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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OpenAI 三年前發布 ChatGPT 引發人工智慧（AI）狂熱以來，儘管投資資金仍源源不絕，但華爾街對這股熱潮的懷疑情緒正顯著加劇。近期，從輝達 (NVDA-US) 股票遭拋售、甲骨文 (ORCL-US) 股價暴跌，到圍繞 OpenAI 相關公司的市場情緒惡化，種種跡象表明，投資者開始質疑 AI 投資能否帶來預期的回報。
分析師和基金經理普遍認為，AI 領域已形成泡沫，焦點已轉向「戳破泡沫」的潛在因素。市場的擔憂主要集中在 AI 商業化應用前景、高昂的開發成本，以及消費者是否願意為這些服務長期付費。
這些問題的答案，將對由少數科技巨頭如 Google、微軟以及晶片製造商輝達、博通 (AVGO-US) 等推動的美股牛市產生決定性影響。
Value Point Capital 負責人 Sameer Bhasin 指出，股票調整不會等到成長率下降，而是當成長率「沒有進一步加速時」，這些股票就會面臨壓力。
華爾街大佬們認為，有三大核心因素可能導致 AI 熱潮降溫：
1. 融資壓力與現金流挑戰
以 OpenAI 為例，該公司計劃在未來幾年投入高達 1.4 兆美元，但收入遠低於營運成本，預計直到 2030 年才能產生正現金流。儘管該公司已從軟銀等投資者處籌集到巨額資金，但對外部資金的高度依賴構成重大風險。
Callodine Capital Management 首席執行官 Jim Morrow 表示：「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但我們現在有點急於觀望，看看投資回報是否會很好。」
此外，晶片製造商英偉達承諾投資高達 1,000 億美元向客戶提供現金，引發了市場對 AI 產業「循環融資」的擔憂。一旦投資人對繼續投入資金產生猶豫，影響將波及 CoreWeave Inc. 等相關計算服務提供者。
對於甲骨文等通過發行數百億美元債券建設資料中心的公司而言，債權人按期獲得現金償付的壓力，也使得其信用風險指標（如信用違約交換）觸及多年高點。
Bokeh Capital Partners 首席投資長 Kim Forrest 強調：「信貸投資者比股票投資者更聰明，或至少他們關心的是正確的事情，即收回投資。」
2. 科技巨頭的資本支出黑洞
Alphabet、微軟、亞馬遜和 Meta 等科技巨頭預計在未來 12 個月內的資本支出將超過 4,000 億美元，其中大部分用於資料中心。雖然這些公司從雲端運算和廣告中獲得了 AI 相關收入，但與其所產生的龐大成本相比，仍顯不足。
不斷上升的折舊費用是另一主要擔憂。Alphabet)(GOOGL-US) 、微軟 (MSFT-US) 和 Meta(META-US) 的折舊成本總額已從 2023 年底的約 100 億美元，急劇攀升至今年 9 月份的近 220 億美元，預計明年將達到 300 億美元。這將對股票回購和分紅構成壓力。根據數據預測，到 2026 年，Meta 和微軟的自由現金流在考慮股東回報後預計將為負，而 Alphabet 可能僅能基本實現收支平衡。
Jonestrading 首席市場策略師 Michael O ‘Rourke 警告，任何成長預期的停滯或減速，都將使市場質疑這項以高資本支出換取成長的戰略轉向是否為一個「嚴重的錯誤」。
3. 估值與「非理性繁榮」的界線
儘管許多大型科技公司的估值很高，但與網路泡沫時期的瘋狂估值相比，仍處於相對溫和水準。例如，納斯達克指數的預期本益比約為 26 倍，遠低於網路泡沫鼎盛時期的 80 倍以上。
貝萊德全球首席投資官 Tony DeSpirito 表示：「這些估值倍數並非互聯網泡沫時期的水平。這並不是說其中不存在投機或非理性繁榮，因為確實存在，但我認為 "科技七巨頭" 中不存在這種繁榮。」
然而，部分「非七巨頭」的 AI 概念股估值已高得離譜，如 Palantir(PLTR-US) 和 Snowflake(SNOW-US) 的預期本益比分別超過 180 倍和 140 倍。
總結來說，投資者正陷入兩難：風險顯而易見，但 AI 帶來的潛在巨大收益又令人難以忽視。市場普遍預期，雖然可能不會出現 2000 年那樣的全面崩盤，但「群體思維將會崩潰」，市場輪動將是必然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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