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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捷夫:普京為什么唯獨喜歡特朗普?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6-01-18 08:25


專欄作家克拉斯捷夫在紐約時報的撰文中提到,普京對特朗普充滿熱情,這種令人困惑態度的根源,是他們兩人都生活在肥皂劇的世界里,那里靠情緒運轉,而不是靠利益。普京之所以信任特朗普,或許是因為這個美國商人讓他想起了自己在世界領導人當中唯一真正的朋友,意大利前總理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這一觀點值得思考。

保加利亞索菲亞(002572,股吧)——“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戰爭要來了嗎?”


俄羅斯國家電視臺在12月底播出了一部題為《世界秩序》(myroporyadok)的紀錄片,這部宣言式的紀錄片中的第一幀畫面,就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里,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v·普京(vladimir v. putin)在外交官、政策分析人士、陰謀論分子和外國退休政要的幫助下,嘗試給出一個答案。

盡管普京有所克制,沒有直接敲響警鐘,但觀眾還是深信不疑地認為,如果未來幾個月里不發生什么變化,一場大戰就迫在眉睫。克里姆林宮並沒有采取什么措施,讓民眾打消擔憂:那部影片播出數日后,克里姆林宮就公布了新的國家安全戰略,其中宣稱北約(nato)和美國是俄羅斯未來的根本威脅。

《世界秩序》有力地表達了克里姆林宮當前的思維方式。它認為世界處在崩潰邊緣,混亂、危險,國際機制並無成效,而且受到了西方野心和妄想的把持。核武器是該國主權唯一的保障,而要彰顯主權,就要有抵御華盛頓的霸權主義議程的意愿和實力。

影片的故事線索反復關注北約轟炸南斯拉夫、喬治·w·布什(george w. bush)發動伊拉克戰爭、西方濫用聯合國在利比亞設立的禁飛區、西方一門心思地插手前蘇聯國家的國內政治。這些論據都是為了支撐影片的核心論點:盡管西方總是就價值觀和原則提出抱怨,但其背后都掩蓋著現實政治圖謀,目的就是主導世界。

其中的一些指控不無道理:美國肯定應該為中東的災難承擔相當的責任。另一些卻顯然是錯的:世界上的諸多民變,並非每一起都是中央情報局策劃的。但片中所有的論述都有相當多的夸張成分,畢竟美國並沒有克里姆林宮想象的那樣強大,也沒有那樣全能。

俄羅斯對美國外交政策的看法中,有一個核心缺陷,即一方面堅稱美國是一個正在衰落的大國,另一方面又傾向於把世界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解釋成是美國外交政策帶來的行動造成的。這兩方面的論述有無法調和的矛盾:華盛頓努力給中東帶來穩定,但失敗了;還是說白宮戰略的真實目的就是讓中東持續不穩定?出人意料的是,這兩點俄羅斯都相信。

更重要的是,這部影片挑戰了外界對普京的一種看法。這種廣為接受的看法認為,普京是一個冷血的現實主義者,是一個除了權力之外什么都不信的陰暗的人,他每天都盯著地圖端詳,不斷地查自己賬戶上有都少錢。在《世界秩序》中,我們發現普京是一個憤怒的道德家,他像歐洲的民粹主義者和第三世界的激進分子一樣,從羞辱和排斥的角度來感知世界。作為普京的親密顧問,弗拉迪斯拉夫·蘇可夫(vladislav surkov)曾經寫道:“我們看起來還是像從工人聚居區出來,剛到商務區的家伙。如果我們時常驚訝得踉踉蹌蹌、目瞪口呆,他們肯定會坑我們的。”

這種被排斥的感覺催生了不信任,以及一種用家庭劇的愛恨、背叛來解讀世界格局的傾向。莫斯科近幾年的大多數政策,可以用這種敏感心態,而不是19世紀式的現實政治來解釋。

俄羅斯與土耳其的關係就是一個恰當的案例。克里姆林宮並沒有奉行什么外交政策的現實主義,而是似乎采取了一種基於強國心態的政策。直到兩個月前,土耳其在俄羅斯極力構建多極世界的努力中,還是一個戰略盟友。土耳其和俄羅斯同樣憤世嫉俗,並因此仿佛兄弟,也是俄羅斯吞並克里米亞之后,唯一拒絕對莫斯科采取聯合制裁的北約成員國。土耳其在俄羅斯的能源外交中曾經占據著核心地位。

但土耳其導彈在敘利亞邊境擊落一架俄羅斯飛機,就足以讓俄羅斯變臉。土耳其總統雷杰普·塔伊普·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突然不再是朋友了,而是成了普京所說的“支援恐怖分子”的叛徒,口氣仿佛是他本人受到了冒犯。

在俄羅斯感情用事的外交政策中,一種重要趨勢是將國與國的關係視作領導人之間的關係。這種高度個人化的世界觀,有助於解釋為什么處心積慮擊敗美國的普京如此熱情地支援唐納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承諾讓美國重歸偉大的“非常聰明、很有才華的領導人”。

普京對特朗普的偏愛,與克里姆林宮偏好共和黨的傳統毫無關係。普京身體結實、喜愛槍械、反對同性戀、已經上了年紀,而且立場保守,如果他是美國公民,肯定符合特朗普支援者的特征,但這也不能解釋他對特朗普的偏愛。特朗普這個瘋狂的大款會讓美國陷入分歧,進而讓美國顯得很可笑,不過普京對特朗普的偏愛也不是出於這樣的小算盤。

普京對特朗普充滿熱情,這種令人困惑態度的根源,是他們兩人都生活在肥皂劇的世界里,那里靠情緒運轉,而不是靠利益。普京之所以信任特朗普,或許是因為這個美國商人讓他想起了自己在世界領導人當中唯一真正的朋友,意大利前總理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silvio berlusconi)。

在《世界秩序》片中,對於新的規則和機構有過很多討論,比如關於雅爾塔體系和聯合國的討論。但其中心思想是明確的:在一個由虛偽把持的世界里,只有憤怒的局外人才能信任。

伊萬·克拉斯捷夫(ivan krastev)是保加利亞索菲亞的自由戰略中心(center for liberal strategies)的主席,也是維也納的人類科學學院(institute for human sciences)的永久研究員。(紐約時報中文網)

翻譯:王童鶴

(本新聞來源:和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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