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稅War

當我思考我們如今的經濟和社會時，我經常把它比作一個由工人、中小型企業、銀行、客戶和監管者等相互關聯的行為者組成的龐大生物系統。其中，每個參與者都扮演着自己的關鍵角色。當一個企業或員工不再對系統有利時，它就會因為競爭、資源不足或自身利益而離開這個系統。舉例來說，一位理性的行為者如果認為自己的投資註定會失敗，就會選擇立即止損，這就屬於維護自身利益。

當然，市場與生物進化之間存在相似之處並不是一個新興的概念。亞當·斯密的經濟著作曾啟發了達爾文成為一名自然主義者並重新定義了現代生物學，而後又給了我無盡的啟迪。我經常想象與他們兩人進行討論，深入探討市場和生態系統演化的相似之處。然而，由於時間旅行還未能成為現實，我只能繼續將其作為我閒暇時的美好幻想。

這篇文章將由我和 Siddharth 共同撰寫，他最近一直在探索 NFT 市場的未來，尤其是關於創作者的版稅問題。不過，在我們深入探討這個話題之前，讓我們先回過頭來看看幾年前的發展。

早年曆程

當時正值 2019 年的 Crypto 寒冬，熊市讓大多數人對 Crypto 失去了興趣，甚至你在 Bumble 上匹配的女孩也不再對你的 Bitcoin 感興趣。去中心化金融（DeFi）在當時只是一群熱衷於金融的怪才在網路的一個隱秘角落討論的事情。人們當時熱衷於使用自己「毫無用處」的 Token 來獲得網路貸款。那時候最常見的 NFT 類型是未來 Token 的簡單協議（SAFT），對於風險資本家來說這是他們在未來獲得更多 Token 的投資合約。

不過，大多數創始人推遲了他們的 Token 發行，風險資本家假裝繼續支持創始人，同時尋找買家來購買他們的 Token 協議。大多數人知道的唯一 NFT 收藏系列是一個反覆堵塞 Ethereum 網路的貓主題系列 NFT。那些嘗試為企業和權威帶來新用例的顧問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人們不再相信用區塊鏈來儲存土地記錄是個好主意，而去中心化版本的 Uber 乘車也沒能實現。

NFT 市場在 2019 年面臨重大挑戰。雖然 Token 由於 2017 年的 ICO 熱潮而變得流行，但用戶已經習慣了轉移、交易，甚至在網路攻擊中失去他們的 Crypto。相反，NFT 並沒有被廣泛採用，只有矽谷的一小群人在討論它們，即使是狂熱的 Crypto 愛好者也沒有對這些非同質化的資產給予過多關注。

在現實世界中，藝術家只能一次性出售他們的作品並賺取一次收入，於是必須持續產出作品以維持生計；而另一方面，NFT 將藝術轉化為金融資產，每次有人交易藝術品時，它都會為創作者創造價值。

這是如何做到的？版稅是其運作的關鍵。下面我將用一個例子來向那些不熟悉 NFT 市場的人做個解釋：比方說，你以 100 美元的價格從某人那裡購買了一張比薩畫，藝術家從這一次的銷售中獲得了 100 美元。現在，由於某種機緣，一位對沖基金經理在第二天來到你的辦公室，並決定將這張比薩畫的價格抬高到 1000 美元。你把它賣給了這位經理，賺取了 900 美元的利潤。不幸的是，藝術家並沒有從這次銷售中得到任何補償。

如果第二天，這位對沖基金經理的一個朋友（恰好擅長投機性的 Crypto 投資）注意到了這件藝術品，認為它值 100 萬美元，然後買下了它，那麼藝術家和你都沒有得到任何補償。雖然你可能會為低估你的資產而感到後悔，但光是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版稅是藝術家從其作品的每筆交易中獲得的一定比例的收入，通常在 3% 至 5% 之間。當一個新的收藏系列發布了數以萬計的 NFT 時，版稅的數額可以相當可觀，足以支持整個團隊。由於投機的存在，這些 NFT 資產可能每天有數百次交易，類似於股票市場。上面提到的的披薩畫藝術家本來可以在這一百萬美元的交易中賺到 50,000 美元，如果他把自己的作品鑄成可以帶來創作者版稅的 NFT 的話。

