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人民幣結算企穩 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有望回升

王家強 中國銀行國際金融研究所

10月18日央行公布的金融統計數據顯示，2016年前三季度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發生4.03萬億元，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發生1.88萬億元。該數據作為人民幣國際化進展的最快捷、最重要動態表征，我們有如下關注點：

一、跨境結算規模企穩，人民幣國際化回調勢頭得到遏止。前三季度跨境貿易與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規模合計5.91萬億元，比上年同期下降15.9%，比2014年同期略增長6.6%。以此衡量，相當於人民幣國際化程度回調到2014年水平。不過，從季度數據看，前三季度跨境人民幣結算規模分別為1.96萬億元、1.91萬億元和2.04萬億元，表明經過一季度大幅下滑之後，人民幣國際化處於築底回升之中（圖1）。對照我國跨境人民幣結算與全球人民幣國際支付占比情況，預計2016年人民幣將維持全球第五大支付貨幣的地位。同時，自2015年10月以來，我國人民幣資金持續凈流出。外管局統計顯示，今年前8個月銀行代客涉外收付款中，人民幣資金累計凈流出2013億元。

資料來源：人民銀行、WIND；2014年3季度前轉口貿易歸入服務貿易統計

二、人民幣匯率貶值對人民幣國際化有雙重影響。從結構看，前三季度跨境人民幣結算呈現“兩升兩降”的變化態勢。服務貿易結算和對外直接投資結算分別大幅增長43.9%和67.0%，而貨物貿易結算同比大幅下降34.7%，外商直接投資結算小幅下降1.9%。跨境貨物貿易人民幣結算下滑，除了內外部實體經濟低迷導致貿易總額下降1.9%之外，最重要因素是人民幣貶值及其預期。自2015年“8·11匯改”至今年9月末，由於美聯儲加息預期和我國經濟金融尚未企穩等原因，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累計貶值幅度已達到7.2%。這使得境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的意願下降，境內企業等主體也加快了對外負債的去槓杆化步伐，跨境人民幣使用程度在降至2014年水平之後陷入停滯。服務貿易與對外直接投資結算大幅增長，則反映我國企業“走出去”加快（前三季度我國非金融類對外直接投資大幅增長53.7%）、服務貿易快速發展（前8月我國服務貿易增長24.0%）對人民幣國際化的推動作用。2014年，我國貨物貿易項下跨境人民幣結算占涉外人民幣收付額的比重接近60%，到今年上半年這個比例已經降至45%。這意味着，服務貿易和資本項目對人民幣國際化的推動已開始轉為主導地位。

三、未來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有望重拾回升勢頭。其一，對外貿易回穩。盡管增速依然低迷，但是否極泰來，2017年全球貿易增速有望達到3.8%（IMF最新預測），高於今年的2.3%（這是過去七年來最低增速），我國貨物外貿也有望扭轉下滑勢頭。其二，今年10月人民幣正式加入SDR，境外機構配置人民幣資產的勢頭正在集聚，有助於緩解人民幣貶值壓力，並推升人民幣跨境使用的規模。其三，我國境內銀行間債券市場、外匯市場和股票市場（深港通）的開放進一步加大，資本項目下的跨境人民幣使用范圍進一步擴大。其四，隨着“一帶一路”戰略和自貿區建設、區域經濟合作的持續推進，人民幣跨境使用的地域面還將繼續擴大。其五，從國別看，美國、俄羅斯等重要經濟體在最近實現了人民幣支付清算安排的重大突破，這是兩個發展潛力巨大的市場，跨境人民幣使用動能必將釋放。此外，未來兩年英國脫歐進程中，英鎊與歐元受挫，人民幣國際化將處於更為有利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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