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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伊拉克亂局根源:推翻薩達姆后釋放兩股危險空氣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4-06-17 10:18


伊拉克
伊拉克


 

    編者按:香港《南華早報》中文網刊文指出,從伊拉克、阿富汗撤軍是奧巴馬的競選承諾,也是他兩屆執政迄今最大、最少爭議的獨立外交成果,是民主黨壓制共和黨的命門,加上美國經濟尚未完全復甦,戰略重心轉移,勢必不可能重返;派系繁雜的馬利基政府自保有余,整肅治安則力不從心,控制邊界、防止獄囚和其它極端分子的國際間往來,則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長此以往,伊拉克很可能成為各派極端勢力中轉人、物並休整喘息的中繼站,以及中東地緣政治的“盲腸”,甚至成為一個大號的黎巴嫩。至於至今被一些國家和政治勢力倚為長城的“一人一票”,恐對伊拉克局勢的惡化無濟於事:在當前伊拉克人口教派構成不變的情況下,什葉派可輕而易舉獲得一次又一次勝選,但無論“德”或“威”,都不足以將占總人口20%、且得到強大外援的遜尼派徹底壓服。和訊網特摘編如下,以饗讀者。

就在不久前,美國總統奧巴馬和卸任國務卿、被普遍認為有意參選2016年美國大選的希拉里.克林頓,還動輒將兌現競選諾言、讓美軍從伊拉克撤出當做最重要外交成果拿出來炫耀,將后薩達姆時代的“新伊拉克”,當作“中東政治現代化”的成功典范,也的確有一些人真誠地相信,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6月10日,“新伊拉克”的光環被一個叫做“伊拉克與黎凡特伊斯蘭國”(isis或isil)打得粉碎:就在這一天,伊拉克第二大城市、尼尼微省省會摩蘇爾被該組織攻克;次日,伊拉克遜尼派曾經的政治中心、薩達姆家鄉提克里特也被攻陷。截止13日,該組織聲稱已控制了尼尼微省、阿爾安巴爾省、基爾庫克省大部,和迪亞拉、薩拉哈丁、巴比倫、巴格達省一部,並一度包圍了位於白吉的伊拉克最大煉油廠(日煉油能力30萬桶),兵鋒直指巴格達。

6月13日,奧巴馬發表講話,稱isis對伊拉克“構成威脅”,並“潛在威脅到美國人民”,已構成“地區性問題和長期問題”,而討論伊拉克局勢的聯合國安理會緊急會議,業已在伊拉克政府要求下,於12日格林尼治時間15時30分舉行。

這突如其來的強敵,究竟是何許人也?

敘利亞組織或伊拉克組織?

有些媒體將isis稱為“敘利亞反政府武裝”,也有人稱之為“伊拉克反政府武裝”,到底哪個才是對的?

其實都對,也都不對:這個組織的創始人阿布.扎卡維(abu musab al-zarqawi)是出生在約旦的巴勒斯坦人,第二任首領阿布.馬斯里(abu ayyub al-masri )則是埃及人,第三任和第四任首領兩個巴格達迪(abu omar al-baghdadi和abu bakr al-baghdadi)則國籍不詳。

這個組織也不是什么“新組織”。該組織上世紀90年代初成立時叫“一神論和聖戰組織”(tomj),是扎卡維利用阿富汗赫拉克設立的營地,表面上聲稱要在阿富汗對蘇作戰,實際目的則是培訓用於顛覆約旦政府的武裝分子,因為該組織認為約旦政府太過世俗,不符合教義。

雖然在赫拉特時期曾受到美國資助,但“9.11”后他們作為恐怖主義組織遭到圍剿,在約旦無法立足。 2003年,美國推翻伊拉克薩達姆政權,伊拉克北方許多地方出現政治真空,扎卡維等趁機打著“基地”的旗號進入伊拉克,利用遜尼派對美軍和美軍扶植的什葉派掌權政府不滿,以“伊拉克基地分支”的名義猖獗一時,扎卡維也成為基地組織第三號人物。 2006年1月,他們和提格里特附近一些遜尼派部落、組織組成反美的“聖戰者聯合委員會”(msc),同年12月13日,宣布成立政教合一的“伊拉克伊斯蘭國” (isi)。 2011年,敘利亞內戰爆發,isi先是派遣部分武裝以“勝利陣線”(al-nusra)名義進入敘利亞,成為反巴沙爾武裝中最有戰斗力的一支,控制了敘利亞伊拉克邊界的許多關卡,隨即isi主力也紛紛進入敘利亞,並在2013年4月正式打出isis的“國號”。

