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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劉慈欣:現在的孩子未來或成為月球居民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3-12-09 11:28


12月2日凌晨1時30分,在距離發射點外3公里的族小村子裏,科幻作家劉慈欣和3000名遊客一起,舉望遠鏡等待。盡管隔3公里,用肉眼根本看不清火箭,但他還是被升空時的壯麗場景驚呆了:“腳下的大地劇烈地震動,紅光照亮了半個夜空。好幾秒之后,聲音才傳過來。”這是和之前觀看電影《地心引力》截然不同的感受,影院的3D特效、音響效果再好,也比不上現場的震撼。

“玉兔號”即將實現在月球表面的軟陸,被稱為是我國在月球探測上邁出的一大步。然而,盡管還沉浸在現場的震撼中,劉慈欣仍然覺得,這一步並不如人們想象中的大,反之,“差得還太遠”。


航天事業的確在走向大

作為一個鐘情於宇宙的“硬科幻”作家,多年以前,劉慈欣也有過在山西省岢嵐縣觀看小型火箭發射的經驗。但這次“嫦娥三號”發射是他第一次觀看正規的大型火箭發射,也是“離科幻和星空最近的一次”。

整個過程比他想象得要快——從火箭發射到消失,不到半分鐘。真實的發射現場,更是有太多和他想象中不一樣的地方。觀看現場的設施比預想中好得多,大屏幕上實時面的清晰度遠遠超過電視轉播的效果,“連塔架上的人都清清楚楚”;通過音箱,還能夠實時聽到控制室裏工程師的口令。

更讓他想象不到的,是觀看現場的氛圍:賣燒烤的,賣模型的,打撲克的,圍成一圈喝酒的……這使他真切地感到,“中國航天事業越來越從一個壁壘森嚴的地方,變得走向大了。航天經濟,也可能會走進社會。”

3000人裏的大多數是去看熱鬧的,像他這樣的“鐵桿粉絲”寥寥無幾,同行的幾位作家也表現出沒多大興趣。相似的場景曾出現在2012年山西省作協舉辦的一個研修班上,他在發言中“鼓吹”太空探測的重要性,結果在座的作家興味索然,一位聽課的作家下來甚至對他:“文學嘛,操這分心幹什麼。”

但令他欣慰的是,在現場遇到了不少小朋友;回去的飛機上,還有北京實驗二小五年級一個班的學生同行。“相信他們中會有人長大后去月球旅遊的,甚至成為月球居民。”回到山西后,他在博客裏這樣寫道。

只要沒有載人,就談不上高潮

在科幻作家阿瑟·克拉克的經典作品《2001,太空漫游》中,21世紀初的地球,近地空間的開發已經社會化和商業化,地球軌道上的太空城有飛向月球的定期航班飛船,還在月球建起了地下城。人類已經有能力組織向太陽系外圍行星進行大規模載人航行,擁有由傳統化學動力和核動力相結合的宇航推進系統。

目前航天技術的發展水平,顯然與科幻小中對今天的預測相差甚遠。2008年,阿瑟·克拉克去世,劉慈欣開玩笑地,“克拉克可能是因對現實版200X的失望而駕鶴西去。”

隨美、日、印和歐洲都加快了探月的步伐,不少人將2007年至今稱為新的探月高潮期。同屬月球探測“第二集團”的印度,也已經搶先一步,在11月5日發射了火星探測器。但劉慈欣覺得,“只要沒有載人上月球、上火星,就談不上什麼高潮。”

事實是,1969年阿波羅登月以后,再也沒有宇航員登上過別的星球。

載人航天停滯不前的原因,並非因為科技水平不夠,而是投入太高,在太空開發業化之前,所有這些投入只能得到很小的回報,效益無法量化。1960年代的阿波羅登月計劃,在當時的投入便高達260億美元。以現有的技術,把有效載荷送入近地軌道,需要花費同等重量的黃金;而送到月球和其他行星,所需資金更是十倍、百倍。“可誰能清楚阿波羅除了帶回來兩噸月球的石頭,到底有多大的經濟效益?”

相比較而言,無人深空探測的花費要遠遠低於載人航天。“嫦娥一號”和“嫦娥二號”分別投資14億元和9億元人民幣;美國於2011年發射的好奇號火星車項目是最昂貴的火星探測項目,總投資也不過25億美元。“就是這樣,還有不少人在喋喋不休地發牢騷。”劉慈欣。

蘇聯發射第一顆人造衛星后3年,加加林便進入了太空。又過了7年,人類登上了月球。在他看來,1972年阿波羅17號最后一次登月后,人類的航天技術便在以“龜速”爬行,除了電子領域外,在其他領域几乎沒有實質性的進步。

這是因為人類太空事業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太空探索的目光由星空轉向地面。“人類邁出了走出搖籃的第一步,又收回了邁出的腳步。之后的努力都是為了在搖籃中過得更舒適些,開拓的豪情代之以商人的精明。”

“等有一天,航天的錢值得花了,航天事業真的能夠有經濟的吸引力了,才有可能一步步做大。”劉慈欣。“現在,國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只能一步步走。”

航天的意義,就像生物從海洋走上陸地的意義

在印度首個火星探測器“曼加裏安”號升空后,國內外批評人士便質疑道:一個貧困人口占世界1/3、許多人仍在餓肚子的“窮國”,為何仍要探測火星?

劉慈欣則頗為認同印度官方發言人理直氣壯的回應:“如果不敢懷有偉大夢想,那我們就只能做伐木人和提水工。”

“回頭看看,人類曾經真的想要走出搖籃嗎?”劉慈欣,上世紀中葉的太空探索熱潮發生在冷戰時期,是受強大的政治因素影響的,而人類其實從來都沒有真心地把太空當作未來的家園。

“問航天事業的意義在哪兒,就如同問生物從海洋走上陸地的意義在哪兒。”在他看來,這是生命的本能——不斷向外擴張。“不要問具體有什麼用,中國的科學和很多方面曾經的落后,就是因為幹什麼都要問有什麼用。有些東西,是作為人的最根本的衝動,是不需要問有什麼用的。”劉慈欣。

劉慈欣喜歡將航天事業與15世紀開始的大航海時代類比:都源於人類對未知世界的好奇,都需要為遠航付出高額的代價,其意義都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但能開拓出更廣闊的空間,深刻地影響人們的現實生活。

他認為,現在的人類正處在第二次大航海時代的前夜。“我們現在甚至比哥倫布要有利得多,因為哥倫布看不見他要找的新大陸,他在大西洋上航行了幾天之后,還沒有見到陸地,這個時候,他的內心肯定充滿了猶豫彷徨。而我們要探測的新世界抬頭就能看到,但是現在沒有人來出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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