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硝煙的司法戰場 鬥爭同樣慘烈--論民主面紗下的法治

法律是護盾，阻止罪惡，還是利劍，阻我者死？軍事奪權淡出歷史舞台，新式政變方興未艾。法官化身士兵、筆墨取代子彈、判決成為槍炮，沒有硝煙的司法戰場，鬥爭同樣慘烈。

香港《文匯報》報導，英祿步兄長他信後塵不令人意外。泰國司法名義上獨立，卻是由保守派法官把持，與代表基層利益、奉行民粹主義的他信集團勢成水火。憲法法院中，3名法官是在他信2006年被推翻後上任，負責草擬新憲法，他們近月屢屢作出不利英祿政府的裁決。法律不再維護社會公義，而是遭歪曲迎合政治利益。司法力量失控，揭開民主政治面紗下，原來是法官統治(juristocracy)。

司法風暴不是泰國獨有的政治氣候，在部分新興民主國家，法院也在相當程度上干政。在穆巴拉克時代，埃及法院以中立見稱，法官敢於與政府唱反調，抗拒政治干預。然而自從穆斯林兄弟會勢力前年掌政後，司法體系隨即與其交惡，最高憲法法院宣布解散國會，穆兄會形容這是司法政變。

埃及法院於今年3、4月分別判處529和683名穆兄會成員死刑，指他們在去年反穆爾西政權示威中，參與暴力活動及衝擊警局。數字多得駭人，但審訊草草了事。在3月判決中，529人的審訊過程僅4小時，即每人在27秒內被判死。「效率」為何如此高？原來法院既沒傳召證人，控方也沒交出足夠證據，很多被告根本不知自己捲入官司，沒機會辯護。

再把目光投向烏克蘭，2011年法院裁定前總理季莫申科濫權罪成入獄，總檢察長是時任總理阿努科維奇的親信，有操控判決打擊政敵之嫌。風水輪流轉，今年初阿努科維奇倒台，臨時政府為清洗他的派系，將前朝法官紛紛革職。短期內這或可收鞏固新政權之效，但法官任期沒保障、隨政權變更而飯碗不保，長遠損害司法獨立。

司法體系地位看似崇高，但同時也是藏污納垢之所；法律守護者，也最可能濫用法律。從軍事到司法政變，手段看似變得文明，卻無法美化爭權奪位的本質，亦無力掩飾政治制度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