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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能播出是中國政治開放與寬容的信號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4-08-17 11:03


《鄧小平》能播出是中國政治開放與寬容的信號
《鄧小平》能播出是中國政治開放與寬容的信號

1976年“四人幫”被抓捕的當天是下雨了,還是沒下雨?


鄧小平聽聞抓捕訊息后,說的是“我可以再干20年”,還是“我可以安度晚年了”?

《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是一部“宣傳大戲”嗎?

鄧小平誕辰110周年紀念日到來之際,48集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在央視一套黃金檔首播不足一周,全國上下就掀起了追劇和評劇的熱潮。路透社、《海峽時報》等一些海外媒體竟也在密切關注劇情發展,還給劇中的歷史細節挑出上述幾根“刺”。

不得不說,這部劇讓觀眾眼前一亮。從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拍到1984年實行全面改革開放,真實呈現了粉碎“四人幫”、恢復高考、鄧小平訪美、知青返鄉、包產到戶等歷史事件,劇中也出現了華國鋒、胡耀邦等敏感政治人物,還對鄧小平的家庭生活做了細致描繪。

本劇導演吳子牛在接受記者專訪時說,這部劇得以播出,就意味著中國政治的進步。生於1951年的他,正是共和國成長的親歷者,始終覺得自己的人生“和山河一起改變”,因此對於整部劇的拍攝感到激動、神聖而責任重大。

感慨政治進步

整體來看,您覺得這部劇和真實的歷史有多近?

吳子牛:非常近。我們今天的生活和這段歷史是不可分割的,它就是我們的昨天。很多宣傳說這是紅色的、重大的革命歷史題材,我一再糾正:這是一部深刻的現實主義作品。它的現實意義是不可低估的,它和今天國家以及人民的命運息息相關。中國人非常關心國家的發展,這部劇能夠如期播出,我覺得是中國政治的進步,是時代的進步。我在想,過去想拍今天這樣的電視劇,恐怕不太可能。即便能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飽滿。

媒體和觀眾都注意到,這部劇開篇就是逮捕“四人幫”的細節,還出現了華國鋒、胡耀邦等敏感政治人物。您在拍攝、剪輯及送審過程中,是否感受到政治開放與寬容的信號?

吳子牛:總體感受是,我們的政治在進步。在我自己的電影中,1986年拍過的片子涉及到文革的部分,當時就被剪掉了。1991年我買了池莉的小說《你是一條河》,里面有描寫文革的段落,所以劇本沒有通過。

其實我很少接觸現代題材,因為離現實非常近。1999年的《國歌》是我第一次拍主旋律題材。在拍攝電視劇的過程中,也接觸過幾個現代題材的劇本,也有非常尖銳的,但我就放棄了,寧可接一些歷史劇。

《鄧小平》這部劇就是比較尖銳、厚重、深刻的,好在順利播出了。所以我非常感慨,我們國家這兩年的進步非常大,從藝術創作這個環節我就能感受到。劇中有大量人物是第一次出現。

后面會出現趙紫陽嗎?

吳子牛:你往后面看。總會提到的。拍攝的尺度確實大了。這部劇對文化大革命的大尺度描寫和基本全盤否定,應該也是第一次。

在鄧小平誕辰110周年紀念中,這部劇有著怎樣特殊的存在意義?

吳子牛:它確實是今年紀念活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我相信它能夠傳達出中國改革開放堅定不移的信心,因為鄧小平就是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但是,作為一部故事片,我也希望它可以在任何時刻播出,其實不必選擇特別的時刻,它同樣可以是一部很好很優秀的作品。

對於年輕觀眾,特別是現在的80後、90后、00后,了解鄧小平有什么意義?