在你認定這是一個典型的龐氏騙局之前，請考慮一下，只有藝術家從其藝術品的銷售中賺取版稅，而處於中間交易商賺取的只是資產價格的差價。雖然這似乎是博傻理論的一個很好的例子，但我應該是扯遠了。

在過去的幾年裡，這種激勵措施在推動 NFT 市場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帶來了數億美元的收入。事實上，Bored Ape Yacht Club 的創建者 Yuga Labs，僅去年就獲得了 1.07 億美元的收入。

下圖是 Token 轉移的一個示例：

從上面的費用明細可以看出，OpenSea 賺了大約 2 個 ETH，而 Yuga Labs 通過以近 80 個 ETH 的價格出售 Bored Ape NFT 賺了差不多的錢。在我看來，任何人應該都不會小瞧這筆經常性收入。願意花 14 萬美元購買猿猴圖片的買家也許並不僅僅為了其藝術價值而購買；相反，他們更可能是為了獲利，或者想投機於其潛在價值。他們想用今天的消費來獲得未來更高的收益，從而實現各方的共贏。然而，如果市場發生變化，這種情況可能會改變。

OpenSea 引入了這樣一個概念：NFT 可以執行版稅並為創作者賦權，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很大的吸引力，而且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這種做法。然而，問題是，NFT 不能自行將版稅轉讓給終端用戶。

通常情況下，版稅是通過 OpenSea 等市場平台創建的智能合約傳遞的。這樣做的原因在於，我們很難從交易中辨別出簡單的轉讓。如果用戶在每次轉讓時被收取 5% 的費用，他們就不會再願意將其珍貴的 NFT 轉移到冰冷的錢包當中了。因此，版稅一般由促成交易的市場平台收取。

然而，如果市場平台不希望執行版稅以降低用戶的交易成本，我們可以做些什麼？這是目前困擾 NFT 世界的核心問題。

市場新星

2022 年，在充分的流動性和激勵性費用的推動下，NFT 市場經歷了重大變化，探索了許多新的模式。這一切都始於 1 月份，當時 LooksRare 發布了其 Token，其價值主張很簡單，得到 Token 的用戶可以用其在平台上進行交易。

LooksRare 的用戶可以使用 Token 來管理平台，並作為 Token 持有者獲得收益，而不是把錢花在建立品牌、營運廣告和教育用戶上。此外，該 Token 有一個流動的市場。我之前在《Token 市場平台》這篇文章中分析了該平台的博弈理論。

「平台上的每個交易者都需要向藝術家支付 2% 的平台費和 5-10% 的版稅。虛假交易者可以通過這些機制以現貨市場的折扣價收購資產。如果支付的平台費和版稅之和大於 Token 的獎勵價格，用戶就沒有動力繼續在平台上交易。LooksRare 產生了大約 110 億美元的交易量和 2.2 億美元的收入，儘管他們只有 OpenSea 用戶的一小部分。」

當時，LooksRare 因其高流動性 Token 而獲得了極大的關注，而反觀 OpenSea 卻沒能做到這一點。儘管最初的產品較差（按價格對 NFT 進行分類的能力有限），LooksRare 還是獲得到了人們的關注。不過，由於熊市的到來和 Token 獎勵的下降，該產品在這一年中難以與 OpenSea 相抗衡。

OpenSea 的管理層可能認識到了新時代的平台對公司主導地位的潛在威脅，於是他們在幾個月後收購了 Gem。截止收購前，Gem 是市場上增長最快的交易聚合器之一。

