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博弈論來看烏克蘭可能會將世界帶入危險的臨界點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4-03-20 08:30
編者按:目前看烏克蘭局勢,俄羅斯似乎勢在必得,其實情勢發展未必如此樂觀。華爾街見聞就在《如何理解烏克蘭危機?博弈論這么看》一文中就提到:從博弈論的觀點來看,越多爭端得到和平解決,對和平解決的預期就越高。預期又回過來促成更多的和平解決。反之亦然。隨著和平解決變得越來越少,國家間的信任下降,國際規則被打破,衝突變得越來越容易……因此,從目前情形看,烏克蘭未必會束手就擒,反倒可能將世界帶到一個危險的臨界點。
雖然烏克蘭危機表面上是軍事和政治對抗,但如果不運用經濟理論,尤其是博弈論,那就無法完全理解此次美俄衝突。以下提供幾個思考的角度:
核威懾:根據200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托馬斯謝林的博弈論,該衝突可以放在核威懾的框架中去理解。自1990年蘇聯解體之后,獨立后的烏克蘭放棄了從蘇聯繼承過來的核武器,以換取其領土完整,俄羅斯和美國都對此簽了字。
(注:蘇聯解體后,烏克蘭繼承了蘇聯的1000枚核彈頭,是當時世界第三的核大國。但隨后烏克蘭與美俄達成協議,銷毀了其核彈頭以換取雙方對其領土完整的承諾。美國承諾在烏克蘭領土受到俄羅斯威脅時對其進行保護。)
那時看來,烏克蘭這么做是對的,讓世界變得更加安全。然而,如今回過頭來看,如果烏克蘭如今還是一個核大國,那么顯然不會在俄羅斯面前顯得那么無力。
臨界點:謝林在其著作《微觀動機與宏觀行為》中建立了臨界點模型。該理論既適用於戰爭,也適用於經濟、鄰國間衝突和其他國內問題。在烏克蘭事件中,事件從協商解決發展到政治衝突,如今克里米亞的事態又將局勢進一步推向深化,將世界帶入一個非常危險的臨界點。
首先介紹一下背景。除了前南斯拉夫和格魯吉亞,蘇聯解體后的東歐地區大體是和平的。邊界的重新劃定較為有序,政治交易也是基於各國領導人對本國利益的理性評估上。
政治學家jay ulfelder最近在一個博客中指出,過去25年中,全球的軍事衝突比預期要少。但最近,和平解決衝突變得越來越難。這種變化可能只是數據統計中的隨機事件,但更大的可能是因為衝突正變得越來越多。
為什么這么說?從博弈論的觀點來看,越多爭端得到和平解決,對和平解決的預期就越高。預期又回過來促成更多的和平解決。反之亦然。隨著和平解決變得越來越少,國家間的信任下降,國際規則被打破,衝突變得越來越容易。於是,我們離臨界點越來越近了。
博弈論中存在一個“多重均衡”(這里指和平預期均衡和衝突預期均衡),衝突中的每一個事件都會增加和平解決失效的風險。歷史上,一戰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如今,在諸多事件的推動下,和平解決的臨界點很可能正離我們越來越遠。
市場威懾:這種威懾更加讓人放心,在這里是指俄羅斯市場進入危機的風險。相比前蘇聯時期,俄羅斯更加融入全球經濟體系。克里米亞占領后當天,市場就做出了反應,盧布跳水,俄股市暴跌超過10%。央行大幅加息150基點至7%來保衛盧布。這樣的市場反應給俄羅斯的執政者敲響了警鐘。而且俄羅斯也清楚,衝突進一步加劇可能會影響到其石油和天然氣收入,這些占到了其出口總額的70%。
在烏克蘭事件中,市場是一種相對安全的威懾力量。和政府主導的制裁不同,市場主導的懲罰降低了直接政治報復的風險。俄羅斯政府很難將市場價格下跌歸因於外部強權的操縱。
公信力及其影響:如果美國不對俄羅斯的行動予以強有力的反擊,在多大程度上會有損其公信力?這也是博弈論的問題。
達特茅斯學院政府學教授daryl g.press在其著作《公信力計算》中剔除,一個主權國家的承諾,只有在其自身利益牽涉其中的時候才是可信的。此前美國承諾的對烏克蘭的支援和保護從一開始就不可信。再加上俄羅斯在該地區的傳統勢力和歷史影響,美國此次沒能保衛克里米亞並不會讓全世界覺得其不守信用。
不過,美國公信力仍可能會受到凈損失,因為全世界也不確定到底那里才是美國的利益所在。人們會想,當美國在與中國對抗,宣稱將保護一些亞洲小島時候,決心到底有多大呢?美國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支援台灣獨立?或者如何限制中國在南海的影響?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不再確定。
中國等其他國家看來,美國究竟會如何處理克里米亞的局勢,將關係到美國在其他類似問題上的反應。出於這種考慮,美國可能還真的需要給俄羅斯一點顏色看看,而不僅是表表姿態。
不管怎么樣,俄羅斯決不可能興高采烈的轉變態度,歸還克里米亞。我們不妨觀察一下從長遠來看,此次烏克蘭事件會產生哪些負面結果。
(原文載於紐約時報,作者tyler cowen為喬治梅森大學經濟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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