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聿文：紅場大閱兵 中俄肩并肩

5月9日的莫斯科紅場大閱兵是俄羅斯重構歷史敘述正當性和展現俄羅斯全球大國地位的儀式，而中國方陣及習近平出現在紅場，則顯示中俄同盟達到一個新高度，以及中國試圖增強在二戰問題上的話語構建能力。

今年是二戰70周年暨蘇聯衛國戰爭勝利70周年。承繼蘇聯衣缽的俄羅斯於5月9日舉行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閱兵式。中國派出了由112名解放軍軍人組成的方隊。而國家主席習近平也受邀出席慶典活動，並和其他國家領導人一起在紅場檢閱部隊。

閱兵典禮的公共性和莊重性，使其成為具有極強政治隱喻的儀式。俄羅斯為此向70多個國家領導人發出了邀請。但由於克里米亞問題，西方國家集體拒絕出席，獨聯體的一些成員和東歐國家也不參加，后者甚至不承認蘇聯當年在反法西斯戰爭中的貢獻。這對俄羅斯來說，就提出了一個捍衛二戰歷史正當性的問題。好在金磚國家的中印南非三國力挺俄，另外，德國總理默克爾雖不出席閱兵式，但第二日到莫斯科致意，也足以讓普京寬慰。

對於中國來說，國家元首出席外國閱兵慶典，這是第三次，1957年和2005年，毛澤東和胡錦濤都曾出席過紅場閱兵式。但中國軍隊出國參加閱兵式，則是首開先河。它既顯示中俄在歷史問題和戰后國際秩序的維護上互相支援，也對提升中國在二戰歷史上的地位有幫助。

中國是二戰亞洲主戰場，為取得二戰最終勝利付出了巨大犧牲，但正如一些分析所說，中國在二戰問題上話語建構能力一直很弱。猶太人把納粹屠殺建構成了全世界的集體記憶，而中國的南京大屠殺則沒有達到這種范圍。有鑒於此，中國抗戰在二戰中的地位至今沒有得到相應書寫。此次中國受邀派兵出席反法西斯戰爭閱兵式，無疑向世界表明中國抗戰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組成，有助於提升中國抗戰的歷史地位，從而給日本造成壓力，增強中國在該問題上的對日攻勢。所以，中國軍隊出現在紅場，不僅僅是對俄羅斯的捧場，更有地緣和歷史意義。

此次習近平出席慶典，是其第四次訪俄，也是兩年時間里第11次會見普京。這種高頻率的見面，意味著中俄之間的戰略互信和相互協作達到了非常高的程度。兩國元首這次就共同簽署並發表了中俄《關於深化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係、倡導合作共贏的聯合聲明》、《關於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與歐亞經濟聯盟建設對接合作的聯合聲明》。兩個聲明的簽署，一個表明中國所倡導的合作共贏國際秩序新理念被俄方接受；一個解決了“一帶一路”與歐亞經濟聯盟的對接問題，有益於消除俄羅斯對中國“一帶一路”戰略的猜忌。

目前，中俄正處於蜜月期，接下來如何使這種蜜月關係保持長久，才是對兩國真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