此時，市場已經用 Token 進行了諸多嘗試。眾所周知，將 Token 作為在平台上交易的激勵措施可以幫助提高指標。然而，我們仍有另一個方面需要探索：創作者版稅提點。在這一年裡，多個交易所開始逐漸減少創作者的提點比例。

DeFi 市場提供了探索這一想法的工具，如 SudoSwap，它使建立類似 Uniswap 的 NFT 池成為可能。用戶可以通過在池中進行交易來購買或出售大量的特定 NFT。為了與 OpenSea 等主要參與者競爭，該平台的分成被降低至 0.5%。

假設你是一個有興趣購買 Bored Ape NFT 的交易員，那麼如果你能取消支付給創作者的 2 個 ETH，並減少支付給平台的 2 個 ETH 的費用，其他交易者可能會因此轉移到你的平台。

而這正是現實情況中所發生的事情。

在 OpenSea 之外的某些市場上，NFT 的購買價格可以降低 5%，從而大大節省了成本。一時間，賦權藝術家的傳統版稅模式開始分崩離析，之前的願景與敘事也都不復存在。

儘管主打低價的 NFT 市場平台造成了破壞，但 NFT 世界的主導者 OpenSea 並沒有受到重大影響。幾百名交易員及其小規模的交易構不成什麼威脅，而且其中大部分還是虛假交易。財務激勵是 OpenSea 上交易活動的主要驅動力。人們可能認為，隨著激勵措施的減少，X2Y2 等新競爭對手的交易活動也會減少。然而，2022 年 10 月，這個行業即將面臨一個強勁的對手——一位擁有為交易者量身定做的卓越產品的新玩家即將進入市場，它就是 Blur。

Blur 在幾個方面進行了優化，包括：

1. 為用戶提供空投的可能性，以增加買賣雙方的流動性，這與 NFT 和 ETH 的結算價格緊密對應，吸引了交易者蜂擁而至。

2. 專注於專業 NFT 交易者，而不是散戶交易者，並提供傳統平台沒能提供的幾個高級交易選項，類似於從一個山寨幣的現貨市場轉而成為一套全面的交易產品，滿足所有的專業交易要求。

3. 將一系列的圖表和數據功能整合到其核心產品中，類似於 Gem 在推出時的做法，讓交易者通過他們交易的同一平台獲得歷史定價、賬面深度、稀有度和一般交易量趨勢等資訊。

雖然你可能認為這些改進無關緊要，但玩轉 Token 並打造卓越產品的策略讓 Blur 在 Ethereum 網路上實現了了約 40% 的每周 NFT 交易。截止 2023 年 2 月，Blur 占了大約 77% 的交易量，而同期 OpenSea 的交易量為 16%。

值得注意的是，Blur 還推出了一個 Token，這意味著我們應該謹慎看待它所提供的數據。Token 的推出包括幾個創新元素，他們抽離了 Token 的概念，並為用戶提供可能在未來某個時間點產生 Token 的「盒子」。用戶不知道他們在 10 月和 2 月之間會收到多少 Token，而這則讓用戶做出了不同的行為。

在一個季度內，Blur 完成了兩件重要的事情。首先，它在短時間內抹除了版稅的必要性，交易者越來越習慣於在市場交易中不向創作者支付版稅。當你只想投機時，在每次交易中都向創作者支付版稅似乎並不合理。其次，Blur 完全取消了版稅計劃，在 2022 年 12 月之前，平台上根本沒有版稅。不過在那之後，他們轉而實施了 0.5% 的版稅模式。

為了了解 Blur 的長期影響，我們有必要研究一下版稅的變化歷程。一個名為 Beetle 的用戶創建了一個衡量有效版稅率的Dune Dashboard 。Beetle 將有效版稅率（ERR）定義為「所有市場上獲得的總版稅除以所有市場上的交易總量」。由於像 Blur 這樣的市場最初是在沒有版稅的情況下推出的，交易量的增加與版稅的減少將導致 ERR 呈現下降趨勢——這正是目前所發生的情況。

