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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

章瑞平的租車王國

鉅亨網新聞中心


他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孔,中分發型,有著福爾摩斯式的大腦門和尖鼻子,目光冷靜、理性,嘴角總是帶著一種沉思。他有著上海人典型的務實和精打細算作風,在一個靠門店、車輛規模和燒錢相互廝殺的行業,憑借魔鬼式的成本控制,他創辦的一嗨租車在第二年就實現盈利,成為中國最大的連鎖租車公司,且實現了300%的年增長率。

2006年,章瑞平下決心創辦租車公司之時,世界上最大的租車公司——美國赫茲公司正在中國經歷著最痛苦的時刻,由于水土不服,赫茲在上海的五家門店中就有四家倒閉。但他并未因此打退堂鼓。

“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想清楚該怎樣做,然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等你完全想清楚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章瑞平說,創業最大的挑戰不是你有多少錢去折騰或者點子夠不夠新,而在于你的心理準備程度如何,“我每天就像飛行員坐在駕駛艙里,面前有太多儀表在動,變數太多,但我一直堅持就算發展速度慢也要盈利,如果100輛車不賺錢,那就是模式問題,你不能證明有1000輛車就一定能夠賺錢。”

2008年3月的一天,一個大個子沖進了一嗨租車的上海總部,一屁股坐到了章瑞平的面前,“我是啟明創投的合伙人童士豪。”大個子自報家門,“我經常用一嗨租車,我們想投資。”就這樣,一嗨租車完成了第一輪融資,而在去年7月,啟明創投又聯手鼎暉創投進行了第二輪2000萬美元的投資。


做還是不做

上世紀90年代初期,留學生章瑞平在美國硅谷創立了軟件公司Aleph.Inc,專門從事地面運輸車輛調度軟件的開發,如今這家公司已是全美最大的車輛調度系統供應商之一。2002年初,在美國呆了十多年的章瑞平回到國內,打算將自己開發的ERP系統賣給國內租車公司。那年,國內的汽車租賃市場剛剛迎來一個“小高潮”,原來僅限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大型城市的汽車租賃業務,發展到了中小城市乃至縣鎮;赫茲、安飛士等全球租車巨頭也開始在中國市場上攻城略地。

經過幾個月的市場調研,現實卻給章瑞平潑了一盆冷水。在美國,汽車租賃的很大需求點是在機場,赫茲延續了這個模式,將重點放在了機場,結果卻鎩羽而歸。同時,國內汽車租賃市場被分散在各地的獨立租車公司所占據,區域化經營和粗放式管理使行業處于混亂狀態。章瑞平發現,如果僅靠賣軟件,市場幾乎不存在。中國租車行業本身還處于發展初期,市場上留有大片空白,而區域性的國有企業又滿足不了日益增長的市場需求,于是,章瑞平萌發了創立全國連鎖的租車公司的想法。

章瑞平決定自己創業。他給自己的理由是中國人口密度高,交通工具的配置不平衡,但人力成本相當低廉。他做了一個大膽假設:美國每個家庭平均擁有1.6臺車,如果30年后中國能達到同樣的汽車擁有率的話,15億人口將至少擁有10億臺車。但這樣的擁有量很可能會給中國的資源、交通、環境帶來無法承受的災難。而租車則不同,可以在保持現有車輛數的同時,讓更多人開上車。因此,他甚至樂觀地認為,再過若干年,全球最大的租車公司必將在中國誕生。

2006年,章瑞平成立了一嗨租車,專做帶駕租賃。他親自面試了一百多個來應聘的司機,他特別喜歡那些從頭到尾不說話的司機,因為這樣的人很對商務用戶的胃口。他簡化了訂車流程,如果客戶想要臨時改變行程也可以滿足,不需要跟司機溝通,只需告知自己的助理即可。

故事情節后來發生了幸運的轉折。啟明創投合伙人童士豪使用了一年一嗨的帶駕服務,去了十幾個城市,與所有的投資人一樣,他的行程總發生改變,但一嗨居然一次錯都沒出過。童士豪對此很好奇,并在一嗨最需資金進行擴張的時候出現了。

投石問路

“自駕從一開始就需要大量資金和人力的投入,”章瑞平說,“但是帶駕的管理和協調相對簡單,可以通過供應商代理起步。”2008年,一嗨自己只購買了幾十臺車,而所能調度的車輛已經有上千輛,80%左右都來自于各個省市的地方供應商。在供應商眼里,一嗨的網絡平臺相當于提供了一種增值服務,客觀上增加了當地的業務量。一般來說,供應商會給一嗨一個最低的價格,一嗨在這個基礎上保證25%以上的毛利就行。章瑞平通過帶駕服務投石問路,有效避免了資金風險。

章瑞平的本意是依靠帶駕服務使公司慢慢進行擴張,不過一嗨良好的服務卻讓投資人主動找上門來。童士豪之所以被一嗨所吸引,很大程度上在于其強大的IT系統,在童的建議下,一嗨于2008年開始做自駕服務,一嗨的系統優勢也在此時開始凸顯。包括訂車管理ERP、車輛的GPS全球定位系統、全電子化的后臺賬單處理系統以及CRM,用戶在一嗨的網站下訂單,就等于是在一家電子商務網站購物。

