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海洋保衛戰與中國進退兩難的尷尬處境

南海

編者按：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約研究員彭念認為，除了些權宜之計以外，中國並沒有過多的政策選擇。一方面是由於崛起的中國還未熟練掌握嫻熟的外交技巧；另一方面，目前中國的周邊安全環境嚴重制約了中國采取更多措施的可能性。而在短期內，這兩個制約因素都不大可能出現大的轉變，尤其是中國周邊目前正面臨新一輪的地緣政治博弈，中國尚無足夠的能力來引導局勢的發展。因此，中國在海洋領土爭端中仍將處於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並且，隨著相關國家聯合趨勢的強化，地緣政治博弈的加劇，中國的這種尷尬處境或將更為凸顯。

據中國廣播網6月3日報導，中越兩國船只在西沙群島發生兩次沖撞。越南指責中國海警船撞擊越南漁船，而中國外交部則再次告誡越南停止對中國鉆井平臺在西沙群島近海正常作業的強力干擾，並要求其立即將有關船只和人員撤離。

自上月中越因海洋石油981鉆井平臺引發口水戰、水炮戰以來，中越雙方都沒有顯示出強烈的意愿來平息領土爭端。相反，繼越南境內爆發反華游行之后，越南官方又高調宣揚保衛海洋領土，招致中國更為嚴厲的指責。面對越南掀起的全民海洋保衛戰，中國似乎還沒有找到有效的辦法來予以應對，尷尬處境或將進一步凸顯。

越南的內外夾攻

在上一輪的中越海洋領土爭端中，越南境內爆發針對華人的暴力事件，引起中國的強烈不滿。在中國的連續強勢外交攻勢下，越南政府對國內的反華游行予以約束，並公審反華暴行中的涉案越方人員。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中國的不滿，但越南境內的反華情緒並沒有因此而消褪。

相反，越南政府似乎在向其國民說明，正是中國的強硬才迫使政府屈服，越南政府逼不得已才采取措施約束民眾的反華游行。換言之，壓制越南民眾反華游行的不是越南政府，而是中國政府。越南政府此舉必然會進一步提升越南境內本已熊熊燃燒的反華情緒。

在反華游行聲勢暫緩之后，越南政府不僅沒有就此平息中越領土爭端，還通過加強漁業部門的執法能力，鼓勵漁民到爭議海域進行捕撈作業、並予以經濟利益刺激，持續不斷地派遣船只對中國的鉆井平臺進行騷擾等方式，來團結國內力量，鞏固與中國爭奪海洋領土的信心。

據越南共產黨中央機關報《人民報》6月3日報導，越南河靜省勞動聯合會於6月2日舉行儀式接收捐助“黃沙、長沙的情義”活動的6640萬越盾。河靜省衛生廳呼吁其全體干部職工以發簡訊捐款形式提供支援，旨在為晝夜捍衛越南南中國海島嶼主權的海警、漁檢力量接力。

峴港市北美安造船廠則於6月2日成功打撈5月26日被中國船撞沉的na 90152號漁船。峴港市委給10個漁民和船主贈送每份價值為400萬越盾的11份禮物。

平陽省建設彩票有限公司近日對越南海警、漁檢力量、漁民資助4億越盾。越南勞動總聯合會在廣治省由靈縣越門鎮向漁船受中國船攻擊的6個漁民家庭戶贈送1.15億越盾。

除了在國內營造堅決保衛海洋領土的團結氛圍之外，越南政府還在多個場合指責中國侵犯越南主權，試圖將中越海洋領土爭端國際化，給中國施加強大的國際壓力。

據《人民報》6月4日報導，越南國會主席阮生雄於6月3日上午會見美國眾議院代表團。阮生雄表示，中國在越南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非法部署海洋石油981鉆井平臺已嚴重侵犯越南主權。美國約翰•克萊恩議員則表示，美方支援越南捍衛主權的觀點和立場。

中國進退兩難

在獲取美國的外交支援之外，越南政府還借助此前召開的香格里拉峰會指責中國侵犯越南主權。越南國防部長還相繼與美法英等國防長討論強化防務合作事宜。更早之前，越南國家總理還訪問菲律賓，加強越菲在海洋安全領域的合作。

另據《人民報》6月1日報導，越南常駐聯合國代表還致信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要求散發越南外交部向中國外交部commit的照會，對中方不終止侵犯越南根據越中兩國均為締約國的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對越南專屬經濟區擁有的主權和管轄權的各項活動提出抗議。

從越南政府目前的一系列舉動來看，越南正在團結國內一切力量、發動國外一切力量，來增強對抗中國的信心。並且，只要中國不撤出鉆井平臺，越南就不可能放棄目前對中國的內外夾擊之勢。

在南中國海爭端中，中國陷入大國被小國綁架的尷尬境地之中。中國越強硬，周邊國家對中國威脅的感知能力就越強，中國周邊的安全環境就越發不穩。這從中國第一艘航母下水、提出海洋強國夢想以及設立三沙市之后，周邊國家不斷強化海洋軍事力量，域外國家不斷介入南中國海問題即可看出。而如果中國在主權問題上不強硬，則又無法平息國內的不滿情緒。尤其是在目前中國國內反恐形勢嚴峻、社會矛盾頻發的困境下，這種不滿情緒更為可怕。

在中越海洋領土爭端中，中國與越南持續不斷的口水戰、水炮戰只能稱之為權宜之計。而除了這些權宜之計以外，中國並沒有過多的政策選擇。一方面是由於崛起的中國還未熟練掌握嫻熟的外交技巧；另一方面，目前中國的周邊安全環境嚴重制約了中國采取更多措施的可能性。

在短期內，這兩個制約因素都不大可能出現大的轉變，尤其是中國周邊目前正面臨新一輪的地緣政治博弈，中國尚無足夠的能力來引導局勢的發展。因此，中國在海洋領土爭端中仍將處於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並且，隨著相關國家聯合趨勢的強化，地緣政治博弈的加劇，中國的這種尷尬處境或將更為凸顯。

從越南政府目前的一系列舉動來看，越南正在團結國內一切力量、發動國外一切力量，來增強對抗中國的信心。並且，只要中國不撤出鉆井平臺，越南就不可能放棄目前對中國的內外夾擊之勢。(作者彭念是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