下圖的數據展示了在特定時期內無聊猿的版稅支付情況。它在 8 月開始時不到 5%，因為一些市場平台已經採用了免版稅交易。然而，這一趨勢在 10 月 Blur 推出時發生了逆轉。

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版稅率，在各個市場平台上，為無聊猿產生版稅的交易數量一直在下降，下面的數據說明了這一點。

版稅演變

那些參與 NFT 生態系統的人現在正處於一輪重大的動盪之中。一個新的參與者進入了市場，奪走了你的用戶和交易量，並顛覆了你的商業模式。幾個 NFT 市場平台短暫地採取了值得讚揚的立場，保障了創作者的收入。

OpenSea 建立了一個營運商過濾註冊表，如果 Blur 等平台能夠讓用戶避免為 OpenSea 上的同一物品支付創作者版稅，那麼這些平台就會列入進該表當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市場對支付版稅的態度顯然已經發生了變化。OpenSea 現在的交易規模只占它原先的一小部分，並於三天前被迫取消了版稅。

儘管發生了動盪，OpenSea 並不是一個無助的旁觀者。事實上，該平台推出了一個完整的協議，並收購了一個聚合器，以迎合市場需求。OpenSea 在 2022 年 5 月推出的 Seaport 是一個純粹的市場合約，類似於 DeFi 的 0x。它的功能是作為一個通信協議，在各個市場上尋找流動性和路由訂單。在 Web2 術語中，這相當於在 eBay、亞馬遜和其他地區電子商務平台上列出同一物品的 API。

為什麼 OpenSea 這樣的市場平台要發布一個協議？這是他們想為更多人加入 NFT 市場創造更多的途徑。如果整個市場發展起來，而 OpenSea 仍然是規模最大的市場平台，那麼他們將獲得更多的用戶。

然而，這個決定給 OpenSea 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以前，創作者可以很容易地將 Blur 列入黑名單；而現在，每當有收藏品系列禁止 Blur，Blur 就會通過 OpenSea 的協議為該資產提供流動性。而且，我們基本上沒有辦法阻止 Blur 進入協議並為該資產尋找流動性。推特用戶 PandaJackson 在一條推文中很好地解釋了這件事。

Blur 公司在沒有向 OpenSea 支付 22 萬美元費用的情況下，完成了 4000 多筆 Sewer Passes 的交易，對其造成了約 40% 的損失。這種通過使用 Seaport 來規避 Blocklist 註冊表的做法是對該機制明顯的嘲弄。即使 OpenSea 找到一種方法來阻止 Blur 從 Seaport 查詢流動性，這也與他們首先引入 Seaport 的原因背道而馳。（此外，OpenSea 不能一時興起對 Seaport 進行修改）

雖然你可能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但考慮到過去幾個月訂單完成率和來源的演變，這個難題就變得不可忽視了。

第一個圖表顯示了按訂單來源劃分的交易量百分比，也就是訂單來源於哪個市場平台。如圖所示，當 Blur 在 2022 年 10 月向公眾開放時，它主導了近 60% 的訂單來源。然而，截至 2023 年 2 月，它已經下降到大約 21%。這表明，越來越多的用戶利用 Blur 的市場平台來下訂單。儘管如此，這並不是一個重大的威脅，因為用戶可以通過任何聚合器下訂單，而且流動性可以從其他地方獲得。

從 B2C 投資者的角度來看，Blur 可能不會對 OpenSea 構成重大威脅。如第二張圖所示，大多數獨立用戶仍在使用 OpenSea。作為一個新的平台，Blur 不能立即複製 OpenSea 的品牌資產。然而問題在於，Blur 已經從一個發起訂單的平台過渡到一個用戶可以在一個季度內找到流動性的平台。