吳子牛:這部劇反映的歷史時刻是相對真實的,年輕人要了解共和國的歷史,不僅看到真實的故事,更要體會中國走到今天的沉重腳步,看到那些坑坑洼洼的腳印有多么艱難和結實。

今天我們國家肯定還有許多問題,比如改革開放把窗戶打開,新鮮空氣進來了,蒼蠅蚊子也進來了。我們相信中國唯有堅定不移地向前走,才會變得更強大。年輕人看看共和國的歷史,能夠幫助他們思考這個國家的現在和未來。

回應外媒“挑刺”

這部劇一開場就是粉碎“四人幫”,背景是一場大雨。但是很多媒體發現,歷史資料顯示,當天其實並沒有下雨。

吳子牛:開頭是我設計的,我查的氣象資料顯示1976年10月的雨水很多,但6日那天確實沒下雨。我設計成雷雨交加的夜晚,是為了烘托當時的政治氣氛,屬於藝術創作的部分。

毛澤東去世后,中國在風雨飄搖中尋找自己的方向,整個國家是悲哀的。這場雨就像是中國人的眼淚,但我認為中國是不相信眼淚的,一定會有天晴的時候。我認為中國是在粉碎‘四人幫’后才迎來曙光,所以在抓捕時設計了這場雨,而第二天就是個大晴天。

外媒提到,電視劇中的鄧小平聽到“四人幫”被捕的訊息后,表示“我可以再干20年”,但歷史資料卻顯示,當時鄧小平說的是,“我可以安度晚年了”。這是為什么?

吳子牛:這兩句話鄧小平都說過。根據葉永烈的書,鄧小平當時說的是,“我可以安度晚年了”。但是“我可以再干20年”這句話,鄧小平說過不止一次。

原來的劇本寫的是“我可以安度晚年了”,我個人比較喜歡這句話。在“四人幫”被粉碎之前,鄧小平在家里談到黨內最近會出現一些變化,談到文化大革命中劉少奇、彭德懷、陶鑄被整死,他說如果四人幫上臺,對他來說就是掉腦袋的事。那么在得知“四人幫”被粉碎的訊息后,他說是“可以安度晚年了”是非常好的,因為他活下來了。

當然,后來修改的版本也能夠代表鄧小平,它從另一個角度來體現鄧小平的政治抱負,急於為國家和人民效力,這種急迫的政治勇氣,也是成立的,所以用了后者。

一些外媒認為這是一部“宣傳大戲”,您怎么看?

吳子牛:我想這是因為他們沒有看過這部劇,如果他們有時間把這部劇好好看完,就不會有那么多猜測,還是就事論事比較好。不管有沒有這部劇,也不管改革路上有多少阻力,中國的改革都會繼續向前,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如果沒有鄧小平

您是高考恢復第二年進入大學的,對當時的歷史轉折一定印象深刻。能否分享一些自己和同齡人命運被改變的故事?

吳子牛:劇里的田源有這樣一句臺詞,“我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我就是生在五十年代,新中國成立以來的一切,我是全程經歷的,除了幼小的童年時代懵懵懂懂的記憶。

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反右斗爭給人帶來的傷害,因為家里就有右派。從1957年反右開始,我的生活就是暗淡的。在三年自然災害里我見過餓死的人,接著又是激烈的階級斗爭,階級斗爭讓很多人之間不共戴天,很快又是文化大革命。長達十年的文革是中國人永遠無法愈合的一道傷痕。

我也經歷過上山下鄉,我是1969年1月17日第一批插隊知青,后來回城。如果沒有改革開放,沒有鄧小平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路,我不敢想象今天的中國是個什么樣。這是唯一的正確道路,當然這里面也有很多艱辛,過程是驚心動魄、波瀾壯闊的,也有很多令人激動的時刻。

能否回憶一下您當年上山下鄉的情景?

吳子牛:記得下鄉那天,我挑了兩擔書,一個人走,天又冷又陰,四川又多霧,整個天空是鉛灰色的,而我的心情跟天氣一樣沉重。當時我不知道未來是什么,覺得也許這輩子就在農村“修地球”了。直到1970年,中央出了一個135號檔案,這個檔案的精神是下鄉插隊滿兩年以上的知青,可以通過貧下中農推薦上大學、參軍、當工人。

