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自由不代表公平！從太陽能發電補貼爭端看自由貿易

自由貿易《路透社》專欄作家 Edward Hadas 針對打得火熱且持續擴大的太陽能貿易戰提出不同見解，Hadas 認為公平與安全貿易的重要性，更甚於自由貿易。

在傳統經濟理論下，自由公平貿易存在的前提，在於政府不以法規、關稅、其它非關稅貿易障礙來限制貿易。不過就自由貿易論者而言，目前在太陽能產業，中國、歐洲、美國政府道行逆施，競相提供國內太陽能產業業者補助、優惠貸款、出口退稅、等有形或無形的支持，也因而引來其它國家向世界貿易組織控訴或採行自衛行動，如反傾銷稅。

中國政府正面臨到一些嚴厲指控，主要是因為當局積極推廣綠色科技發展，因此投入大量資金至國內太陽能產業。現在的中國太陽能發電正如多年前的鋼鐵產業，取得政府技術協助，並在教育、土地使用、高技術勞力、與貿易糾紛處理上受到特別的照顧。

政府特別照顧某個產業是壞事嗎？

擁護國際貿易法的經濟理論派認為，政府不應厚愛特定產業，古典經濟學派也支持自由貿易。不過有學者認為，完全自由貿易並不存在，除非條件相當的競爭者共同訂高價，才能有本錢繼續投資新廠和新產品。在這些條件存在後，還要有理想崇高政府、有效率的教育系統、具遠見的投資人、以及理性消費者等條件配合才會實現完全自由貿易理想。

現實世界裏，自由貿易不見得是好事。在 19 世紀，大部份提倡自由貿易的人都是英國籍商人，這些人要求英國政府透過軍事行動，迫使大清政府門戶開放，讓百姓能自由買賣鴉片，這些英國商人就可以大發貿易財。一個半世紀之後的今天，自由貿易也讓一些生產有效率的業者，持續透過傾銷商品傷害進口國同業的競爭力。現實是，具優勢的政府與弱勢政府之間的自由貿易，往往是強者行 ｢自由貿易｣ 之名，將弱者吃乾抺淨。

大部份的經濟學者後來發現，無節制自由貿易下所帶來的不公平之處。

即使是自由貿易主義的堅強堡壘－世界貨幣基金組織（IMF）－也接受政府對特定產業進行輔導照顧。中國與其它國家的太陽能發電都是很好的例子。不過有一點不能否認，開放競爭能夠帶來效率與消費者福利，正如歐洲政府對空中巴士（Airbus）的補貼或其它間接的支持，才能夠使其與美國對手波音（Boeing）競爭，不致於造成市場壟斷，實為消費者之福。

英國經濟學家皆同意，關稅與其它非關稅貿易障礙，皆會阻礙創新、商品、與服務的自由貿易與移動。貿易帶來的正面改變並不僅止於經濟領域，更緊密的貿易活動還能促進政府間有更多的認識與理解，進而避免讓衝突升高為戰爭，而二戰後也有不少學者提過，政府間彼此貿易活動越是緊密，就愈不易發生戰爭，因為經濟利益已成更重要的考量。

參考德國製造業奇蹟，依現有的貿易法標準而論，這些德國公司少得到政府補貼，但這些公司的產品精良，因此深獲貿易商與消費者青睞。不過，德國國內具備對業者友善的法規、銀行放款意願高、學校的支持、加上努力投入的員工，綜合因素為德國創造驚人優勢競爭力。由於起跑點不同，旨在促進公平競爭的補貼，不見得是妨害自由貿易。

不過為了避免破壞性的貿易大戰發生，各國必須建立一個政府間的法律架構以處理這項議題。

Hadas 指出，太陽能發電貿易爭端透露這樣的問題，消費者不願多付錢支持國內產業，因此只能靠政府去補貼以維持其生存。太陽能發電能夠拯救世界，讓人類減少消耗石化燃料改用太陽能發電，在此目標下，能源自由又比自由貿易還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