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中國2015硬著陸？不太可能 但仍需以成長為主改革為輔

中國2015硬著陸？不太可能 (圖:AFP)

如果說 2014 年對中國來說是痛苦的手術期，那麼 2015 年是否會是煥然一新的一年？分析顯示可能不是。

對中國經濟來說，2014 年絕對是痛苦的一年。根據《路透》的報導，中國 2014 年 1~9 月的外國投資低於前一年同期。中國勞工通訊記錄的 9 月份罷工事件，是先前 12 個月平均的兩倍。不動產市場整體修正，以及金融穩定性威脅升高，都衝擊著中產階級的信心。

英國《金融時報》的部落格專欄作家 Rafael Halpin 認為，2014 年的痛苦，有很大一部分是中國自己造成的。舉例而言，中國設法將影子金融體系去槓桿化，導致信貸大幅下降，結果造成房屋銷售下滑，又進一步造成了工業生產成長減速，和汽車等產品的消費支出疲弱。同時，反腐行動也打擊到奢侈品和服業務，導致地方官員的新工程專案准延宕。

Halpin 認為，最顯著的問題在於中國的經濟改革進展一直遲緩，2013 年 11 月三中全會中宣佈的措施，有一大部分都還沒有實施。雖然這並不意外，因為改革方案的規模很大，而且預計要到 2020 年才會完成，但是這的確代表著 2015 年也不會看到改革帶來的優勢。

儘管如此，中國經濟 2015 年也不見得又會是痛苦的一年。北京方面還是有許多強大且有效的工具，包括降息和銀行存款準備金率，以抑制經濟下滑的程度。官方也可以放緩導致今年經濟表現不理想的改革。

2015 年會如何，將視北京如何選擇平衡改革與成長。北京不太可能暫停改革或是採取如 2008 年一般的振興措施，但是中國很可能將以改革為重心的政策轉為較平衡的政策。

Halpin 認為，有些跡象顯示北京這在進行這樣的轉變。第一就是北京最近較偏向成長的措施包括支撐房市的政策、調降指標利率和銀行放款大幅升高。

第二，目前經濟放緩的情形，嚴重曝露中國經濟的斷層。由於獲利下滑，11 月降息前，中國槓桿較高的產業的償債能力面臨壓力，工業公司的資產報酬率也低於平均銀行放款率。這種經濟劇烈惡化的情形，與中國改革的本質有關。目前能取代中國傳統成長模式的選擇並不多。

北京想要減少官方對經濟的影響力，但是今年的私人投資成長卻持續減緩。這就引發外界的疑問，私人部門究竟能不能接下棒子，彌補政府投資不足的部分。這顯示，由於沒有其他的成長動力，改革持續進行卻沒有其他支撐的措施，GDP 成長恐怕會面臨硬落陸的風險。

顯示明年改革會更平衡的第三個跡象，就是北京有更多操作的空間。例如官方已降低影子銀行與正規銀行業的關聯。中國人民銀行現在應該更能確保信貸寬鬆措施，不會導致資金流入央行不想要流入的產業。

最後，為了確保改革的持續，北京需要穩定性。穩定的經濟是人民幣國際化和中國股債市擴張的必要先決條件。很難說成長與改革之間的平衡在哪裡，這端視國內與國際的發展而定。當地媒體報導顯示，北京設定的 2015 年經濟成長為 7%，外界普遍認為北京不會讓經濟偏離這個目標太遠。

北京現在必須穩定成長以推動改革，短期內，中國可能要準備好設定經濟政策以成長為主、改革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