這個訊息最早是重慶的一個知青手抄了一份檔案寄過來的。我們幾個公社的知青得到訊息后,從四面八方舉著火把,帶著各種各樣的吃的,連夜趕到這個同學所在的紅星二隊,還湊錢買了好多六毛錢一斤的紅薯釀的酒。那時我沒喝過酒,我一口一杯連喝了六杯,然后就昏過去了,第二天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回到我的生產隊,摔得渾身都是血,我的房東是一對七十多歲的農民,對我特別好,看到我后哭得一塌糊涂。從那以后我就特別認真地勞動,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很快涼水就潑來了。聽說出身不好的人不可以回城,我的人生再一次黑暗起來。直到1972年,我偶然得知樂山地區的毛澤東思想文藝學校招學員,我幸運地考上了,才從農村回到城市。后來高考恢復了,我就決定報考電影學校。

如果沒有鄧小平,想象一下您的人生會是怎樣?

吳子牛:我的人生會不堪設想。我的出身不太好,當知青的時候兩次想參軍,但在當時沒有資格。鄧小平保護了很多優秀人才,讓我們這些“黑五類”子弟可以不受家庭出身的影響,不拘一格地被大學招收。鄧小平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如果沒有他保護知識分子,中國后來的經濟建設是不堪設想的。

我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甚至都不是共產黨員,對於國家的熱愛都是一樣的。當年恢復高考且不再追究家庭出身,知青隊伍里的許多優秀人才得以被選拔出來,很多人一直活躍到現在。

我的同班同學中,有個來自上海的女同學,很有才華,而她父親是被點名批判的反革命分子。正是鄧小平的開放政策,讓她有機會在1978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

回憶拍攝和預審

相比您以前的作品,《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難在哪里?

吳子牛:主要難在對物質世界的還原。要把觀眾帶回那個年代,要求環境、服裝、道具和人物造型的真實性,畫面里的細節都要和那個年代相契合,而整個中國的面貌已經完全變了。

例如,人民大會堂我們常用新疆廳、福建廳和台灣廳,還有京西賓館等接見外賓或開會的地方,它們的環境現在完全變了,我們只能拍大門或者里面的一些走廊。我們在小湯山租了一個萬米攝影棚,結合當時的新聞簡報、紀錄片、歷史照片和文字描述等等,來還原我們需要的歷史場景。

聽說播出之前有1萬份樣片送給相關的部門和人員預審。這個預審的過程有沒有給這部劇帶來比較大的調整?

吳子牛:1萬份應該是口誤,也就是一兩千份。因為涉及到這個片子的部門很多,例如外交、港澳、黨史等部門,還有中央電視臺、四川省委宣傳部、鄧家的人、投資方等等。這些預審並沒有給片子帶來損失,有一些修改,我對此還是感到很欣慰的。

這些人有沒有提出過非常有建設性的修改意見?

吳子牛:比如,鄧家的人看完后,就提出劇中包兆龍、包玉剛父子的配音不應該使用香港普通話,因為鄧家對他們很熟悉,知道他們其實是說上海普通話的,我們立刻做了修改。類似這樣的意見有不少,也幫助我們更真實地去還原歷史場景。我們感覺這些音樂和劇情、人物等等是非常吻合的。

劇中有很多鄧小平的生活細節,這在領袖人物題材里是一種突破吧?

吳子牛:是的。我一直認為,這么多年的主旋律題材,我們都在拍一個雕像而已,全是仰視偉人的戲,偉人不容我們靠近。這次開拍前我就強調,要盡可能地平視,要跟鄧小平零距離地接觸。所以在很多瞬間,觀眾仿佛能聽見小平的心跳。

其實在和鄧家接觸的過程中,我能感到鄧小平對妻子、孩子和整個家是非常愛的,這種愛就是普通人都有的感情。鄧琳抓拍了很多瞬間,比如鄧小平的孫子揪著他的耳朵,他還咧著嘴笑,或者往他嘴里塞顆糖,這都是常人的天倫之樂。

電視劇的一開場,他就端著一盆溫水,從地震棚里出來,在下雨的間歇給殘疾兒子擦背,還彎下腰到去撿一個螺絲刀。這就是北京胡同里一個很普通的老人,讓你感到和他很近,就是一個平凡的偉人。

(本文劇照均由電視劇劇組提供。新華社記者/繆曉娟、王健)

(本新聞來源:和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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