這個組織早在上世紀末就涉嫌策劃美國和約旦的“千禧年爆炸”,和2002年針對美國外交官福雷(laurence foley)的綁架案。 2003年以后,該組織開始在伊拉克境內發動針對西方人和“異端”的恐怖襲擊,早在2003年12月27日就發動了針對卡爾巴拉政府辦公樓的自殺式襲擊,次年5月又首次實施了如今成為該組織“招牌”的人質斬首(受害者是美國人尼克.伯格)。 2004-2006年,他們在“提克里特三角”和美軍、伊拉克政府軍屢屢激戰,並多次發動恐怖襲擊和針對西方人的綁架、斬首。但2006-2010年,該組織三任首領相繼被美軍打死,自身也元氣大傷,一度據說只剩兩三百人。

“阿拉伯之春”和隨之而來的敘利亞內戰,給了該組織起死回生的機會,2013年4月isis宣布成立時,號稱有數萬人馬,據估計,此次攻勢發動前,其在敘利亞有近7000人,在伊拉克境內則有約6000人。

不難看出,該組織從成立起就帶有強烈的國際性,其成員中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信奉“薩拉菲斯特”原教旨主義的恐怖分子,各級領袖也是哪國人都有。[NT:PAGE=$]

失之東隅 收之桑榆

正如許多中東問題專家所指出的,這個源流混雜的“混血組織”在伊拉克並不真正關心能否奪取巴格達,成為新的伊拉克政府,在敘利亞也並不怎么關心能否打入大馬士革推翻巴沙爾政權,他們所關心的,是占領一塊(能占領哪一塊就哪一塊)足夠大、足夠富庶的地盤,在那里建立政教合一、實行沙里亞法的“伊斯蘭國”,並毫不留情地在地盤里消滅一切敢於持異議的人和組織。

正因為這個宗旨,他們在msc時期既和美軍打仗,也一刻不停地忙於吞並勢力范圍內的部落武裝和其它勢力;在敘利亞,他們喧賓奪主,毫不客氣地占據了敘利亞當時被反政府武裝所控制最早、最大的省會城市拉賈,並一度控制了從拉賈到加拉布魯斯,土耳其-敘利亞邊境的重要走廊,獲得武器、兵源的補充渠道。

去年7月則是此次對伊拉克的突然襲擊前,該組織最得意的時候。

當月,他們和基地組織聯合發起“破墻行動”,在敘利亞乃至世界許多國家劫獄,放出數以千計被關押的恐怖分子,以充實各極端組織的實力,迫使美歐許多國家不得不到處發出旅行安全警告,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然而好景不長,當年9月,isis和敘利亞其它反政府武裝決裂;今年1月,敘利亞反對派組織“敘利亞反對派和革命力量全國聯盟”(syria s opposition national league and the revolutionary forces,簡稱“全國聯盟”)宣布和與isis反目成仇的“勝利陣線”結盟,共同討伐isis,基地組織也通過播放扎瓦赫里講話,宣布和isis“脫鉤”(耐人尋味的,是扎瓦赫里指責isis是“極端恐怖主義組織”),而isis則不甘示弱,一面宣布討伐“異端”,一面揚言“先打異端,后打巴沙爾”。原本的盟友撇開原先共同敵人巴沙爾自相殘殺,isis雖然在戰場上屢屢得手,卻最終丟失拉賈,在敘利亞的“立國”前景似乎一下變得黯淡。

但今年1月,isis突然回師伊拉克,一舉奪取了距巴格達僅100公里的北部重鎮費盧杰,隨即在周圍不斷攻城略地,奪取許多中小城鎮。對摩蘇爾的圍攻,實際上早在5月20日即已開始,據美國布魯金斯學會和國王學院的研究資料顯示,今年上半年,因isis的武裝恐怖活動而流離失所的伊拉克人已達50萬以上。

