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看世界─愛爾蘭危機縮影

Michael Fingleton

身為一個年輕的會計師，Michael Fingleton 將他自食其力的態度，從都柏林帶到奈及利亞 Lagos 教區，幫助他們重建金融體系。

全球關懷組織共同創辦人John O’Loughlin Kennedy 表示，Fingleton 在那裡待了一年半，幫助整理資產且建立體系，幹得非常好。

本著同樣的精神， Fingleton 在 1971 年時加入了僅 6 位雇員的愛爾蘭放款銀行，著手加以改造，到 2007 年的高蜂時，集團資產達到 161 億歐元。

這間銀行叫作 Irish Nationwide Building Society，後來發生的事情，則已成了歷史。

Fingleton 一人獨攬大權，再加上風險控管的缺乏，很久以前就為現在的危機埋下伏筆。

■愛爾蘭大危機

《BusinessWeek》報導，Fingleton 的興衰，正是愛爾蘭危機的寫照。該國現在共有 5 家銀行需要政府伸出援手。Irish Nationwide 旗下達 54 億歐元的資產，成了它的護身符，所謂的太大不能倒，使其堪堪躲過破產命運。官方已於今年接手，並計畫將它售出或與其他機構合併。

同時間，由銀行大舉放貸至建商撐起，長達 10 年的房產榮景的破滅，也讓愛爾蘭陷入自 1947 年以來最慘的衰退。自 2007 年 9 月而始，商業房產價格下降 59%

IMF 數據顯示，2008 年時，愛爾蘭經濟衰退幅度達 3.5%，去年更糟，降幅達 7.6%。今年則稍微止血，降幅為 0.3%。愛爾蘭 10 月失業率飆高至 13.6%。

彭博社編篡的資料顯示，過去 3 個月，投資人改擁抱愛爾蘭債的數量增加 1 倍，殖利率也飆至 6.20%。當局則在上周宣布，將樽節開支並增稅。

學者 Sean Kay 表示：「是銀行承作這些瘋狂貸款，但政府錯在沒有好好的監督。」

Fingleton 在 2009 年 4 月時，在議會的大力撻伐下黯然下台，也交出了他在 2008 年末收到的 100 萬歐元酬金，但這不過是 240 萬歐元的一部分。此外，他也是一筆 2760 萬歐元退休金的獲益者，而該筆帳已於2007年轉至業外組織。(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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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ish Nationwide 前執行長，則並未遭到起訴。而自 9 月 21 日起，政府成立一調查委員會，查辦該公司管理階層的失職。對此，Fingleton 的律師拒絕回應。

「他損失了數十億歐元，卻還能拿走數百萬歐元。他把富裕的國家變成了乞丐國。」現年 84 歲的愛爾蘭人James Wickham 如是說。

■放貸嘉年華

直到房產市場至 2007 年泡沫化時，房價漲了近 4 倍，但現在房價的暴跌，從都柏林 Irish Nationawide 承作的 Booterstown Wood 住宅區價值崩跌、以及其他貸款的違約情勢，都可略窺全貌。

在五家大銀行中，Irish Nationwide 有著最多的不良資產，而要挽救這些銀行，可能將花上政府達 500 億歐元。為了重整金融系統而建的全國資產公司，則大砍 Irish Nationwide 的貸款帳面價值最多達 72%，也將承接該公司所有商業房產貸款。

Irish Nationwide 會面臨這麼大幅度的貸款估值降低，主因在於其貸款估值比率過高，以及作業文書的鬆散。於 200 9年 6 月接下執行長位置的 Gerard McGinn 表示，風險管理非常不合宜，情勢讓人訝異，許多基本文書都出現漏洞。

知情人士指出，在 Fingleton 麾下時，公司的貸款乘做常常都藉由特殊手段，抵押品也只有土地，並未將借款人的其他資產納入其中。愛爾蘭央行官員 Honohan 在報告中表示，前任 CEO 對董事長的抉擇並未詳查。他也認為，政府並沒發覺一旦房價崩跌的傷害有多大，它們無法挑戰銀行的錯誤並進而修正，是政府該受譴責的地方。

■災情釐清

救援成本的一再提高，更讓基金經理人 Stuart Thomson 指出，愛爾蘭可能需要放棄經濟上的主導權，尋求歐盟或 IMF 的協助。這可是它 90 年前自英國獨立以來的頭一遭。

Thomson 表示：「愛爾蘭的財政狀況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預計在未來 2 年內的某個時間點，它們將被迫向歐洲金融穩定基金借款。」

愛爾蘭政府在 9 月 30 日時表示，Irish Nationwide、Anglo Irish 的附屬債務債權人，將能夠吸售掉一些援助的成本。但救援行動，就算去掉一些成年舊債，也將耗掉國家 1/3 的經濟生產。

但真正的成本，可能還要高上許多。(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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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孤行

Irish Nationwide 的獲利，從 1971 年到 2007 年間，每年都上揚。其中 1997 年到 2007 年間，其淨值更從 10  億歐元上升到 15 億歐元。資產投資報酬率更是愛爾蘭大型放款銀行中最高。

約莫是 10 年前左右，正是愛爾蘭銀行業一頭栽入商業房產貸款、以及拓展觸角至英國的時候。2001 年至2007 年間，Fingleton 將公司資產爆增 4 倍，來到 161 億歐元，放款額也是相去不遠的 123 億歐元。到 2008 年 時，商業房產貸款額達到總數的 78%，其中一半的放款對象是在英國。

Honohan 的報告中指出，許多的貸款，都是 Fingleton 親自核准的。就算在 2007 年時，房市開始走下坡時，他仍然繼續放款。

2008 年 3 月 10 日時，Irish Nationwide 曾表示，為了確保現金流，將繼續承作安全的貸款。

那時離美國的貝爾斯登倒閉僅一個月。

雷曼兄弟於同年的 9 月倒閉，金融危機全面爆發。那時 Fingleton 還向政府表示不用擔心，說Irish Nationwide 獲利良好、資本雄厚。他甚至樂觀預期，該年獲利將達到 1.75 億歐元。

最後的結果是大虧 2.43 億歐元。

今年 3 月時，愛爾蘭政府接管了 Irish Nationwide，以特別投資股注資達到 1 億歐元，以本票的形勢更注資驚人的 26 億歐元。9 月30 日時，愛爾蘭財長更表示，將另外注資 27 億歐元。

■傷痛繼續

愛爾蘭的人民也深受打擊，經濟困頓下失業率自然飆高，年輕人只能離鄉背井找尋機會。最近的資料顯示，到 4 月為止的一年，愛爾蘭共流失掉 3.4 萬人口，這可是 1989 年以來最大規模的遷出。

在某個瞬間，金融巨鱷一定迷失在金錢遊戲，自以為有我無敵。那麼現在呢？

Fingleton 曾在電視訪談中表示悔恨，這對白手起家，一手打造出金融王國的他，想必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