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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研究認為黑猩猩和人類一樣或天生好鬥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5-08-13 10:22


新浪科技訊 北京時間8月13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導,戰爭是政治集團之間、民族之間、國家之間的矛盾最高鬥爭表現形式,也是解決糾紛最暴力的一種手段。數千年來,人類經歷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近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人類的近親黑猩猩也非常好戰,戰爭也是它們解決矛盾的重要手段之一。不過,關於黑猩猩的暴力傾向和好鬥特點是否為天生的,科學家們爭論不一。有人認為,黑猩猩與人類一樣,或許天生都帶有好鬥的暴力基因。

1983年,考古學家在德國南部發現了一個巨型墓穴,並從中挖掘出34具骸骨,其中包括9具成年男性骸骨、7具成年女性骸骨以及兒童骸骨。所有這些骸骨上都存在致命傷,如頭部受傷,但沒有一個有防衛性傷口的痕跡,這表明他們是在奔逃的過程中被殺死的。這一墓穴被考古學家稱為“塔爾海姆屍坑”。考古學家推斷,“塔爾海姆屍坑”可追溯至大約7000年前的石器時代。


“塔爾海姆屍坑”提供了關於兩個集團(部落)之間有組織的暴力對抗行為的最古老證據,即關於戰爭的最古老證據。目前比較清楚的是,數千年來,人類的戰爭從未間斷過。事實上,我們可能忽略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戰爭並不僅僅是人類的專利。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其它物種之間也會發生戰爭,其中包括我們的近親--黑猩猩。

有學者認為,人類和黑猩猩都從類猿祖先那裏遺傳了對戰爭的偏好。不過,這一觀點仍然存在爭議。有人認為,對戰爭的暴力偏好並不是天生的。考古學證據可能帶有較強的誤導性。南非人類學家雷蒙德-達特於1953年提出的“殺人猿假”就是佐證。

達特發現了最早的南方古猿化石。南方古猿是早期的原人,大約生活於兩三百萬年前的非洲。通過檢測骨骼化石中的痕跡和孔洞,達特更加堅信,南方古猿已經懂得使用最原始的武器,如石頭、獸角、象牙,去打獵或屠殺獵物。當然,南方古猿之間也是互為獵人與獵物的關係。在達特看來,南方古猿會使用原始武器打獵,“已經讓他們變成了食肉動物,懂得通過暴力去捕獲獵物並將它們打死,然后再肢解獵物的屍體並食用。”

不過,達特這一觀點最終被證明是不可信的,因為骨骼化石上的孔洞和痕跡被證明可能是由動物捕食者的牙齒啃咬造成的。盡管如此,人類具有喜歡戰爭的暴力傾向,即“殺人本性”,這一法仍然得到了廣泛認同。為了證明人類究竟是不是確實存在“殺人本性”,科學家們紛紛選擇了人類最近的近親動物作為研究對象。在動物世界裏,群體與群體之間發生的集體暴力是比較罕見的,一般局限於少數的群居昆蟲,如螞蟻,或群居哺乳動物,如狼、鬣狗、獅子等。到目前為止,被研究最多的、最具爭議性的動物就是人類的近親黑猩猩。

上世紀60年代,當靈長類動物學家珍古德准備在坦桑尼亞岡貝河國家公園對黑猩猩群體開展研究時,人們對黑猩猩的行為特點几乎一無所知。珍古德的研究成果從此揭開了黑猩猩的神秘面紗,比如她發現黑猩猩原來也會使用工具。但是,珍古德還發現,這些曾經被認為是素食動物的傢伙也很擅長打獵,它們會捕殺其它靈長類動物作為食物,如疣猴。

到了1974年,珍古德首次發現了更為驚人的現象,兩個成年黑猩猩群體之間也會發生群體暴力事件。珍古德將這種群體暴力事件稱為“戰爭”,而且這種戰爭持續了4年之久。較大的那個群體開始有系統地“入侵”另一個較小群體的領地。如果入侵者發現對方的一隻黑猩猩,它們就會群起而攻之,直至將其打死。“它們就是這樣消滅一整個群體的。”珍古德對這種野蠻的攻擊行為非常震驚。她這樣描述道,“入侵者當場喝掉受害者的血,扭曲其肢体,用牙齒撕咬其皮膚。”

毫無疑問,黑猩猩群體之間會互相殺戮。但問題是,它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難道是黑猩猩的天性之一?或這種現象是罕見的或偶然的,還是是對人類干涉的反應?

