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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

iPad不是搶劫紙媒 而是挽救傳媒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3-01-07 12:08


傳統媒體集體突圍新媒體

創辦於1933年的《新聞周刊》已經無望迎來紙質版的80歲生日。最後一期印刷版將於12月31日在各報刊亭銷售,此后全面轉向數字出版。


《新聞周刊》不是倒下的第一個紙媒,也不會是最後一個。FT中文網總編輯張力奮這樣形容紙媒的現狀:紙媒,正在成為一座孤島。它最後一代讀者已步入中晚年,廣告源快速萎縮,發行成本上漲。一些西方報紙已在悄悄估測停印紙版的時間表。物種或產業瀕臨危機,令我們想起達爾文主義。紙媒面臨的是如何完成讀者的“遷徙”,將他們送達數碼大陸的彼岸。前提是,紙媒與新媒體須相愛,打造一條新船。

時下,新媒體儼然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新物種。人們期望新媒體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像傳統媒體那樣內容嚴謹富有深度,像網絡媒體那樣傳播急速並可容易復制,於傳統媒體日漸衰落之時力挽狂瀾,在低廉並遍布垃圾的網絡內容中另辟蹊徑。

爭上新媒體的船

“紙媒已死,新媒體當立”,有業內人士做出這樣的論斷。爭相版面新媒體已成傳統紙質媒體不約而同的選擇。

在App Store的報刊與雜志分類中,排名靠前的有《南都周刊》、《iWeekly周末畫報》、《彭博商業周刊》、《時尚芭莎》、《LOHAS樂活》等。其中,《彭博商業周刊》、《時尚芭莎》都是剛剛上線一月,但已經沖到了報紙雜志分類的前幾名。

這並不奇怪,這些雜志的運營方此前已經積累了新媒體的諸多經驗。《彭博商業周刊》的運營公司現代傳播集團此前已經推出《iWeekly周末畫報》、《LOHAS樂活》以及iMAGAZINE現代志庫,都在App Store排名靠前。《時尚芭莎》所在的時尚集團除了推出單本《時尚芭莎》、《時尚先生》雜志的App版本,同時還推《時尚》App,囊括旗下所有的雜志,供用戶下載。

新上線的雜志App時日尚淺難以考量,追溯國內最早版面新媒體的雜志,《第一財經周刊》算的上一個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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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財經周刊》於2010年11月正式推出iPad版本,並堅持收費的規則。兩年后的今天,《第一財經周刊》iPad版目前全年訂閱的用戶在25000人,《第一財經周刊》電子版主編劉春認為,這個成績好於預期。

不僅是民營雜志,政府直屬的一些媒體也感到了危機,也在嘗試在新媒體上的版面。

《中國報導》雜志社受外文局直管,負責對外傳播。《中國報導》雜志社新媒體運營總監尹杰回憶,以往對外傳播的刊物以前都是通過船運,從印刷好裝船運到國外需要15-20天的時間,抵達當地新聞的時效性已經全然盡失。現在可以通過網絡傳送到國外在當地印刷,但由於國外印刷的費用比較高,很多媒體依然采取在中國印刷,然后通過空運的方式運送到國外,最少需要2天的時間。

去年《中國報導》推出了中英文iPad版《中國文摘》,采取雙周刊運作方式,以提高新聞的時效性。

兩種媒介的戰爭

在雜志iPad版推出之時,《第一財經周刊》總編輯伊險峰曾表示,iPad不是來搶紙媒的市場,而是挽救傳統媒體,他認為,iPad更像是一種發行渠道。

從諸如《貝太廚房》電子雜志的實踐來看,紙質印刷的《貝太廚房》只在34個城市銷售,受發行渠道和價格的制約,注定影響到達覆蓋的人群,而電子雜志和網絡媒體平臺則將覆蓋的人群大為延展。

《商業價值》移動閱讀主編陽淼認為,紙媒和電子媒體是兩種媒體介質的戰爭,是一種載體之戰。但這場戰爭還沒有到來。有些紙質內容下降不是因為新媒體的沖擊,而是本身內容品質的下降。

在他看來,就目前而言紙質雜志收入尚可以維持,甚至還有增量,和新媒體平臺可以互相補充。“現在的70后、80後都是處在紙和電子媒體交替之時,90后人群成為閱讀的主流人群的時候,電子媒體時代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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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認為,目前從數字上來看,並沒有出現數字雜志的數量大幅度上升,紙雜志的銷量會出現明顯下降的態勢。現在看不出來傳統雜志和新媒體形成互博的態勢。

但他同時也認為,這個趨勢沒有到來並不意味著要放任其發展。“媒體的經營者要做選擇和權衡,不能無意識地發展,而是有意識地施加影響,這也是我們堅持做付費的一個重要原因。收費一方面是我們價值的體現,另一方面也是平衡的杠桿。”

