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罹患妄想症愛國主義 疑神疑鬼懼怕和平 用戰爭消除恐懼

越戰期間，美軍投放的凝固汽油彈爆炸畫面。  圖片來源：中新網

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7/8月(提前出版)一期發表題為《美國：嗜好戰爭，懼怕和平》的文章，作者為美國陸軍軍官學校歷史學教授、美國陸軍上校格雷戈裏·A·達迪斯，文章指出，美國罹患「妄想症愛國主義」，不惜一切代價維持「美國獨一無二的領導責任」這種例外地位，讓美國對任何可能挑戰這種自封的全球地位的國家和實體疑神疑鬼。美國對和平的畏懼甚於對戰爭的畏懼，因此美國不僅是醉心於戰爭，而是已經到了擔心離開戰爭無法生活的地步

中新網援引參考消息網報導，文章指出，今年早些時候，西點軍校的國防戰略研究項目邀請本人參加一次有關戰爭未來的專題討論會。供參加者討論的導言突出兩個問題：「2015年到2035年期間戰爭的主流趨勢是什麼？」和「對此，美國軍方與政府應當如何準備？」

這個問題似乎想當然地認定，幾乎是本能地認定，美國未來20年會打仗。(顯然，和平不大可能是主流。)這種臆斷應當讓我們深思。然而，為戰爭作準備而不問問戰爭為什麼是非打不可的，可以說已經成為美國國民靈魂的一部分。從廣泛意義來講，美國打仗打了這麼長時間，以至於國民與領導人對於和平這個概念即便不是懼怕也都有些不自在。幾十年下來，我們已經到了離不開戰爭的地步了。

這種對永久戰爭的接納態度給國家安全空想家提供了一個愜意(並且利潤豐厚)的市場，他們掃一眼未來，就網路戰、無人機運用等國防話題侃侃而談。

可以說，每個國家都需要有國防戰略，和平時期也不例外。然而，關於戰爭未來的預測很少就永久戰爭的必要性給出有意義的解釋；相反，更多是滿足於談論國家的弱點、應對迫在眉睫的威脅的需要，又或者談論保障國家安全的軍事條件。2月份發佈的《2015年國家安全戰略》就是例證。

這份文件在承認美國的經濟實力不斷壯大，擺脫伊拉克與阿富汗大規模地面戰有好處的同時，也強調「世界不太平的風險」。我們被告知，雖然美國在全球擁有強大的勢力，但仍然面臨「連續不斷的攻擊風險」。這些不斷升級的挑戰是多種多樣的。這份文件的作者們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危險的世界中，只有有憂患意識的國家(美國自然是其中的領導者搶先根除邪惡才能存活下去。

在解釋戰爭必要性時往往對美國到處打仗的經濟因素輕描淡寫，或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喬治·W·布希總統在「9·11」襲擊5週年紀念活動上發表的講話讓大多數人覺得更有感染力。在僅僅3段講話中，他用了10次「自由」這個詞。恐怖分子懼怕自由。我們被告知，邪惡的敵人憎恨自由，拒絕寬容，鄙視異議。但是，美國在「推動自由和民主，它們是壓迫與激進主義的偉大藥方」。戰爭是為了讓獨立自主戰勝邪惡，而不是促進國家在國外的經濟利益。

如果用自主自由等崇高的字眼無法充分解釋我們的戰爭衝動，一些學者強調，文職決策者與職業軍人漸行漸遠可能是造成這種衝動的原因。(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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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軍人與平民之間越來越疏遠，美國人對永久戰爭的理念不再那麼不安了。

文章指出，其實我們並不想要和平。我們不僅是醉心於戰爭。我們已經到了擔心離開戰爭無法生活的地步。戰爭變成了我們消除恐懼的手段，恐懼又成了參與更多戰爭的正當理由。戰爭不再成為歷史的休止符。它變成了我們根深蒂固的一部分，決定著我們是誰，我們怎樣定位自己。即便參加戰爭的只有一小部分美國人，但是我們的社會中許多群體認為，戰爭于整體利益而言不可或缺。簡言之，我們對和平的畏懼甚于對戰爭的畏懼。

至少從二戰結束後，這種畏懼滋養戰爭的惡性迴圈就變成了美國生活的支柱。在冷戰期間，職業軍人與文職決策者的論調都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來一樣，艾森豪威爾政府某官員甚至聲稱，「公認的人類行為準則」不再適用。國家安全戰略家們將遏制共產主義奉為不需加以辨別的信條，認為離開永久戰爭的狀態是危險的。於是，和平再無可能了。

在此過程中，戰爭的目的已經扭曲。美國的決策者越來越傾向於認為戰爭就是目的本身。

因此，對於和平從未降臨，我們或許不應感到驚駭。

文章指出，我國對戰爭的醉心已經超越了務實準備的程度。儘管經濟和安全考量應當貫穿一國的外交政策，但是美國與外部世界的關係似乎受到廣泛焦慮的制約。從深層次來看，我們擔心失去不可或缺的地位。其結果就是哲學家凱莉·奧利弗所說的「妄想症愛國主義」。歐巴馬總統在西點軍校2014級畢業典禮上說，不是所有問題都有軍事解決方案，不過，他同時也覺得必須鼓吹美國獨一無二的領導責任。這位總統說：「我對美國例外主義深信不疑。」

但是，不惜一切代價維持這種例外地位，讓我們對任何可能挑戰這種自封的全球地位的國家和實體疑神疑鬼。

其結果是，我們的「妄想症愛國主義」加劇了我們對戰爭的嗜好。

經過10多年的戰爭，我們是時候擺脫這種沒有安全感的狀態了。疑神疑鬼不等於準備。現行《國家安全戰略》聲稱，我們必須「抵制根據恐懼作出決定時出現的自不量力傾向」。但是，要做到言行一致，我們需要停止把自己看得如此脆弱。停止配合折磨我國國民心理健康的、無休止的軍事化。最要緊的是，不要這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