美國哈佛大學人類學家理查德-蘭厄姆則從另一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蘭厄姆在烏干達對另一群黑猩猩進行了長期觀察研究,他認為黑猩猩和人類天生都有殺生傾向。1996年,蘭厄姆與作家戴爾-彼得森合作,發表了《雄性惡魔:猿類與人類暴力起源》一書,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蘭厄姆認為,群體殺戮有益於殺戮者。把其它群體中的一個雄性除掉,就可降低對方群體的繁殖能力,與此同時也可以擴大己方群體的領地,提高捕食和交配機會。當然,這樣攻擊鄰居群體也非常危險,因為對方也會反擊,也會殺死攻擊者。但是,在黑猩猩群體中,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雖然黑猩猩們都生活在一個個組織嚴密的群體中,但在白天,每只黑猩猩個體都要離開群體獨自出去覓食。因此,黑猩猩個體這時就容易受攻擊。蘭厄姆估計,一個黑猩猩群體只有當它們的個體數量超過對方,比例達5:1時才可消滅對手。擁有這種對優勢,攻擊者一般很少會嚴重受傷。

在岡貝河國家公園裏,珍古德也看到過這樣的戰爭。一群黑猩猩群毆落單對手。這種致命攻擊不需要由早期的衝突升級而成,它只是現有戰爭行為的擴大化。不過,蘭厄姆認為,它來自於一種對“獵殺對手”的偏好。在蘭厄姆看來,集體殺戮是一種自然行為,它是以極低的代價獲取更多的資源,一本萬利。這種行為不僅僅存在於靈長類動物中,而且存在於數千年的人類戰爭中。因此,對於黑猩猩來,致命性入侵和戰爭是天生的。

不過,許多人類學家並不認同蘭厄姆的觀點。美國華盛頓大學人類學家羅伯特-薩斯曼和約書亞-馬爾沙克提出的批駁性觀點最具代表性。2010年,羅伯特-薩斯曼和約書亞-馬爾沙克發表文章,對蘭厄姆的假提出了批判。他們沒有否認黑猩猩的殺戮行為,但他們質疑蘭厄姆理論中關於殺戮原因。薩斯曼和馬爾沙克指出,大多數動物並不會互相殘殺。打架是正常的武力展示,而不是為了身體攻擊,甚至它們很少有被打死的情況。即使雄性黑猩猩也很少殺戮同類。“大多數隻是威脅,而不是直接的暴力攻擊。而且當它們確實有打架時,大多數情況下也很快散開。”白天,它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忙於社交或尋覓食物。

相反,薩斯曼和馬爾沙克認為,黑猩猩“戰爭”根本不是天生行為,但有可能是由所處環境造成的,特別是由人類干涉引起的。他們聲稱,人類的兩大行為讓黑猩猩更具侵略性。首先,人類破壞了黑猩猩們的森林棲息地,如亂砍濫伐。這就意味,黑猩猩群體棲息地越來越緊張,它們被迫生活得越來越近,難免生資源競爭。其次,在一些研究基地,研究人員經常喂養黑猩猩,造成了黑猩猩已經習慣了人工喂養。珍古德曾經為研究對象准備了許多水果,如香蕉。不過,她很快意識到,這樣做會對黑猩猩帶來消極影響。

珍古德介紹,“與以往相比,它們開始喜歡一大群集體活動。糟糕的是,那些成年雄性變得更加好鬥。打架的事件比以往多得多。”只要發現研究人員准備了食物,黑猩猩們就會變得更加狂躁,更具進攻性,因為它們希望爭得這些高質量的食物。

這些觀點當然具有一定的道理,但它們本身並不能證明黑猩猩天生就是愛好和平的。還有許多關鍵問題需要解決。如果研究人員停止供應食物,那情況會發生怎樣變化?這些黑猩猩是否會又變得和睦相處?如果這些研究基地從來沒有供應過食物,那裏的黑猩猩是否就會少一些殺戮?在森林亂砍濫伐最嚴重的地區,那裏的黑猩猩是否更具攻擊性?