如今isis已招降納叛,滾雪球般集結了一支龐大的軍事力量,目擊者稱,他們裝備有繳獲或從庫存中找到的俄、美、中、歐制坦克、火炮、火箭炮,甚至在摩蘇爾伊西斯機場弄到了一些“黑鷹”直升機,但主戰武器仍然是裝在皮卡車上的火箭筒和“德什卡”機槍,以及自動步槍和炸彈,人們所擔心的,是他們會否顛覆伊拉克政府,或真的分裂出一個新的“國家”。

成也蕭何 敗也蕭何

法國《世界報》援引目擊者的話稱,isis“從戰爭中學習戰爭”的能力很強,一些曾和他們交手的美軍表示,他們是“最難纏的恐怖分子”。

在2006年左右,isis的前身善於制造各種陷阱和路邊炸彈,但一旦和美軍或伊拉克正規軍正面交手,總會輕易被擊潰。但經過敘利亞內戰熏陶后的isis,卻能嫻熟運用各種輕重武器,實施地面群組協同作戰。一些中東問題專家(如旅法庫爾德問題專家貝納阿德myriam benraad)指出,以往isis的攻勢主要是襲擊、伏擊、騷擾,即便攻堅也只針對一兩個城市,此番同時在幾個省發動攻勢,是非同尋常的。他們指出,和許多恐怖組織不同,isis不僅有國際兵源、財源,而且有自己的人力、財力基地,還剛剛在摩蘇爾銀行截獲4.29億美元巨款,一舉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恐怖組織”,倘國際社會不及時應對,后果不堪設想。

但也有人認為,情況未必會那么糟。

中東問題專家約書亞.基廷(joshua keating)指出,isis在伊拉克、敘利亞兩次大起大落,軌跡幾乎完全相同,即一開始利用“對付共同敵人”和同教之誼,輕易站穩腳跟,並依靠自身實力迅速坐大,但一旦坐大,他們就開始強推殘忍的沙里亞法,並靠虐殺立威(如去年五月在拉賈市中心廣場搞集體斬首),不斷吞並盟友和地方勢力,引發盟友反目和轄區民眾憤怒,最終灰頭土臉。 2006年搞的isi,其大多數盟友最後不堪其淫威,轉而投靠美軍,成立專門對付isis的“覺醒運動”(awakening);不久前在敘利亞,短短幾個月時間,該組織就把幾乎所有其它盟友都變成了敵人,這其中包括自由派,也包括曾是自己“上級”的基地組織,甚至本是自己分支的“勝利陣線”。

道理一如基廷所言,isis源流復雜,缺乏地域歸屬感,又強推“大多數人從內心都不會真心愿意領教”的沙里亞法和苛刻的清規戒律和嚴刑峻法,盟友和“臣民”不過畏威而不懷德,一旦軍事上有所蹉跌,看似強大的聯盟就會土崩瓦解。

症結在哪里

一些美國智庫日前稱,伊拉克問題的首要責任,應歸咎於一戰后英國在當地錯誤劃分國界線,此外,未能及時推翻巴沙爾也是一大原因。這種說法顯然意在為美國開脫。事實上,isis能坐大至此,美國要負極大責任。

如前所述,isis前身興起之初受過美國資助,但“9.11”后其在約旦本已窮途末路。然而美國卻發動伊拉克戰爭,推翻原本很善於對付遜尼派極端組織的薩達姆政權,又在“后薩達姆時代”將“提格里特三角”的若干世俗權力家族當做“薩達姆殘余”清洗,而未能及時跟進相應措施,令isis得以滲透入這片真空區,並利用當地人對美軍的仇恨和對庫爾德人-什葉派充斥的巴格達當局的恐懼,在當地發展壯大。

2006年后,美國駐當地最高指揮官彼得雷烏斯推行了有針對性的戰略,利用當地遜尼派部落、組織和民眾不滿isis嚴刑峻法和喧賓奪主的怨氣,說服他們轉而與美軍合作,一度將“提格里特鐵三角”的反政府武裝活動降到極低頻率,讓美國政府認為“戰事已經結束”。但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卻導致中東各國極端原教旨勢力借“民主革命”大旗作掩護,起死回生,卷土重來,攻城略地,isis不過是眾多這類“受益者”的一員。他們在敘利亞充當“義軍”之初,也曾獲得來自歐美國家和土耳其的各種援助,可笑的是,一旦羽翼豐滿,他們反過來又對這些“恩主”大開殺戒——6月11日,他們襲擊了土耳其駐摩蘇爾領事館,綁架了總領事以下49人。