下圖顯示的數據中，Blur 是橙色部分，它在 2 月 19 日占了 83% 的交易執行量。然而，在 2 月 20 日，該數值下降到 26%，造成這種下降的原因是 Blur 的初始 Token 剛剛結束了空投。

上面的圖表對這一事實進行了明確的細分。其中，「執行源」一詞是指完成訂單的市場。如果你的平台是一個新興的聚合器，你也許可以完成訂單，但訂單也可能通過第三方執行。當一個平台有能力自己完成大部分訂單匹配時，它就成為一個獨立的市場。截至 2023 年 2 月，Blur 上只有 16% 的訂單是利用 OpenSea 上的流動性完成的。

Blur 從聚合器到平台的轉變，是危及 OpenSea 未來的核心所在。隨著市場交易量大量流失到第三方平台，這些市場平台不再願意維持高額的費用。OpenSea 已經從發布註冊表，將未能執行創作者版稅的市場列入黑名單，過渡到可選版稅的收費結構。

這個市場的演變——從一個將創作者版稅視為神聖權利，應該在所有市場上保護並執行的生態系統，轉變為一個以找出創新方法避免支付創作者為動力的地方。令人驚喜的是，在短短六個月的時間裡，一家初創公司就說服了全球 NFT 市場取消版稅，即使這只是暫時的現象。

未來發展

一年前，當我們第一次討論 LooksRare 時，人們認為引入 Token 可以徹底顛覆 NFT 市場。該戰略似乎很簡單：取消抽成並引入 Token。這樣一來，團隊就可以通過發布 Token 獲利，而不是從他們創造的任何收入中獲利。然而，在過去的一年裡，該平台的日活躍用戶卻大幅減少，低至約 200 人。

Blur 給市場帶來了更大的威脅，因為在當時，它占據了 70% 以上的交易量，而 LooksRare 只有大約 11%。OpenSea 從測試一個註冊表來阻止不提供費用的市場，到把自己平台的抽成降到最低，來應對 Blur 帶來的威脅。同時，這也從側面證明了 Blur 的努力。然而，我們不確定的是，隨著市場的發展，Blur 的交易量和用戶是否會保持在該水平。

在這個問題上人們各持己見：一些人認為，Blur 能為交易者帶來更好的產品，用戶會保持忠誠。一款優秀的產品加上用戶可以通過 Token「擁有該產品」會讓 Blur 實現驚人的增長。但其他人認為，這也許只是曇花一現，OpenSea 可能在幾個月後就會恢復其主導地位，原因如下：

OpenSea 已經將其費用降至最低，因此那些出於經濟原因離開的用戶現在可能會考慮回來。此外，鑒於目前科技股市場的狀況，OpenSea 的 IPO 可能不再可行。在這種情況下，OpenSea 可以考慮發行 Token。

與其將 OpenSea 本身 Token 化，該公司可以探索將其資產 Token 化，如一年前收購的聚合器 Gem。

如果將其資產 Token 化還不夠，OpenSea 可以探索將其一年前推出的協議 SeaportToken 化。將協議 Token 化並激勵小型市場，對 OpenSea 來說可能是百利而無害。只要 Seaport 成為 NFT 交易的行業標準，該協議就可以在協議層面強制執行版稅，並將不良行為者列入黑名單。

與 Ronin 類似，OpenSea 發布的任何協議都可以由遊戲工作室、大型 NFT 發行商和傳統零售商組成的聯盟管理，以決定共享標準將如何發展。

市場陷入僵局的原因是兩個主要參與者都籌集了大量的風險資本，其數額足以讓他們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維持幾年的營運。這種情況對依賴版稅模式的創作者和小型產品產生了負面影響。如前所述，NFT 版稅有望實現用戶生成的遊戲內容市場。

