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傳志褚時健“果農二人組”

馬可佳

狹長的果盤上，錯落地擺放鮮橙、藍莓和獼猴桃，這場聯想控股的發布會上沒有PC或手機，只是瀰漫著果香。

11月12日下午，聯想控股高級副總裁陳紹鵬一臉笑容地站在鏡頭前，叫賣即將上市的“褚橙柳桃”水果組合。“褚橙”是曾經的雲南煙王、紅塔集團原董事長褚時健二次創業的成果，“柳桃”則是柳傳志麾下的聯想控股“涉農”后推出的又一款水果品。

“我相信這是年底禮品市場一款特殊的勵志品。”陳紹鵬在發布會上透露，2013年5月，69歲的柳傳志專程帶領陳紹鵬赴滇拜訪了85歲的褚時健，兩人相見談到現代農業志趣相投。

談及二人的淵源，聯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昨天在北京接受《第一財經日報》等媒體採訪時表示，褚時健曾送給自己一盒橙子，“如果以他的名字命名為‘褚橙’，我覺得把‘柳桃’配在后頭，已經對我是個很大的鼓勵了。”

事實上，相比褚時健“十年磨一劍”推出的“勵志橙”，聯想“佳沃牌”獼猴桃推出的背后是其一系列農業領域的嘗試，亦關乎聯想控股整體上市計劃的佈局。在展望聯想控股上市時，柳傳志將農業板塊比喻為“二級火箭”，上市以后釋放利潤。

“褚橙”這10年

陳紹鵬，聯想控股現代農業業務的掌舵人，此次“水果”推廣會上，他的主要身份是聯想佳沃集團總裁。作為聯想控股獨立的農業板塊公司，佳沃集團成立於2012年。現代農業正是聯想控股的“五大”核心業務之一。

今年5月份，涉足現代農業已三年的聯想控股推出了自有品牌“佳沃”，“佳沃”首款品藍莓同步上市銷售。如今，陳紹鵬將即將上市的“佳沃”金艷獼猴桃稱為“柳桃”。起這個名字，主要為了對應褚時健親手種植的冰糖橙——“褚橙”。

今年的“褚橙”量約有1萬噸，而剛第一年上市的“柳桃”的量大約4000噸。陳紹鵬告訴本報記者，因為量都不算大，因此銷路不成問題。

在他看來，“褚橙柳桃”是一個信號，意味中國民營企業對中國新興農業領域發起“全面進攻”。“這是一個開始，在此之前，中國的農品沒有一個真正響亮的品牌。”這名IT老兵如今談起農業如數家珍。

“褚橙柳桃”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就是褚時健，他的一生大起大落，曾經叱吒風雲。柳傳志昨天透露，1999年前后的一次頒獎會上，與會的褚時健講述自己怎麼親自在煙田選擇好的品種、改良土地等，“他的公司納稅200億元，當時加起來比聯想整個營業額還高。”這讓柳傳志心存敬意。

2002年在經歷了所周知的人生巨變之后，褚時健以74歲高齡開始重新創業。據一名參與“褚橙”銷售的人士透露，褚時健最初來到遠在昆明300多公里開外的玉溪市新平縣嘎灑鎮哀牢山上種橙子，是因為家裏有親戚在附近山頭種橙子。最初幾年，褚時健種的橙子味道偏酸，不算好吃，為了打開銷路，老兩口曾經一度挑擔子上街叫賣。

他穿破圓領衫，扛鋤頭，滿山轉悠。常常是在一棵樹下，剪樹枝，開會討論，來年看掛果，再剪枝，周而複始。直到“褚橙”變得好吃。

由於身體原因，今年這個銷售季，褚時健並沒有親自來北京。代替他前來的是他的外孫女婿李亞鑫。與投入少、賺錢快的行業不同，農業的特點是高投入、高出。一般10年一個周期。李亞鑫告訴本報記者，第一批“褚橙”2003年上市，直到2008年之后，“褚橙”才開始盈利。

