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QE兩週年 黑田成績優於安倍 但人口問題令長期堪慮

日銀QE已滿兩年，金融市場普遍給予掌聲。短期日本前景佳，但不解決人口問題，長期堪慮。(圖：AFP)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就職以來，致力於推升全球第三大經濟體。其中一項作為就是換掉日銀總裁，讓黑田東彥採取超級寬鬆的貨幣政策。雖然打壓日圓匯率一度推升日本經濟、振興人心，讓安倍晉三的政策贏得「安倍經濟學」的美譽，但最新的民調顯示，金融市場對於黑田東彥的政策評價高於安倍晉三，顯示安倍晉三的經濟學只有貨幣政策有效，恐怕還要再加把勁才行。

《華爾街日報》最新的民調顯示，美國與日本 33 名受訪的經濟分析師認為，黑田東彥的量化寬鬆政策已屆滿兩年，試圖打擊日本長達 15 年的通縮表現可圈可點。在被問及日銀的 2% 通膨目標表現時，近四分之三的受訪分析師給黑田東彥 A 或 B 的成績。但是當問及安倍晉三的表現時，卻有高達半數的受訪者給日本首相 C 的評分，只有一人給他A的評分。

BBVA Research 的首席美國經濟分析師 Nathaniel Karp 指出，日銀的政策很強而有力，但還需要其他結構性的措施，但這些不屬於日銀的權限。雖然分析師認為 BOJ 努力有餘，但實際上成效不足，逾半數認為日本仍未走出通縮，而有三分之二的分析師預期日銀無法達到央行的 2% 通膨目標。這使得日本的處境比 2012 年 4 月時更糟，當時該報的調查顯示，只有三分之一的受訪者認為日本走不出通縮。

油價的跌勢果真是過去一年來最大黑天鵝，誰也沒有預料到。受到油價下跌的影響，日本過去一年來的通膨再度下滑。此外，根據日本官方的數據，扣除日本去年營業稅調升的影響後，2 月物價較去年持平。目前金融市場預估 2016 年 3 月日本 CPI 可能約在 0.7%、2017 年 3 月可能升至 1.1%。受訪者中高達六成認為日銀不應該結束化寬鬆政策，直到達到通膨目標為止。

ACT Research 的分析師 Sam Kahan 和 Jim Miel 表示，根據美國的經驗，央行的寬鬆政策不應該設定一個明確的結束日期。應該等到資料顯示經濟情況明顯好轉，再決定何時該縮減 QE 規模。受訪者中，近四成認為日銀應該在 6 月到 12 月之間開始擴大寬鬆規模，而四成五認為不需要更多的寬鬆。

黑田東彥交出了不錯的成績單，但分析師對安倍晉三就沒那麼客氣了。日本同志社大學商務研究科教授 Manish Sharma 指出，打擊經濟困境的意圖很重要，但是實際上做的太少。他認為對日本來說很遺憾的是，振興經濟的動能已經失去了。

相較於安倍經濟學的第一、第二支箭 (貨幣政策與財政振興)，調查中 52% 的受訪者認為，日本首相的長期成長策略，也就是第三支箭已足夠，但是 41% 的人認為不足。大部分的受訪者認為，勞動市場的轉變是安倍晉三政策中最重要的一項。Mitsubishi UFJ 的日本策略分析師 Takahiro Sekido 認為，勞動力問題是經濟成長的瓶頸。

瑞信的日本首席經濟分析師 Hiromichi Shirakawa 指出，提升生產力加上更仰賴的外國勞動力是有必要的。分析師認為，安倍晉三的計畫缺乏決解日本人口老化和出生率大跌的細節。其中有三位經濟分析師認為，人口結構應該是日本經濟政策最重要的一項，才能讓日本經濟再次成長。有四名受訪者認為，日本經濟未來數年最大的下行風險就是人口結構。

摩根大通證券的首席經濟分析師 Masaaki Kanno 指出，安倍經濟學的第三支箭缺乏的正是解決人口減少的政策。根據現有的政策，人口減少的趨勢必沒有逆轉的傾向，但政府卻認為人口可能會在50年內維持在一億人。目前日本人口約為一億兩千七百萬人。

儘管如此，短期來看日本人的前景仍是看好的。77% 受訪者認為，受惠於通膨，2015 年日本一般勞工的薪資可望上漲。扣除通膨與全國性營業稅上調的影響後，2014 年日本的實質薪資水準下滑 2.5%。至於今年，Combinatorics Capital 的主管 Ram Bhagavatula 認為，暫時的通縮將支撐名目薪資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