在這個過程中,劉春認為,傳統媒體的思維要變化,必須要把自己的新媒體當成一個互聯網創業公司來對待,而不能當成是一個新增加的傳統業務部門。資本架構、激勵機制等更像互聯網公司,因為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也要舍得投入。

內容至上

說到電子雜志,必須要提《The Daily》。《The Daily》iPad版已經於12月15關閉。

《The Daily》並非是傳統媒體轉型新媒體的產物,而是全新的一套人馬做新媒體。默多克為了維持這份電子報紙雇傭大量的全職人員,包括工程師、記者、編輯、設計師等,以保證每天內容的更新頻率。截止今年8月,新聞集團對iPad報紙《The Daily》投入了近6000萬美元。大量的投入並沒有換來可觀的訂閱用戶,到今年8月只有10萬付費訂閱用戶,整體虧損超過了3000萬美元。

劉春認為,與《赫芬頓郵報》和《紐約時報》相比,《The Daily》的內容在短期之內沒有做出特色。文章、評論、報告、專題都不是很到位。《The Daily》提供的內容,無法做到獨家和獨到。

“雖然明星薈萃,但是內容卻沒有獨樹一幟的感覺,媒體的優勢資源沒有得到呈現。”尹杰也有類似的感受。

蛙酷CEO楊亮認為,用戶數據、低成本的一流內容制作能力和創意,是傳統媒體未來最要依仗的“三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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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容上,《紐約時報》是可借鑒的樣本。《紐約時報》誕生於1851年,純正的紙媒血統,內容和品質公認成為美國在線影響力最大的報紙。

“不是說做了一個好軟件就代表著你的新媒體成功了,已經完成從傳統媒體到新媒體的跨越了,軟件的東西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東西還是內容。這是任何做新媒體的人都是第一步要想清楚的事。”劉春說。

內容決定著是良性還是惡性循環。“內容做的不夠好,讀者數量上不來,下載量和付費量也都上不來,電子雜志廣告上不來,廣告上不來就沒有辦法去補貼成本,時間長了投資人肯定有意見,給一段實驗的時間還是每年虧幾千萬,肯定是不能再繼續做這個事情,或者是要重新再想一下商業模式的問題。”劉春說。

打造多款App雜志的現代傳播總裁邵忠也認為,用戶愿意在新媒體上花費時間的終極理由還是優質內容。

“不論是在雜志上,還是在新媒體上,我們工作的重點都沒有變化,那就是做優質內容的提供商。不同的是,我們現在可以通過新技術、新介質、新手段將故事講得更好——生產最獨到的資訊、最具深度的評論、最具全球視野的商業話題和最具美感的視覺設計。”邵忠說。

靠什么盈利?

目前,傳統雜志的新媒體都是靠紙質媒體的收入來補貼方以為繼。新媒體的盈利有兩種盈利模式,一種是在線訂閱,向用戶收費。一種是內容免費,靠移動廣告等業務進行增值。

傳統媒體的廣告營收下滑已然成為趨勢。全美最大影響力的報紙《紐約時報》營收已經連續6年下滑。2011年3月底,《紐約時報》開始向讀者收取收費,讀者在閱讀在線文章時需要付費。今年,《紐約時報》從訂閱業務收入將首次超過廣告收入。

《紐約時報》訂閱業務的增長讓人看到“付費壁壘”的力量。需要強調的是,《紐約時報》訂閱業務的成功是建立在美國有嚴格法律保護網絡版權的基礎上,因為有完善的版權保護體系,美國網民已經形成了良好的版權意識和付費習慣。皮尤研究中心的調查顯示,美國有約三分之二的成年網民曾為網絡視頻、新聞、軟件等網絡內容支付費用。

在中國則是另外一番景象,各大網站隨意轉載紙媒資訊,紙媒在網絡上的影響需要通過網站的轉載、微博等社交媒體得以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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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電子雜志有兩個規則可以選擇,一是內容收費,走在線訂閱,內容也可以包括廣告;另一種則是內容完全免費,靠植入廣告來獲得營收。

劉春認為,從電子雜志的低成本運作規律來看,由於雜志的編輯成本幾乎是零,且邊際成本不斷遞減,在國內,可以做內容付費,但是注定在付費的環節掙不到太多的錢,指望通過下載收入來養活團隊並不現實,還是要靠廣告。他認為,並不意味向用戶收費就必須免除廣告,廣告可以恰當的方式植入,不會引起用戶的反感。

“廣告以前是傳統平面媒體的重要收入來源,到新媒體之后也還是最重要的一個收入來源。”媒體把自己的產品做好,把自己的定位做出來,鎖定背后那一部分有價值的人群,然后你的電子雜志也才會有一個定位在那里。廣告方案可以靈活,廣告主可以同時投,也可以單獨投電子雜志或紙雜志。“