奧巴馬上任后,為結束伊拉克這場“布什的戰爭”,一方面匆匆撤軍,另一方面把寶壓在“一人一票”的民主選舉上,但去年12月8日最後一名美軍剛踏上歸途,次日馬利基的聯合政府就告破裂。

伊拉克是個伊斯蘭國家,穆斯林占總人口95%,其中什葉派54.5%,遜尼派40.5%,不過遜尼派中包括和第一大民族——阿拉伯人流派不同、獨立意識強烈的庫爾德人,倘扣去他們,則遜尼派只占總人口20%左右。歷史上伊拉克一直是少數遜尼派把持政權,多數什葉派處被壓制地位,薩達姆時代更變本加厲,遜尼派中的提格里特集團獨攬大權,什葉派則遭到無情鎮壓。

伊拉克戰爭推翻了薩達姆,卻同時釋放出兩股危險的政治空氣:一方面,長期被壓制的什葉派輕而易舉地憑借人數優勢,在“一人一票”的戰后伊拉克獲得一次又一次選舉的勝利,並在北方庫爾德人逐漸專注於經營自己“一畝三分地”——庫爾德自治區后,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大部分伊拉克地區推行厚什葉派、薄遜尼派的政治、經濟政策,而薩達姆的社會復興黨崩潰后,人數本就處於劣勢的遜尼派對此幾無抗衡能力;另一方面,原本被“國家遜尼派”和世俗特色明顯的薩達姆集團壓制的“跨國遜尼派”——原教旨的“基地”,和混血的isis,卻迅速崛起並填補了遜尼派內部的政治空白,並一度令伊拉克成為中東治安形勢最混亂的地區。盡管彼得雷烏斯的努力一度取得顯著成效,但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2011年開始的“阿拉伯之春”讓一切變得重新緊張起來。[NT:PAGE=$]

盡管外界賦予“阿拉伯之春”種種意義,但這些意義中有許多都是表里不一、甚至外界一廂情愿強加的,如今回頭“復盤”不難看出,幾乎所有實現“變天”的國家,都是清一色由遜尼派原教旨派系上臺,推翻原先專制但較世俗的共和政體,而在個別什葉派試圖從遜尼派奪權的國家(如巴林、沙特),或試圖顛覆遜尼派君主政體的國家(如摩洛哥、沙特),則無一例外被“阿拉伯之春”輿論攻勢邊緣化,甚至遭到積極鼓吹“阿拉伯之春”的沙特、卡塔爾等國鎮壓,這就讓“阿拉伯之春”不可避免地被染上遜尼派對什葉派的教派爭斗色彩,而這種色彩卻因“不合胃口”,被歐美國家和眾多國際傳媒長期刻意忽略。

伊拉克的什葉派和遜尼派本就積怨很深,馬利基政府又在美軍及盟軍撤出后,變本加厲地推行親什葉派政策,令倍感失望、又少了美軍這個“婆婆”的遜尼派再度轉向極端分子一邊,此次滾雪球般增加的isis武裝,許多就是這些“攀龍附鳳”的本地臨時加盟者;鄰國敘利亞的內戰更讓局勢雪上加霜,敘利亞的教派構成恰與伊拉克相反,什葉派少而遜尼派多,最初打著“和平示威”、“民主斗爭”旗號的敘利亞反對派隨著戰事的曠日持久,逐漸凸顯出教派斗爭的真實面目,並吸引了數以萬計各國遜尼派原教旨分子參戰,這些人中許多都系“基地”背景的有組織、有經驗武裝分子,構成反政府武裝的主要戰斗力。