為了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美國明尼蘇達大學人類學家邁克爾-威爾遜帶領研究團隊進行了深入研究。他們的目標是,記錄下非洲所有研究基地的每一起黑猩猩殺戮事件。與此同時,研究團隊對多年來18個黑猩猩群體的數據進行了分析。威爾遜團隊的研究成果於2014年發表於《自然》雜誌之上。據研究人員記錄,共發生152起死亡案例,58起是直接觀測到的,41起是通過被撕咬的肢体推斷的,還有53起是猜測的,因為有些動物的消失原因可能是被打死。大約三分之二的死亡案例是受害者被另一個群體的雄性群毆而死的。

威爾遜研究團隊發現,人類影響與黑猩猩死亡率之間並不存在直接關聯。威爾遜介紹,“在被人工喂養的群體中,有的暴力事件發生概率很高,有的則根本沒有發生死亡事件。”此外,保護區的大小並不能預言死亡率。在烏干達基巴萊,威爾遜認為這是一片未被亂砍濫伐的森林,但黑猩猩的被殺死亡率比其它地區的群體高得多。威爾遜認為,“這一證據表明,黑猩猩這樣的行為只是自然行為。”

美國艾奧瓦州立大學人類學家吉爾-普魯茲在塞內加爾研究西非黑猩猩。最初,普魯茲也支持“人類干涉假”。不過,隨研究的深入,普魯茲改變了最初的看法。“看起來似乎是殺戮可以讓雄性增加領地大小,這就意味擁有更多的資源,如接近雌性的機會,這樣繁殖成功的機會更大。”普魯茲從未親眼看到過一起黑猩猩之間的殺戮,不過在她的研究基地,黑猩猩確實有這樣的暴力行為。“一天夜間,我們聽到了長時間的慘叫聲。”第二天早晨,普魯茲和助手發現了一具雄性黑猩猩的屍體。其它黑猩猩圍攻它長達數小時,並撕咬它的屍體。

但是,威爾遜團隊的研究成果也招來許多反對意見。薩斯曼指出,威爾遜的研究成果“極端不科學”,因為他所採用的死亡案例,有的是直接觀測到的,有的是推斷的,有的更是猜測的。

美國羅格斯大學人類學家布萊恩-弗格森指出,坦桑尼亞岡貝河國家公園和烏干達基巴萊努迦這兩個研究基地發生了最多的黑猩猩殺戮事件,几乎占所有死亡事件的60%。如果忽略這兩個研究基地,那麼全球416個研究觀測基地的黑猩猩死亡數量將降至每年0.03隻。弗格森認為,“如果群體間殺戮是一種進化自適應策略,那麼在這兩個基地之外,群體間殺戮還真是少見。”

此外,還有一種猿類與黑猩猩一樣是人類近親,那就是倭黑猩猩。倭黑猩猩又讓這個問題更加難解,因為我們對倭黑猩猩的了解並不比黑猩猩多。威爾遜研究團隊也分析了倭黑猩猩的數據。在對四個倭黑猩猩群體進行幾十年的觀測過程中,研究人員只發現一起倭黑猩猩疑似被毆致死事件。人類、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源自共同的祖先,但是沒人知道人類的祖先是暴力的還是和平的。而且,很難客觀地看待這些數據,因為人們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傾向。

普魯茲表示,人們不願意承認黑猩猩是暴力的,因為我們通常是通過研究黑猩猩來了解我們的行為發展歷史的。“如果黑猩猩是親緣關係較遠的動物,我認為我們就不會如此對待這個問題了。”威爾遜更進一步地指出,他的批評者更樂於接受其它動物的思想是進化形成的觀點,而不願接受人類其實也一樣的思想。威爾遜堅持認為,黑猩猩和人類一樣,都天生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傾向。

很明顯,許多人並不認同這一觀點。美國哈佛大學人類學家史蒂芬-平科爾表示,“即使我們遺傳了好鬥的基因,但這並不是我們遺傳的唯一基因。我們有自控力、理智和意識,我們還有道德準則。”平科爾認為,人性克服了暴力因素。“我們能否克服自己的暴力傾向,這根本無需爭論,因為很明顯我們肯定可以。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暴力事件死亡率也逐步大幅下降。”不過,平科爾對於這種趨勢究竟能持續多久沒有把握。“我們相信,它將來會比現在低。歷史和科學告訴我們,很可能是這樣的。”(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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