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開打 德國擬廢除不監控協議 反監控美英兩國

 
德國總理默克爾
圖片來源：香港文匯報

德國早前爆出二戰以來最大間諜案，揭發一名本土特工涉嫌向美國出售密件，疑是美國中情局(CIA)的線人。針對這宗德美雙重間諜事件，德國政府計劃廢除1945年二戰結束後簽訂的不監控北約盟友協議，對美英兩國展開反監控行動。與此同時，德國《南德意志報》昨(9)日報導，當局搜查一名德國軍方人員寓所，懷疑他是華府間諜，分析認為此事較雙重間諜案更嚴重。

香港《文匯報》報導，二戰結束後，西德與美英法三國簽署「互不監控協議」，令美英法在德的外交及情報活動不受德方監管。德內政部長德梅齊埃日前向《圖片報》表示，政府欲「360度監控」所有在德進行的情報收集行動，意味必定監控於當地活動的所有外國情報機關。該報稱，已取得一份關於反監控措施的文件，德國聯邦情報局(BND)計劃實施當中提及的政策。

總理默克爾周一訪問中國時，形容這宗間諜醜聞非常嚴重，「明顯破壞可靠合作的原則」。德國各界亦不滿雙重間諜事件，司法部長馬斯認為政府應考慮對美間諜展開刑事訴訟；默克爾所屬執政聯盟中的基督教民主聯盟(CDU)議會團隊副領袖朔肯霍夫要求政府正式將美國納入BND監控名單內。

報導引述消息人士稱，此前被捕的31歲特工是中情局線人，他先刺探德國情報，繼而吸納德國特工，中情局有份參與相關監控德國行動。

中新網緩引《紐約時報》9日報導，美國招募德國間諜的醜聞日前曝光，這令白宮官員大為惱火，質詢中情局為何沒有及時向總統匯報。目前這起間諜案細節仍不明，但自斯諾登曝光NSA對德間諜活動以來，此案再次威脅兩國互信。

當地時間7月4日，德國聯邦檢察機構通報，逮捕了德國聯邦情報局(BND)一名31歲的僱員。這名僱員被懷疑為美國等國提供情報。這名德國情報人員被捕後承認，他一方面為德國對外情報局工作，同時從2012年起為美國中央情報局工作，並向中央情報局提供了200多份情報。

該德國情報局僱員被逮捕後第二天，美國總統歐巴馬與德國總理默克爾就烏克蘭局勢通話，默克爾當時選擇不在通話中提及此事。

但報導指出，在美德關係格外脆弱的時刻，美國總統對突然被曝光的間諜活動一無所知的現實，讓大為惱火的白宮官員對CIA發出了質問。他們想知道CIA的指揮鏈中有誰了解此事，還有，為何這則消息沒能在奧巴馬打電話之前，傳達到總統辦公室。

報導稱，中情局沒有把其招募的這名德國聯邦情報局僱員已經被捕的消息通報給白宮；介於此事發生在兩位領導人通話的前一天，中情局的行為讓這些官員感到格外的困惑。據德國媒體報道，中情局在3周之前可能就意識到，德國當局在監視這名特工。

一名美國官員說，核心的問題是，這名特工的消息進入了中情局指揮鏈哪個級別的官員耳中——它是否被卡在了柏林分站站長那裏，還是說被傳達給了包括中情局局長布倫南在內的高官。布倫南的責任之一就是向白宮匯報情況。(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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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間諜案的細節依然模糊不清。情報官員拒絕置評。目前依然不清楚，這名德國特工向當局坦白了什麼。不過，此次事件清晰地顯現了情報文化和治國文化碰撞之後引發的緊張局面。一種文化的驅動因素是，盡可能多地吸納敏感材料的需求；而另一種文化則把外交目標擺在首位。

此案還強化了一年前美國國家安全局承包商僱員斯諾登洩露該局情報活動之後浮現的一個問題，即刺探親密盟友是否會得不償失。

在白宮，高級官員對最新的指控可能會挫傷美德關係表達了關切。時至今日，歐巴馬和默克爾仍在為抹除斯諾登泄密所引發的不信任感而煞費苦心，NSA竊聽默克爾手機一事就是被尷尬曝光的內容之一。

一名官員說，雖說歐巴馬十分關注此事，但他並不打算為此事而特地聯繫默克爾。這名官員指出，政府中的某些人還認為，德國不應對此案反應過激，或是把此案和NSA監控項目引發的隱私問題混為一談。

一些專家表示，最近的緊張態勢暴露了政府對美德關係缺乏關注。美國駐德國前大使科恩布盧姆說，「布希和歐巴馬，特別是歐巴馬認為，美德關係是一個『業已解決的問題』，美國沒必要再為它操心。最近的事件顯示，情況正好相反。德國對自己和外部世界的看法依然是極其矛盾的。」

白宮和CIA均拒絕置評此案，國家安全委員會女發言人海登則表示，「我們肯定不會討論有誰知道了此次指控，都知道了什麼，以及是何時知道的。」

當地時間8日，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的主席和資深委員分別在不同的採訪中表示，布倫南已向委員們通報了此事，不過他們拒絕披露雙方談話的細節。

情報委員會的女主席、加利福尼亞州民主黨參議員黛安范斯 坦對此事可能給美德關係造成的傷害表示關切。「我們需要重新審視大局，審視我們是怎麼處理和盟友的關係的。」范斯坦說，她說自己會見了德國議員，後者表示，此案的報道讓他們感到「十分不安」。

資深共和黨人、喬治亞州參議員薩克斯比錢布利斯對此次指控的評論聽上去頗為謹慎。「我不確定這件事有幾分屬實，」他說。「而這將決定此事的嚴重性。」

過去一年中，德國政府試圖把斯諾登洩露的機密作為籌碼，談判美德之間的不監聽協議。美國已經和澳大利亞、英國、加拿大和紐西蘭簽訂了此類協議。

本案于上周被披露時，正值一個微妙的時刻，當時歐巴馬需要獲得默克爾的支援，以對俄羅斯實施更多制裁。和俄羅斯在能源上有著廣泛關係的德國有許多理由拒絕奧巴馬， 不過，默克爾已示意，俄羅斯總統普京正在讓她喪失耐心。

不僅如此，美國當局正力圖從經濟上重罰包括德國商業銀行和德意志銀行在內的德國銀行，原因是他們在和伊朗及其他被美國列入黑名單的國家進行交易。德國政府擁有德國商業銀行17%的股份，此事很可能會讓兩國關係進 一步趨緊。

1945年二戰結束後，西德與美國、英國及法國簽訂「不監控協議」，約定四國互不監視，並互相交換情報。根據協議，美英法情報人員在西德的工作被視為西德國家利益的一部分，西德並承諾不會對三國情報工作進行反間諜活動，但前提是有關工作只針對非西德目標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