伊拉克和敘利亞有漫長且難以防守的共同邊界,對伊拉克遜尼、什葉兩派而言,均擔心對方教派在鄰國坐大,因此均采取了明里暗里支援鄰國“自己人”的措施。如果說,馬利基政府作為合法政府,囿於阿盟決議,還只能在臺面上保持克制,那么本就是“黑名單”榜上有名的isis,就無需任何顧忌。去年大批伊拉克越獄囚犯進入敘利亞,曾攪亂敘利亞大局,今年不過是倒了個而已

更麻煩的事,這只是伊拉克教派衝突問題的冰山一角。

前聯合國駐伊拉克特使、德國人馬丁.克伯勒指出,近兩年來,伊拉克境內暴力衝突發生率明顯增加,平均每個月死於暴力的人數多達700-800人,雖未達到2006-2007年水平,卻和彼得雷烏斯計劃卓有成效的幾年相比翻了4、5番,去年全年更出現了9475人的“后薩達姆時代”最高年平民因暴力死亡人數紀錄。而在美軍及其盟軍撤退的背景下,馬利基政府缺乏足夠的實力和執行力,去應對急轉直下的治安局勢。

比問題更嚴峻的是前景。

從伊拉克、阿富汗撤軍是奧巴馬的競選承諾,也是他兩屆執政迄今最大、最少爭議的獨立外交成果,是民主黨壓制共和黨的命門,加上美國經濟尚未完全復甦,戰略重心轉移,勢必不可能重返;派系繁雜的馬利基政府自保有余,整肅治安則力不從心,控制邊界、防止獄囚和其它極端分子的國際間往來,則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長此以往,伊拉克很可能成為各派極端勢力中轉人、物並休整喘息的中繼站,以及中東地緣政治的“盲腸”,甚至成為一個大號的黎巴嫩。

至於至今被一些國家和政治勢力倚為長城的“一人一票”,恐對伊拉克局勢的惡化無濟於事:在當前伊拉克人口教派構成不變的情況下,什葉派可輕而易舉獲得一次又一次勝選,但無論“德”或“威”,都不足以將占總人口20%、且得到強大外援的遜尼派徹底壓服。

今年4月30日,美軍撤離后的第一次選舉,馬利基所屬聯盟獲得最多選票連任,卻並未能過半。在隨即發生的isis攻勢中,在北部遜尼派地區作戰的幾萬政府軍兵無斗志,被數百人的isis武裝分子一擊即潰,而坐山觀虎斗的庫爾德自治區,則趁機覬覦北方石油重鎮基爾庫克。馬利基無可奈何下,呼吁召開議會,討論實施全國緊急狀態,卻因湊不齊法定出席人數而無法開會,個中緣由,一望而知。

在一片喧囂中,奧巴馬政府先是放出含糊其辭的“不排除任何手段”幫助伊拉克政府的口風,繼而卻在13日晚宣布“不會在缺乏政治保證前提下進行軍事干預”,很顯然,即便他隨后調整戰略,也最多效仿“也門模式”搞幾次空襲(很可能還是出動無人機)。

道理是明擺著的:小規模軍事干預未必有效,更多軍援弄不好被isis繳獲,反倒“資敵”,而大規模出兵無異於自認失敗,將一貫自炫的“將伊拉克美軍帶回家”外交成果轉化為外交定時炸彈,這在中期選舉年,顯然是不可接受的。

不過isis的攻勢可能也已是強弩之末。

伊拉克中、南部已是什葉派地盤,當地民兵、地方部落都不可能支援或依附isis,視什葉派為洪水猛獸的isis也不可能和他們搞“統一戰線”,isis繼續前進,原本有利的戰場氛圍就會轉趨不利;isis和北方遜尼派諸勢力的結合不過是利益結合,早領教過該組織厲害的“地頭蛇”們也不會全心全意為isis當炮灰,日前圍攻白吉煉油廠時,isis就因當地部落作梗,不得不退避三舍,導致該重要戰略目標至今仍在政府手中。

什葉派的總后臺是伊朗,一旦isis繼續擴張,伊朗自不會袖手旁觀,而正如一些觀察家所指出的,視isis為公敵,恐怕是美國、伊朗和基地組織這三個冤家“唯一可達成共識的政治話題”,以isis的戰斗力,是很難在伊朗這個中東強國面前討到便宜的。

當然,一旦如此,整個中東地緣政治格局,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變化甚至可能大到任何勢力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本新聞來源:和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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