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裔賭神科學家 手握打敗癌症終極武器

文—彭子珊  圖—劉如謙提供

26 歲拿到哈佛教職；牌技高超，贏太多錢，被拉斯維加斯的著名賭場列入黑名單；權威期刊《自然》認證的 2017 年全球十大科學人物…… 如今這個台裔科學家還要讓罕病、癌症拿人類沒辦法。

距離美國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MIT）開車不到十分鐘的博德研究所（Broad Institute）大樓，是基因編輯技術 CRISPR 萌芽、升級的發源地。而哈佛大學化學與化學生物學教授劉如謙（David R. Liu）的辦公室，就位在三樓。

華人面孔，有著中文名字的他，其實是台裔美籍、從小在加州出生長大的道地美國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很不幸，我的中文表達非常有限，」他對《天下》說。

這位 45 歲的台裔美籍科學家，是當前基因領域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獲選為權威期刊《自然》2017 年全球十大科學人物。

去年，中國中山大學生命科學院副院長兼教授黃軍就宣布，成功修復人類胚胎裡的地中海型貧血，用的工具「鹼基編輯器」（base editor）就是劉如謙實驗室的研發成果。

玩牌玩到被賭場列入黑名單

出生在書香門第的劉如謙，從小就喜歡在後院觀察昆蟲，或是混合家裡的小蘇打、醋等，看能不能玩出「火花」。

劉如謙的父母都是台灣移民，父親在加州的航太研究機構 Aerospace Corporation 擔任航太工程師，母親在加州大學河濱分校擔任物理學教授。

但他坦言，父母沒有逼他走上科學的路，只有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就是想在生活中嘗試各種實驗。

16 歲那年，劉如謙入選參與諾貝爾獎頒獎典禮的 5 位美國學生代表之一。諾貝爾化學獎得主兼哈佛教授柯瑞（E.J. Corey）致詞結束後，劉如謙立刻上前表明自己想加入他的實驗室。

柯瑞的演講讓劉如謙大受鼓勵，這才發現原來化學家操控分子，可以跟堆疊樂高積木一樣，自由發揮。

他熱愛科學的心不變，發展廣泛興趣的毅力也有增無減。在哈佛的日子，他迷上玩二十一點。他研究背後的數學原理、寫電腦程式，甚至開班授課，教人怎麼玩。

結業那年，劉如謙不只拿到哈佛同年級全班 1600 人中的第一名，更交出博士論文級、絲毫不用修改的畢業作品。柯瑞立刻放行，臨別前建議他不要在研究所花太多時間。

他也確實辦到了。26 歲的劉如謙，剛從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拿到博士畢業證書，就得到哈佛的教職。

3 年後，他的興趣擴散到賭博。牛刀小試的結果，就因為玩二十一點的牌技太過高超，贏了太多錢，而被拉斯維加斯的著名賭場 MGM Grand 列入黑名單，禁止他進入。

他形容，二十一點沒那麼複雜，重點是要去算桌上的大牌、小牌各剩幾張，所以自己變得很像「某種機器」。

「我也看過一張照片，是劉如謙戴著假髮、穿皮衣，才不會被賭場認出來，」跟著劉如謙做博士後研究的高德莉（Nicole Gaudelli）對《天下》說。

變裝的背後，是劉如謙的好奇和堅持。他曾經連續三天玩牌，一天玩上 15 小時。

後來，他覺得不好玩了，「玩牌變得像是工作，不像興趣，我就去找其他興趣了。當然，被下逐客令也是有幫助，」劉如謙對《波士頓環球報》說。

玩興趣也玩創業，治病第一

辦公室牆上的寶石，是劉如謙的新玩具。「每當有人要離開實驗室，劉如謙就會挑石頭送給他，這些石頭也帶著象徵意義。」

說話的高德莉也拿到了自己的專屬石頭，今年 2 月加入他的第 5 個新創公司：Beam Therapeutics（以下簡稱 BT），要用鹼基編輯器，來修復疾病背後的單點基因突變。

自從鹼基編輯器問世後，劉如謙幾乎每天都會收到一、兩封來信，因為兒女罹患遺傳性疾病而向他求助。

要讓鹼基編輯器進入人體治病，還得克服一些阻礙，在臨床上證明療效。但劉如謙正在加快腳步，推動更多改變。

除了要教書、管理實驗室、帶學生做研究，顧好手上的新創公司，劉如謙也是科學家所組成的美國政府諮詢小組 JASON 的成員，要為美國國防部提供科學諮詢。

劉如謙坦言自己大部份時間還是在實驗室跟辦公室，新創只是扮演諮詢角色。

今年，劉如謙也連續 4 年開團，帶著 20 位實驗室成員到加勒比海旅遊 5 天。這個年度旅遊的所有旅費都由他支付，就是要讓學生們建立關係，一起解決問題。

在未知的基因編輯世界裡航行，劉如謙不只走得快，更集結實驗室、新創等跨界的合作，一起打贏這場人類對抗疾病的延長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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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天下雜誌》 65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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