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蘋果、埃克森美孚帶給美國經濟的啟示

(圖:AFP)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美國周二就有兩個巨擘就這麼傾頹了，撼動了財經界。

其一，埃克森美孚(XOM-US)的AAA評級遭標普拔除，這可是它自1949年來就擁有迄今的評級。評級遭砍是因為債務高漲，且就算油價下滑，買回庫藏股及發放股利仍持續進行著。再來就是蘋果(AAPL-US)13年來首度出現營收損失。

乍看之下，兩者似乎沒有什麼關聯，只不過是一些大企業的新聞罷了。但事實上，背後隱含了一個更大的趨勢。

《TIME》報導指出，舉埃克森美孚來說，它當然不是第一個被近來商品價格大跌影響的能源業。近來有許多能源業、礦業及相關的製造業評級遭砍。這是因為它們在2008年後能源價格上揚時發了許多「高殖利率」債，但在現在油價大跌時就大事不妙了。現在的問題，在於「垃圾債」危機會不會影響到投資等級的市場，而這是很有可能的。

埃克森美孚評級遭下調，顯示了風險已擴散。諷刺的是，它還能用營運的現金支付所有310億美元的資本開支。這不是一間槓桿水平過高的企業。現在困擾它的，不是油價下滑，而是它迫於市場壓力，借錢來應付股利發放及股票回購。

接下來就需要談談蘋果，它手上現金滿滿達2330億美元，但它也在近年來因為在股價高點時股票回購，累積了不少債務，如同埃克森美孚一樣。蘋果的作為，反映了它的成長策略無法讓投資人看多，才需要出此招。

蘋果令人失望的銷售，顯示了它從賈伯斯2011年過世後，就沒有再推出什麼扭轉乾坤的新科技。但它為了要達成永遠的季度成長，借錢來放股利。這也是它省稅的方法，因為在這種低利環境下發債，比從海外將資金挪回來被課稅便宜得多。而發股利及股票回購，都能提振股價，卻無法改變公司本質，如研發或是員工訓練能做的那般。

上述兩個情況，凸顯了現在美國企業的最大諷刺。現在美國最大最有錢的企業，最能夠觸及投資人及資本市場，但它們其實並不需要任何資本，至少日常營運不用籌資。

為什麼企業都不投資這個問題，頓時有了解答。因為它們用這些錢來拉抬股價，並透過資本回報讓擁有80%股票、最有錢的1/4人更有錢。調查顯示，借款來回饋投資人過去幾年成長，但實際經濟的投資額反而降低。

當企業營收下滑，卻只靠財務工程來提振股價，而不是實際投資，這會導致泡沫形成。而這也是下一任美國總統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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