當時的連鎖自駕租車業務以至尊和神州兩個租車公司的模式為主,為了避開和這兩家做中高端車型的對手競爭,章瑞平考慮進入低價車市場。為此章特地調查了年輕人對于租車的想法,在得到“越便宜越好”的答案后,決定進入中低端的租車市場,把自駕客戶定位為都市里的年輕白領和中小企業,“這部分用戶的租車費用大多不能報銷,所以他們對價格特別敏感。”

拿到第一筆風險投資之后,一嗨陸續購買了1000輛車,以10萬元以下的車型為主。隨著公司的逐步發展,一嗨持續購入各類時尚的新車型,包括雪佛蘭克魯茲、別克英朗等,同時逐步涉足別克凱越、帕薩特的中高端商務車型,甚至購買了一批寶馬3系高端轎車。目前,一嗨在全國已經擁有50多種車型,5000多輛車輛。

和主要競爭對手至尊、神州相比,一嗨租車在商業模式、客戶定位和價格策略上都不太一樣。據章瑞平介紹,目前一嗨的帶駕服務覆蓋了全國70多個省市,服務的企業用戶有上萬家,包括西門子、渣打、匯豐、百事等,“基本都是世界500強,包括一些國內的上市公司。而至尊和神州則類似于赫茲模式,以異地自駕為主。”此外,在同等級別的車型上,一嗨的價格比另兩家低了不少。而且,90%的訂單都來自于線上。正因如此,一嗨公司在創辦后的第二年就告別了虧損,而其他公司大部分“尚處于燒錢狀態”。

精打細算

“我創業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不把規模擴張放在首位,即使是租車這樣靠門店規模取勝的行業,盈利和規模也同樣重要。”章瑞平說。

為了控制每家門店的成本,一嗨內部有系統的風險控制流程,其中店面選址被認為是至關重要的環節。雖然一嗨的門面數量和競爭對手差不多,甚至更多,但費用要比競爭對手少很多。在寸土寸金的北京,一嗨的平均開店成本也被控制在1萬元左右。

神州和至尊等公司在所覆蓋城市的機場都設了點,而一嗨的門面大都在偏僻的位置;就算在市區,競爭對手們每個門店前通常有十幾個停車位,而一嗨只有5個左右,待租車輛由總部派車童送車去門店或者直接送上門。又比如,一嗨在上海最大的停車場離徐家匯總部僅兩公里遠,但是一個廢棄的600多平方米的院子,這個性價比很高的停車場負責大半個上海的車輛調度。而車童的成本,少租十個停車位就能抵扣,就連車童在交車后坐公交或地鐵回來的時間,章瑞平也設定了嚴格的管理制度。

另一些小的細節在一嗨也會被精心設計。比如大部分公司的做法是在機場開設門店,用戶下了飛機,跟著門店工作人員到停車場取車;而一嗨則派工作人員與用戶聯系,將車直接送到出口,節省了用戶的時間,也不用支付機場門店的高成本。還有一個細節同樣討巧:把用戶導向網上訂購,而非傳統的呼叫中心電話預約,因此與同行相比,一嗨的呼叫中心規模小很多。由于90%的訂單都經由網絡完成,一嗨為數不多的客服團隊主要應對剩下10%的來自熟客的電話叫車和一些不習慣用網絡訂車的用戶。“這也是我們首先盈利的原因之一。”章瑞平說。

除此之外,一嗨開源節流的方法還在于對廣告投放的絕對控制。一嗨正是依靠自制的價格以及口耳相傳的原始流傳成效,而最初的做法只是在樓宇中發放傳單。即使在拿到第一筆風投之后,一嗨所做的推廣也只是在百度網站上用幾萬塊買了30來個關鍵詞而已。另外,一嗨租車的廣告在上海出租車里出現的頻率很高,而其他租車公司則在上海虹橋機場設立了醒目的廣告牌。目前,一嗨的廣告預算逐漸提升,但依然只占收入的很小比例。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章瑞平坦承,租車仍然是一個“燒錢”的行業。從2008年下半年,每個月增加20%的車輛已經讓一嗨感到資金壓力。2009年7月鼎暉創業投資、集富亞洲及啟明創投第二輪2000萬美元風險投資到位。

“目前我們正在推廣一個新的嘗試,進行汽車分享。啟發來自美國的Zipcar模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租車公司將汽車‘鎖’在其覆蓋到的區域,一旦客戶需要汽車,便可以通過手機、電腦等終端下訂單,訂單一旦完成,客戶即可攜帶會員卡找到相應的汽車,解鎖上車,還車時直接交還到停車點。”但章瑞平發現一味模仿仍然行不通,在美國,用戶需要到Zipcar預設的停車點取車,而中國的停車費用遠大于人工費用,于是這個過程被一嗨改造為用戶自己確定取車地點,由工作人員前去送車;在國內,人們大多不愿意自己開的車上裝有租車公司的刷卡機,于是一嗨用含有芯片的“萬能鑰匙”來替代會員卡,用戶在訂單有效期內,只要攜帶“萬能鑰匙”進入所訂車輛的5米感應范圍內,車門就能自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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