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看世界─假球風暴

假球風暴或延燒至更高層級

歐洲的假球風暴似越吹越大，調查還在進行中，但根據初步出爐的結果背後恐怕有個廣大的犯罪組織，影響所及達上百場比賽。假球醜聞也凸顯了過去歐洲足球聯盟 (UEFA) 和國際足總 (FIFA) 所有對抗假球的努力都是枉然。

■假球黑幕

德國《鏡報》報導，因假球案惡名昭彰的 Wilson Raj Perumal 於 2011 年 2 月在芬蘭遭到檢方逮捕，鋃鐺入獄，這次成功的行動是芬蘭檢方數周縝密計畫的結果，根據文件，Raj Perumal 是土生土長的新加坡人，周遊世界多國，四處與足球官員會面交遊，一手安排了兩場國際級友誼賽，並在這兩場比賽中賄賂買通六名裁判，確保操弄比賽結果。

這兩場比賽的結果分別為，玻利維亞國家隊以 2 比 1 擊敗拉托維亞國家隊，愛沙尼亞國家隊與保加利亞國家隊則踢平，恰恰都是 Perumal 所期望的比賽結果，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場比賽的每一顆進球得分都是罰球換來的。

前德國國家隊球員，時任保加利亞隊訓練員的 Lothar Matthaus 表示：「我們當時就覺得奇怪，我們知道事情不對勁，但是我那時不認為有辦法能操控這種規模的賽事。」

賽後事隔不久，Perumal 就遭到逮捕，而他現在成為了調查人員追查這起大規模假球醜聞的重要消息來源。歐洲刑警組織負責人 Rob Wainright 先前宣布了對腐敗足球界調查的初步結果，共有 680 場比賽涉嫌遭到操縱，涉及約 425 名球員、裁判以及官方人員。許多遭到操縱的比賽是較低級別的聯賽，但是當中亦有世界盃、冠軍聯賽等級的賽事遭到操縱。

目前已知有許多比賽遭到操縱，這當中約有 70 場比賽在德國舉辦，Wainright 公佈的調查結果顯示了歐洲足球界問題的牽連深遠，某種程度也揭露了有組織犯罪是如何對足球下手的，特別是亞洲的犯罪組織。

■無用的預警

然而，這樣一個大規模的假球醜聞怎麼可能發生呢？畢竟 FIFA 的頭頭 Sepp Blatter 兩年前宣布了對於操縱比賽的「零容忍」政策，且也投資了「預警系統」辨識任何可疑的下注模式。(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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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界頂級的運動博奕醜聞專家 Friedhelm Althans 指出，這些措施統統沒用，他於記者會上公開表示，FIFA 和 UEFA 所設立系統完全失敗，這可是相當嚴厲的指控。

FIFA 和 UEFA 寄予厚望的是一套設計用來示警可疑下注行為的軟體。協助建立此系統的前 UEFA 雇員指出，這個軟體的作用就是當有人在某場比賽下大注，金額遠高於平均賭注，系統就會對該場比賽示警，但這位匿名的雇員也指出，一旦下注金額分散，並且利用多個不同投注系統下注時，這個系統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用。

根據知情人士表示，運動數據市場上的兩大領導者：UEFA 採用的 Sportrader 和 FIFA 偏好的 Early Warning System 皆面臨大赤字，知情人士表示：「他們幾乎獨家認證歐洲所有的中大型投注站，但是有許多更小的、半合法的甚至非法的博奕公司都並沒有興趣和官方合作。」

決大多數的非法下注都與這些公司相關。Ante Sapina 和 Marijo Cvrtak 兩人在德國皆因被控在 2006-2008 年間操縱比賽結果被判處 5 年徒刑，一般認為他們兩個就是透過在英國投注站的中間人在亞洲下大注，兩人都提出上訴。

前國際刑警表示，早期預警系統完全是不中用的，許多真正操縱賭注的人，尤其是亞洲的這些大咖有許多簡單的方式就可躲過。

■轉污點證人揭幕

當然 Perumal 安排的兩場國際友誼賽比起多數被操縱的比賽更容易被發現，因為所有的進球都是罰球，這兩場比賽立刻被認定有操縱之嫌，不過 Perumal 背後的組織至今還沒有完全被揭露。

一般認為這個組織由一位名為 Dan T 的男子掌管，利用如 Perumal 這類手下成立運動行銷公司，接觸國際足球組織，獲得舉辦賽事的權利，提供球員住宿和差旅費用，處理行銷和轉播權，同時裁判也由他們提供，並且也由他們決定主場球隊，如此一來方可廣泛操縱比賽。(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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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報導，Perumal 於獄中向調查人員表示，多數的足球協會都沒什麼錢，一文不名，都很歡迎這樣的比賽邀約。博奕醜聞專家認為，Perumal 會入獄的主要原因就在於他對 T 來說已經功高震主了，因為懷疑 T 黑吃黑，Perumal 已經告訴芬蘭檢方他願意出庭作證。

Perumal 所提供的資訊已經協助歐洲檢方更深入瞭解 T 所運作的操縱系統，他的證詞也成為國際刑警組織對外發表訊息的基礎。

■擒賊必先擒王

根據 Perumal 的證詞，T 已經成為了操縱國際運動賽事最重要的一塊拼圖。「Perumal 並非 T 唯一的手下，他有一整票的股東，他們分紅給裁判和球隊，相對控制住風險。」其中一名檢調人員透露，利潤分配是更為複雜的事，T 計算每次成功操縱比賽後獲得利潤，然後依百分比配發，據估計他的資產高達 2 億歐元。

根據調查，T 應該是依區域和賽事級別部屬手下，Perumal 負責國際友誼賽，其他人則負責其他區域賽事，近來疑似為 T 工作的中間人分別在匈牙利和意大利被捕，但兩人迄今仍保持沉默。

T 已經否認所有指控，然而在這麼大量的證據指控下，加上國際刑警組織已經對他發出逮捕令，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至今仍逍遙法外。檢調人員表示，T 創立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網路，要針對單一罪名逮住他極為不易，除此之外，T 在新加坡甚有影響力，新加坡政府的合作程度也不如預期。

首先確認亞洲體育博奕操縱系統的調查記者 Declan Hill 於他的部落格中寫到，他認為逮捕 Dan T 是首要之務，「如果 Dan T 沒有被逮的話，會發生什麼事？」他自問自答：「我們將會打輸這一場假球戰爭。」(文：鄭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