如果沒有 NFT，該市場可能會分崩離析。遊戲將經營自己的封閉式市場，以避免監管並規避應用商店制定的數字資產政策。

另一點需要考慮的是，知識產權在 NFT 市場中扮演着重要角色。Yuga Labs 和耐克這樣的公司之所以有動力繼續開發他們的 NFT，是因為他們能從版稅中獲得收入。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年裡，這兩家公司僅從版稅中就獲得了超過 1 億美元的收入。如果沒有這種收入模式，就不會有公司願意改進這些原語。因此，我們一味地遠離版稅只會讓當前市場的發展倒退數年。

藝術家可以選擇推出自己的市場，使用現有的工具來創建一個店面並發布版稅規則。然而，這可能會不可避免地讓藝術家陷入與過去一樣的境地，即看門人和仲介機構從他們的收入中抽成。行業缺乏對兩個重要因素的理解，可能是導致這個問題的關鍵所在：

交易在數字資產生態系統中發揮着重要作用，大部分投資的資金和產生的收入都來自金融應用，它們會繼續趨向於以較低的費用來獲取用戶和交易量。

並非所有的資產都要進行大量的交易，尤其是像音樂專輯版權這樣的非同質化資產。當資產交易的頻率較低時，較高的版稅才顯得較為合理。

不同的用戶群將需要不同的版稅模式，這取決於他們交易的資產。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創作者可以被授權在協議層面接收他們的版稅，這樣市場就能決定是否要過度交易資產。儘管多年來我們對 NFT 進行了諸多創新，但在這方面所做的工作卻很少。Canto 的合約擔保收入模式使開發者能夠獲得特定 DApp 的用戶產生的部分費用，未來我們可能有機會將這種模式應用於 NFT。

諷刺的是，這種事已經並不新鮮了。2015 年，Jay Z 推出了 Tidal，以解決音樂藝術家從流媒體中收入變少的問題。儘管它得到了美國幾乎所有主要藝術家的支持，但這個售價為 25 歐元的應用程序未能形成規模。一時間，人們只能通過在 Tidal 上付費來獲取某些 Jay-Z 的舊專輯。因此，這款應用程序很快便陷入困境，從推出到現在一個月內排名就掉出了 700 位。幾年後，來自 Square 的 Jack Dorsey 以 3 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它。

我們的想法是，作為一名藝術家，你想獲得收入，但不能以犧牲作品的發行為代價。通常情況下，藝術家會優化 YouTube 上的流媒體作品，因為它可以計入他們在廣告牌排行榜上的排名。然而，一旦一個平台獲得大量關注，它就會開始支配創作者。如果你想獲得更多的發行，你要讓用戶容易發現你的作品，比如在 OpenSea 上列出，或者不給你的內容設置付費門檻。

(我們沒有任何收費的計劃，但我們想隆重感謝那位在周末向我們的作品付費 200 美元的人，你讓我們非常驚喜。)

目前，Blur 的估值為 32 億美元，比某些協議要高。這一現象引發了我們是否正從「肥胖協議」的時代轉向應用價值累積時代的討論。Blur 背後團隊的成功表明，獨立的應用程序往往可以在用戶量和服務方面勝過整個協議。這已經帶來了一個新興的趨勢，包括推出一個收費最低或沒有收費的市場，通過 Token 激勵用戶量，並藉助 Token 向用戶提供所有權，以換取他們在平台上的活動。

本質上來說，與其建立人們可能會建立的東西，不如專注於建立人們真正需要的東西。在今天的市場上，我們終於來到了以優化產品吸引專業用戶的階段。

我們並不相信一個沒有版權費的市場最終會成功。如前所述，迭代是市場的常態，應用程序將繼續發展並爭奪小眾用戶。人們對 Blur 的炒作可能會在幾個月後平息，NFT 市場將恢復正常。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創作者不再發行 NFT，只給我們留下一些以前的作品，儘管該行業在過去三年經歷了諸多的創新和發展。

目前市場形勢很難預測。但是，如果我們聽從一位當代火箭技術專家和一位狗幣愛好者的建議，最有趣的結果也許就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我們會探討我們在人工智慧和區塊鏈方面所做的一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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