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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會─專訪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張卓元、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部長余斌:今年經濟不會“硬著陸”中央改革決心空前

鉅亨網新聞中心


每經記者胡健發自北京

今年“兩會”,政府工作報告中的經濟增長目標關注熱度有所下降,外界更期待看到本屆“兩會”將傳達出決策層怎樣的改革​​決心。


去年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已經規劃出改革藍圖,而一系列問題也將與改革迎來正面交鋒——究竟經濟的再平衡與改革之間關係幾何?改革的時機與節點又會怎樣安排?《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以下簡稱NBD)專訪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張卓元與國研中心宏觀經濟部部長余斌,看他們如何看待上述問題。

2014年經濟增速或再降

NBD:您對我國當前的經濟形勢是怎樣一個判斷?

張卓元:社科院的宏觀經濟分析大概GDP增速是7.5%,固定資產投資在19%左右,PPI繼續為負值,起碼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個人認為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

2013年全年GDP增​​速是7.7%,2014年估計比7.7%還要略低一點,但是我認為也不必太悲觀,不會出現外國個別人士判斷的“硬著陸”。因為畢竟中國還處於工業化、城市化的過程中,還處於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發展的潛力,特別是第三產業服務業的潛力還是比較大的,我想7%左右的增速能夠維持一段時間。

余斌:今年中國經濟增速不會太高,製造業實際上已經是連續兩年投資增長大幅度下降,產能過剩、過度競爭、惡性競爭使製造業增長出現明顯滑坡。

同時,在目前地方政府債務已經比較嚴重的情況下,我們很難再指望基礎設施投資的增長能夠達到很高水平。整個投資的增長有可能會下降到18%左右。

NBD:在經濟下行中進行改革會不會存在一定的風險?

余斌:從就業的角度來講,經濟增長下降到7%左右,對就業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呢?會不會帶來就業狀況的明顯惡化呢?回答是否定的。10年以前GDP增長一個百分點我們需要1500億元的增量,而2013年,GDP增長一個百分點,它的增量接近6000億元,一個百分點和10年以前相比差不多是4倍的差距。

再加上去年服務業增加值佔GDP的比重超過了第二產業,服務業1萬億元的增加值創造的就業跟第二產業相比,要多30%。從這個角度來看,GDP增長速度出現一定的下降,對就業並不構成壓力。因此在目前的情況之下,經濟增長適度放緩,處在7%左右甚至是略低於7%的水平,對中國來說並不構成大的風險或者挑戰。

經濟再平衡唯望改革

NBD:中國經濟面臨哪些深層次的矛盾和危機?

余斌:從過去兩年的情況來看,2012年經濟增長下降,到三季度達到谷底,政府採取“穩增長”的措施,踩了一腳油門,僅帶來了四季度一個季度的經濟增長回升,(2013年)一季度馬上轉入下降。從去年的情況來看,二季度是谷底,同樣政府採取新一輪的“穩增長”措施,又踩了一腳油門,又是三季度一個季度的回升,四季度再次出現下降。[NT:PAGE=$]

此外,經濟增速下降的後果,是財政收入增幅下降。再加上我們是處在中等收入國家向高收入國家過渡的階段,這個階段是民生類支出大幅度上升的時期,一方面收入增速下降,另一方面支出剛性擴張,無論是中央政府還是地方政府,收支平衡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張卓元:2004年到2007年的超高速增長,大起之後沒有大落來實現再平衡。像我們1992年大起以後,後面連續幾年落到3%的水平,這樣的話,實現了經濟的再平衡。我們現在嚴格說來大起有了,但是再平衡還沒有很好實現。中國經濟增速下滑我想是不可避免的,也許7%左右,甚至稍微略低一點,這有利於轉方式、調結構。

現在產能過剩、房地產市場提前發展、新增的貸款和社會融資的總規模越來越高,同時利率卻在走高,這是很不正常的。近兩位數,甚至超兩位數的利率水平,加上勞動力價格上升等,對實體經濟的影響很大。還是要靠改革來找出路。

改革決心空前

NBD:解決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問題顯然需要改革,但出發點是什麼?阻力在哪?

張卓元: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定》指出,大幅減少政府對資源的直接配置。還提出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為了做到這一點,最主要的還是深化改革,如果不深化改革,經濟轉型很難實現,市場的決定作用也很難發揮,政府本身也難以有效發揮作用。

按照設想,中央政府主要是搞好宏觀調控,地方政府講了四個職能:提升公共產品、加強市場監管、做好社會管理和保護環境。

這些職能能不能夠很好地發揮?我總覺得政府的改革困難,比如說去年下半年,政府怕GDP下滑得比較厲害,靠政府投資、經濟投資來抑制經濟的下行,實際上還是政府主導,說明政府改革的重要和困難。

余斌:經濟增長從高速到中速,或者中高速這麼一個轉換的時期,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是通過金融危機的方式來強迫市場轉型。

實際上,經濟危機、金融危機是一種被動的、振動很大的調整,它強迫你經濟調整到一個新的水平上。而改革是我們的一種主動調整,通過深化一些相關領域的改革,從而讓已經積累的風險能夠有序得到釋放,而不是進一步積累,這樣可以避免一些重大的波動。

NBD:改革的優先順序您怎麼看?

余斌:《決定》說到2020年我們要完成決定所提出的改革任務,這裡有一個優先次序問題,我們究竟應該優先改什麼呢?中國經濟增長面臨下行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把那些具有明顯增長效益的改革放在優先位置,有利於短期經濟增長的穩定。

哪些領域能夠釋放出推動經濟增長的力量?如三中全會的《決定》講了,推進水、石油、天然氣、店裡、交通、電信等領域價格改革,放開競爭性環節價格。就是把技術產業領域那些不具有壟斷性的環節放開准入,通過競爭來提高效率,優勝劣汰,降低成本。

如果我們能夠通過這些領域的改革,一方面能夠讓我們的經濟體制更加完善;另外一方面能夠有效應對短期經濟增長下降的負面影響。[NT:PAGE=$]

張卓元:我們也要看到有一些方面進展得也比較好。雖然全面深化改革,經濟改革為重點,但是我們現在看到效果最大的還是中央“八項規定”,這些是黨的建設製度,效果很明顯,而且大大提高了中央的權威,對經濟改革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NBD:目前我國改革的成效和決心究竟有多大?

張卓元:這次三中全會的《決定》跟過去最大的不同,這次是全面改革,是五位一體的改革,堅決落實。在文件起草一開始就計劃這些改革措施是要落實的,而且在計算有哪些改革的舉措,甚至這些舉措將來誰來執行。

現在已經成立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還成立了中央改革辦。我記得2005年、2006年我們有幾次在中南海開會,曾經向總理當面建議過,希望能夠恢復像體改委這樣的機構來推動改革。現在成立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具備極強的權威性,增強了大家對於中國的經濟能夠在改革推動下穩中求進的信心。今年中國在深化改革方面,我想會逐步動真格的。

要克服當前宏觀經濟的困難,特別是避免今後更麻煩局面的出現,我想要靠改革,只有改革能夠做到這一點。如果我們2014年在改革方面能夠逐步向前推進的話,中國宏觀經濟會逐步走向健康發展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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