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閘限電 如此節能不可取

臨近“十一五”減排末期，在高壓政策下，面對艱巨的節能減排任務，各級政府被迫做出了一些引起社會廣泛的爭議的事情。

促進節能可做的事情并不多，而且都不是短短幾個月就能做的。能想到的，短期有效的措施就是關閉高耗能產業內規模小、效率低的落后產能。理由很簡單，其他節能措施都需要時間來完成。關閉落后產能符合國家在產業整合過程中的基本政策導向；且高耗能產業基本都存在產能過剩，控制過剩產能的一個環節就是淘汰落后產能。

以往關閉落后產能，只有電力行業做得最好，主要是政府“上大壓小”的政策，關閉小的，就可以建大的，這對于熱衷擴張的電力國企有很大的刺激作用。相對而言，電力行業關閉落后產能之后的社會問題也比較容易解決。關閉高耗能的小水泥、小鋼鐵等無論是國有還是民營的，一直都比較難。從國家宏觀層面來說，關閉小水泥、小鋼鐵是遲早的事情，但以當地政府的角度，就不是那么直觀，因為這除了直接關系到當地政府的財政收入，還有需要應對的關閉帶來的社會問題。目前可以借這個政策壓力，解決關閉落后產能問題。

看看現在的情況比關停更進一步了，有的是我們不想看到的，而其他一些措施的最終結果甚至可能與節能相悖。對于一些地方限制居民用電，說明當地政府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因為居民生活用電占全社會用電比例很小（2009年占12.5%左右），限制居民用電對應對節能目標的實現作用非常小。

如何看待限電問題。第一，不限電能不能完成“十一五”減排目標？答案是：可能不行。第二，到底是“限電，完成”好，還是“不限電，不完成”好？這是政策問題的焦點。

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討論，肯定是“不限電，不完成”好。首先，限電成本非常高，缺電的經濟損失遠遠高于供電成本。其次，限電意味著限產，對高耗能限產可能推動原材料價格的上漲，最近鋼鐵、水泥價格上漲多少與限電有關系。再次，原材料價格的上漲進入PPI，向CPI的傳導，將加速通脹壓力。

更極端地說，拉閘限電并不一定能降低能耗，例如有的企業用自己的發電機發電，或者重新用煤炭等等。限電不是有效的節能措施，很多人都會這么想，明年一月開閘，這到底能不能算作完成能耗目標？還是我們在自己糊弄自己？

總體而言，限電的壞處大于好處，限電并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節能措施，所以才有今天這么多討論。如果更積極地看待限電完成節能目標的意義，我認為就是告訴公眾，政府對節能這個問題很重視、是認真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對各級政府將形成一個切實的宏觀政策壓力。限電給各級政府的教訓是：節能必須循序漸進地做，否則到了規劃期末，中央一定會采取強制性的手段來迫使地方實現節能目標，這時候地方政府就很難應對。

節能的方式無非兩個：市場和行政手段。依靠市場就不會急功近利，遵循的是市場自然淘汰的過程，成本比較小；如果采取行政手段，就必須有步驟、有計劃地完成節能的目標。否則臨時抱佛腳，走拉閘限電的老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