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良：中國-東盟防務合作與“海上絲路”

作者：李志良 本文摘自：《中國-東盟觀察》第045期（2015年第11月期）

2015年10月16日，中國與東盟十國防長在北京展開了首次非正式會議（參見china-asean defense ministers informal meeting kicks off in beijing）。經過兩年的審議和籌備工作，該會議終於順利舉行。盡管此次會議是非正式會議，也沒達成正式聯合聲明，但它的誕生對中方的“海上絲路”戰略來說，起到了正面作用。這可以從兩方面來看。

一、中國-東盟非正式會議表示了北京對南海爭端的長期立場。通過該會議，中方表示了它對和平解決南海爭端的意愿，緩解東盟整體的安全憂慮。具體來說，該會議提供了顯示中國目前立場的機會，也就是以密切溝通的方式來管控日益惡化的南海局勢。中國國防部部長常萬全的第五個建議，中國-東盟“海上意外相遇規則”（cues）聯合訓練，也是第一次中方軍事代表提出的具體措施，打破了許多關於中國“不和平處理南海問題”的報導和指責。把中美軍事合作的構思帶到中國-東盟防務合作框架上將統一各國軍方的溝通渠道，進一步避免在海上發生“擦槍走火”的事件（參見joint drills with asean proposed）。

二、此次中國-東盟防長會議也意味著中方將全面投入它與美日的博弈。“斗而不破”的遊戲已成為亞洲（或亞太）地區的常態現象，而東盟國家都是各大國“博取”認同和支援的對象。值得一提的是，美國與日本都在去年分別舉行了它們與東盟的會議：美國-東盟國防論壇和日本-東盟防長非正式會議。再者，美日兩國，尤其是日本，已與多半東盟國家建立了深層次的防務(或安全）合作，其中包括軍事演習、防海盜交流、軍科設備引進等等。此外，香格里拉論壇和東京防衛論壇都在新加坡和日本舉行多年，而每次論壇也談到所謂的“中國軍事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落后於美日“公共軍事外交”的中國需要改善這種（形象）不對稱的局面。所以，此次的中國-東盟防長會議就是一個好開頭。當然，具體防務合作，如軍事演習、聯合訓練以及防務對話（香山論壇）都必須同步推進，而且還要盡快提升到防務合作制度的層面。

當中方積極推行“海上絲路”的建設項目時，防務合作已成為必要的條件。與人文交流一樣，它已是中國-東盟經濟合作的平等議題。在建立命運共同體的宏觀目標之下，國與國之間的連接性不會只限於經濟和商業的合作關係。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防務合作的話，海上安全和穩定就成為問題。我們拿什么來維持貿易順暢和經濟發展的連續性呢？因此，中國-東盟防長會議可以為此做出貢獻。中國不但可以推進它在東盟的未來海上安全工作，它也給中方一個發言的平臺，以應對美日的“話語攻勢”。而這種“話語戰”總比“海戰”來得安全和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