根據此前的媒體報導，2011年，褚時健的果園利潤超過3000萬元，固定資超過8000萬元。2012年，“褚橙”走出雲南，銷到北京，當時，包括萬科董事長王石在內的商界大佬均予以友情“吆喝”。

而今年，距離第一批“褚橙”掛果整整10年。據李亞鑫透露，“褚橙”得到了雲南地方政府的支持，如今麗江和新平縣政府又拿出8500畝土地，讓“褚橙”繼續擴大種植面積。未來幾年內，“褚橙”的年量可以達到3萬~4萬噸。

“老將務農二人組”

與褚時健先從小規模試種做實驗不同，柳傳志和聯想控股試水農業領域從開始時就是高舉高打。在進入的品類上，聯想控股首先選擇了從果業做切入點進入了種植行業。

“果業是一個大行業，有超過5000億元的規模和值。過去十來年，每年增長速度差不多在13.6%以上，未來幾年增速都會在8%~10%。”如今的紹鵬脫下西裝，帶隊學習農業種植技術。

為了節省時間，聯想農業開始以併購為主，併購了青島沃林藍莓果業有限公司，是中國最大的藍莓全業鏈企業，隨后又併購了四川中新農業科技有限公司，后者擁有獨立智慧財產權的獼猴桃品種。

“和最初聯想發展PC時一樣困難很多。”他，“如今聯想進軍農業，首先是要取得消費者信任感，一方面要成為控股的支柱業之一，就要像工業那樣完成規模化生。”

在當前中國食品安全成為輿論關注焦點時，“褚橙柳桃”的出現令人品出商業以外的意味。據本報記者了解，聯想控股已經對農業板塊投入超過10億元，未來5年內，還要投入20億元~30億元。

而本次的“柳桃”是聯想旗下“佳沃”品牌繼藍莓后推出的第二款品。陳紹鵬稱，未來“佳沃”將併入上市公司資包，進入聯想控股整體上市計劃。

根據柳傳志設想的時間表，2014~2016年聯想控股要整體上市。“上市的時候，企業得有一個市值，有一個提供利潤的行業，那叫我們的一級火箭。”柳傳志昨天，“那個排兵佈陣裏面，農業是我們的二級火箭，你想上市以后，要連續每年的利潤都能有所增加，你就得有二級火箭跟三級火箭，農業是上市以后釋放利潤的。”

過去一年的時間裏，佳沃集團在多個省份建立起規模化的藍莓和獼猴桃示範園。除此以外，在智利、澳大利亞、北美洲等地，佳沃也分別進行收購和技術合作。

有人將“褚橙柳桃”組合稱為“老將務農二人組”。“他們很早以前就是朋友。”陳紹鵬告訴本報記者。

在柳傳志決定進軍農業之后，就常催促陳紹鵬去哀牢山拜訪褚時健，5月份，柳傳志和陳紹鵬拜訪了褚時健。“一個人遇到挫折以后，還能夠有這樣的追求，特別他還送了一盒到我們這兒來，讓我們來品嘗，那時候正好我們也是做農業。”柳傳志透露，拜訪褚時健一是表示敬意，另外一方面也是在農業方面取經。

不久前，恰逢“佳沃”金艷獼猴桃成熟季節，陳紹鵬帶領種植、營銷團隊再度拜訪褚時健，這回是“柳桃”送予褚時健嘗鮮。正巧也趕上“褚橙”的成熟季節，兩種水果一同擺在桌上，就促成了如今“褚橙柳桃”的推廣想法。

“褚柳”聯手，電商得利。今年的“褚橙柳桃”主要推廣渠道是本來生活網和淘寶天貓、聚劃算等。“我相信大家能從‘褚橙柳桃’上懂得企業家的價值、信念和堅守。”本來生活網創始人之一喻華峰表示。

柳傳志沒有迴避“食品行業的風險”，稱聯想“務農”已經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備，如果有錯誤也會勇於承認，讓公理解並相信聯想也有能力出高品質的水果。插圖/蘇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