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觀調控關鍵在有效打擊熱錢

10月20日央行突然加息，出乎絕大多數市場觀察人士之意料。

但這并未出乎筆者的意料，9月11日，本人曾撰文《中國經濟的最后大泡沫正在醞釀》，指出：“逼迫人民幣升值，操縱全球糧價上漲，推高中國的通貨膨脹，倒逼中國加息。按目前態勢，中國通脹將繼續攀升，人民幣加息難以避免。”

按照經濟學教科書，一國本幣升值、加息，將對國內流動性產生緊縮作用，但是這里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該國能夠有效地遏制投機熱錢的涌入。否則在人民幣升值、加息的同時，美元貶值、零利率，甚至第二輪采用量化寬松，則會推動大量熱錢投機中國。熱錢涌入，又會推高中國股市、樓市等資產價格，推高農產品價格，推高通貨膨脹率。然后負利率狀況進一步惡化，又不得不加息以保護儲戶利益，又會推動更多的熱錢來投機。

這一過程在2005年7月到2008年7月的人民幣升值周期中得到充分證明。這一次人民幣從6月19日恢復彈性匯率以來，對美元升值近3%，隨著人民幣加息，其無風險套利收益進一步增加。昔日已被證明的邏輯將再次得到驗證。

果不其然，今年9月，新增外匯儲備1005億美元，為1997年1月以來的月度新高。剛好9月中國第二輪房地產調控開始，熱錢進入樓市的空間被壓縮，因而熱錢主力進入了A股炒作，上證指數在最近10個交易日中一度大漲17.8%。

而今，央行突然加息，將進一步增強熱錢收益增長的預期，而加息會提高房貸壓力，壓制樓市的上漲空間，會將更多的流動性“擠”到股市之中。股市的上漲會給全球投資者中國繁榮的假象，全球熱錢又會以“中國繁榮”為借口來炒作大宗商品，大大增加中國制造的成本，特別是快速推高國際農產品的價格，循環推高中國的通貨膨脹。

因此，加息、升值短期利好股市，但對實體經濟甚為不利，由于中國商品出口是買方市場，下游會逼上游中國制造消化大部分的升值成本；加息也同時增加了實體經濟的資金成本，這將使中國制造的利潤進一步被削薄，使中國經濟越來越虛弱；當中國虛擬金融的泡沫與實體經濟的虛弱悖反到極致時，熱錢很可能獲利出逃，股市、樓市和中國經濟都會被打回原形。

誠然，在負利率的情況下，加息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加息在客觀上會形成“兩難”——不加息，負利率狀況持續對不起儲戶；而加了息，熱錢涌入，則會提高通脹預期，使得實體經濟受損。

那么，中國宏觀調控面對如此“兩難”，到底該怎么破解呢？筆者以為，關鍵要害是如何有效打擊熱錢投機。然而，按照目前常規的外匯管理辦法，以外管部門有限的人手，是無法有效監管熱錢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鼓勵各方人士（包括熱錢內部人）舉報熱錢情況，一旦得到查證，要將其總金額的10%~30%罰沒或部分獎勵給舉報人。

此將一舉擊中熱錢的七寸。熱錢的最大弱點是，它們在中國是非法的，它的收益是利潤，一旦被查處罰沒，損失的是本金。罰沒和獎勵舉報將會有力地震懾熱錢，令其知難而退。這樣才能使中國宏觀調控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