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化恐在一瞬間！德銀可能是下個雷曼兄弟？

德銀總部。(來源：AFP)

歐洲最大投資銀行德意志銀行 (Deutsche Bank)(DBK-DE)(DB-US) 週三 (7 日) 警告，第三季虧損將高達 62 億歐元 (69.6 億美元)，創至少 10 年來最大虧損，歸咎於總額高達 80 億美元的資產減記及法務準備金支出。不禁令人想起，今年 6 月已有分析師提醒，德銀恐怕會是另一個雷曼兄弟 (Lehman Brothers) 案件。

德銀於美股盤後預警，上季投資銀行及零售與私人銀行部門的資產價值恐須減記達 58 億歐元 (64 億美元)，因金管要求提高。此外，該季法務準備金大增 12 億歐元，持有近 1/5 股份的中國華夏銀行 (600015-CN) 須提列 6 億歐元的商譽減記，持有的德國郵政銀行 (Deutsche Postbank)(DPB-DE) 資產價格亦須調整。

德銀表示，去除上述一次性項目，7-9 月的一季仍虧損約 4 億歐元；公司因此計畫刪減或取消今年的股利發放。消息引發盤後股價大跌 7%，週四 (8 日) 於歐股開盤一度重挫 3.6%，稍後又反彈 3.1%。

美國市場分析部落格《NotQuant》今年 6 月 11 日撰文指出，正如引發全球金融海嘯的雷曼兄弟在 2008 年 9 月倒閉前，幾乎沒有明顯的危機跡象，但大規模災難卻在最後時刻，如滾雪球般急速惡化爆發。德銀過去這一年多來浮現的不尋常事件，恐怕隱藏更大的警訊。

先稍微回顧一下，雷曼兄弟當年宣告破產前的一年當中，發生了哪些事。先是在2007 年底，高盛 (Goldman Sachs) 針對雷曼的房市證券資產大量放空。儘管那年夏天，美國次級房貸的市場表現已開始惡化；但到了該年底，大眾還不知道雷曼的相關曝險規模。

一直到 2008 年 6 月 9 日，信評機構惠譽 (Fitch) 將雷曼債信評等砍至 AA-，且展望負面，一切問題或許才開始吸引外界注意。到了 9 月 10 日，雷曼發布虧損達 39 億美元；13 日，美國聯準會 (Fed) 考慮資產清算選項；15 日，雷曼正式聲請破產。之後的歷史想必眾所周知。

現在焦點回到德銀，《NotQuant》盤點過去這段時間，該行出現的不尋常事件：

1. 去年 4 月，德銀被要求增列 15 億美元的第一類資本，以支持資金結構。
2. 一個月後，德銀似乎亟需流動性，於去年 5 月宣布售股籌資 80 億歐元，但折價幅度達 30%。此時金融業已開始嗅到不尋常氣氛。
3. 快轉到今年 3 月，德銀未能通過銀行業壓力測試，遭金管單位嚴厲警告須提振資本結構。
4. 4 月份，德銀證實與美國及英國政府就涉嫌操控 Libor (倫敦銀行同業美元拆借利率) 達成和解，須支付 21 億美元罰金。
5. 5 月份，德銀董事會授予執行長之一 Anshu Jain 龐大的新權力。《NotQuant》認為，這是危機下的行動；因為企業在面臨危機時，通常會賦予高層更大的權力。
6. 今年 6 月 5 日，希臘未能如期償還積欠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IMF) 的貸款，國家宣告倒債的可能性飆高，而德銀的希臘債務曝險龐大。
7. 6 月 6-7 日，德銀兩位執行長意外宣布辭職下台。其中不久前才被授予更多權力的 Jain，在該月底就會離職；另位 Jürgen Fitschen 則將在明年 5 月離職。
8. 6 月 9 日，信評機構標準普爾 (S&P) 將德銀債信評等調降至 BBB+，只比垃圾級高出 3 級。而雷曼當年倒閉前 3 個月信評遭調降，評等也沒這麼低。

《NotQuant》指出，德銀的問題是，其傳統零售銀行業務並非獲利大本營，因此公司為了維持獲利，轉而較同業涉足更危險的資產。這使得德銀目前持有的衍生性商品債務高達 75 兆美元，是德國國內生產毛額 (GDP) 的整整 20 倍；反觀美國的摩根大通 (JP Morgan) 衍生性商品曝險僅 5 兆美元。

因此，一旦出一點相對微小的差錯，德銀便可能面臨可怕的巨額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