陽淼認為,免費內容的雜志可以有幾種營收途徑,一是可以投放移動廣告,另一個途徑是通過線下活動。

在陽淼看來,線下活動有有三個方面的好處,第一層可以選擇門票收費,第二層,線下活動的參與者可能是雜志的潛在客戶,並對雜志投放廣告具有決策權或者建議權。第三,如果僅僅是雜志的讀者而言,通過線下活動可以增強進而影響雜志的發行。

站在內容和技術的十字路口

“傳統媒體去做新媒體不可能是完全一下子上來就跟過去一刀兩斷,要對既有的成績或者是果實不要有太大的削弱,同時能夠最大限度地去討好新涌現出來的使用新媒體閱讀的讀者。還要想怎么能從用戶那兒合理地收到錢。”劉春說。

當人們在各種場合談論傳統媒體的衰落和解體,以種種浪漫和理想化的言辭描述新媒體帶來的革命,言出必談轉型新媒體時,在新媒體求索的道路上前進的人們卻沒有那么曼妙輕盈,他們時常興奮,時常痛苦,知道目標在哪,卻需要承受著某種程度的人格分裂。

“我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產品經理,很容易精神分裂,整天想著我現在要新媒體做成一個什么樣子,比如說我想做成什么樣子,同時還要整天在想讀者想要什么,用戶想要什么。你每天都在這兩個角度中間權衡,在糾結。”劉春說。

《南都周刊》對新媒體編輯的要求是,“存理想,辨是非,擅弄文字,勤於混網,技術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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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說,新媒體需要一種人,這種人既了解傳統媒體,又了解互聯網才行。“中間有大量的轉移性質的東西,傳統媒體做新媒體,不是給你一張白紙讓你畫,而是已經畫好了一種讓你改成另外的樣子,或者看看什么東西好再往上面添點,什么不好再減點什么。”

但他同時強調,如果找兩種人,一個人懂互聯網,一個人懂傳統媒體,兩人在一起商量,這肯定也沒戲。

“喬布斯經常說站在人文和技術的十字路口,我們不敢去攀比那句話,但是確實需要傳統媒體想要站在內容和技術的十字路口才行。”劉春說。

大多數紙媒的電子雜志都是采取技術外包的形式。《第一財經周刊》也是采取外包的形式,但現在已經逐步收回來。

劉春認為,技術外包最大的缺點是可靠性太差,一個是時間的可靠性,一個是質量的可靠性。溝通成本比較高,對它的約束力相對來說又比較差。

“如果說我們自己做的話,我定個時間表,可以保證這個事情根據時間表做出來。外包公司的話,完全是不靠譜的。做出來的東西跟想法完全不一樣,或者什么地方有Bug,溝通成本很高。”

就移動App而言,比如遊戲App,對技術開發的要求比較高。但媒體App拼的不是技術,而是傳播。但手機、平板這種介質決定了要在內容呈現上多下功夫。

比如《時尚》雜志采取BMP技術,將圖片、文字、音頻、視頻等多種形式融合在一起。即可有好的視聽效果,又有趣味互動體驗。

楊亮把這些歸於”表達“。他認為,不同的內容產品形態,只有匹配了合適的“表達”方式,才符合其“調性”和用戶需要。

“FT 中文網的 App,重在更新機制,表達簡潔有報紙風格;彭博商業周刊的 App,現代跨界,試圖兼顧體驗、設計感與快速發布;GQ中國 App 充滿設計風尚,互動有巧思。他們各得其所,是當下 App 制作的幾個代表作。它使人們看到了對變革的應對:既傳承了“血統”,又站在數字產品視角,重新打包了原有的內容。”楊亮如此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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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馬拉松

陽淼認為,新媒體要成氣候,需要90后成長起來,可能還需要十年。

劉春則把新媒體的較量比作一場馬拉松。“新媒體這件事大家都在做,但是這件事情真正是有定論或者是要看出個數,我覺得還得幾年時間。”

楊亮這樣建議新媒體的運營:”盡快根據自己的資源稟賦,重新定位產品方向,積累“有價值”的內容數據和用戶數據。“

也許英雄所見略同的緣故,劉春也正謀劃著一個數字媒體數據庫的平臺設想。他認為。有了這個平臺不管數字平臺怎么變,都可以把數據輸送到新平臺上去。他還謀劃著建立自有購買渠道,通過一個跟用戶賬號關聯的數據系統做用戶服務。

“比如迷宮需要走十公里才能走出去,然后大家一起往外走。不能說有的人走了一公里走的比較順就說領先了,有的人在這1公里一直兜圈子,后面肯定沒希望了,就是說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現在根據沒有定型,未來存在的方向和路線都還有各種各樣的可能,玩法、打法都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思路出來。”劉春這樣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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