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宇宙 浩瀚無垠 太空產業市場新合作商機

撰文：Black Bubble、尤昭文

太空主題吸引資本市場關愛，未來發展可能如幸福的粉紅泡泡帶給人類更好的效率、風險預測能力、資源、生活品質及活動空間。但如果將科技做錯誤應用或過度渲染，那麼我們面臨的可能是危及財產與生命安全的黑色泡沫。

主題取自於電影《玩具總動員》中巴斯光年的設定語言，雖然劇情和太空歷險完全無關，但是片中展現的赤子之心、面對近乎不可能的冒險勇氣，正是現今民間企業投資開拓人類再度進入宇宙所必備的特質。

冷戰的起源 太空投資的轉變

為何說到再度進入？相信讀者們都熟悉在美蘇冷戰時期，人類自 1960 年代即開啟了太空探索時代，阿姆斯壯登月、國際太空站的建立、無人探測機降落火星表面等國際強權競爭下主導的活動，這些事件的確讓你我都夢想著如電影穿越銀河、移民外星的可能即將到來。但是隨著後冷戰時期蘇聯的瓦解、全球化的到來及火箭般高漲的太空預算，並沒有帶來大躍進式的經濟效益，於是各國家政府，包括領頭羊美國紛紛將資源導向其他方向〔圖 1〕。

與此同時，隨著 1990 年網路科技時代的到來，以往由政府主導的太空場域，也逐漸轉入由民間創新的商用發展時代。著名的例子，包含 Surrey Satellite 於 1995 年由英國薩里大學分拆出來並成為小型衛星的領先者，Google 於 2004 年收購 Key Hole，並發表了 Google Earth 線上服務，讓一般大眾使用，馬斯克的 SpaceX 於 2008 年第一次發射民用火箭，到 2021 年 7 月世界富豪布蘭森、貝佐斯成功運用自己企業開發的航空器進入太空漫遊。相比 60 年前，我們是否離宇宙更近一步？

普惠式太空經濟 下一個 10 年的準備

根據非營利組織 Space Foundation（www.spacefoundation.org）報告，太空經濟產值在 2020 年已來到 4,470 億美元（相較於 10 年前成長 55%），全球政府編列的相關預算也來到 902 億美元，其中美國占 58%。但是，今日最新的數十分鐘太空觀光票價，

維珍銀河為 45 萬美元，Blue Origin 為 10 萬美元，此價位雖比傳統太空人升空成本降低許多，但依然是富豪等級一生一次人生體驗的消費，並非一般上班族可以負擔的小確幸旅行或適當的商務出差選項。

如果真的要達到以太空跨洲旅行商用化的目標，那麼每人飛行成本以今日通膨計算，至少要降低到 1,000 至 2,000 美元。這也意味著太空載具必須更具規模化、可以將重複發射時程壓縮到數小時內，當然在降落準確率與飛行安全性上，更需大大提升，畢竟大家應該不希望只是抵達目的地附近海域或中途發生爆炸。

在衛星用商業火箭上，我們可以看到火箭的重複使用率、體型、載重與推力不斷增加的特性。此發展的確降低了過往太空運輸的成本，但是現今任何創新的低成本小衛星還是無法負荷如 SpaceX 的火箭單一發射約 6,000 萬美元單價，所以必須等待長達數月或年與其他大型衛星一同出發，也無法被火箭送抵目標的軌道、位置，而須靠衛星自身推進器移動至目標區，徒增衛星運營風險。

現今約有 2,200 個人造衛星環繞地球，如果在接下來的 10 年我們預期要達到 10 萬個衛星的作業規模以進行各式太空的應用，如氣候變遷、精準農業偵測、全球網路通訊與運算，如前述太空旅行一般，單一衛星發射成本必須降至百萬甚至數十萬美元等級，並且能在數周或數天內將小衛星送至低空軌道。新創公司如 Astra 正在此領域發展，也可能成為最快量化小衛星發射的業界先驅。

公私部門合作 太空基建影響大

在 OECD 這兩年的相關研究報告中，即使現今太空經濟已為民間主導，但是不可否認，各國政府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下：

1. 政府在早期太空高風險期的穩定開發投入與後續科技轉移至民間運用，甚至今日對抗武漢肺炎醫療器材，都有太空科技的影子。

2. 政府作為民間客戶以促進既有產品與服務持續的研發，並允許商用規模的擴充，如採購商用氣候觀測衛星資料、商用衛星頻寬作為軍事通訊使用。

3. 在公私協力夥伴關係（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 PPP）中，政府與民間企業共同合作太空專案以提升相互效益，政府可以提供企業某種程度穩定的保障，私人企業也可以更有彈性來募集資金與創新作法，以達到更有效率的運營。

另外，公部門在太空經濟的政策上也有不同方式刺激產業、學界的研發速度，在此摘要三個面向供參考〔表 1〕。

隨著太空科技的演進與商用普及化方向，太空勢必成為下一個國家和企業不可缺席的基礎建設市場。但是如何將投資、應用及後續影響進行通盤考量，除了單純考量投資報酬率，我們應廣泛的思考多個因子和互相連動的關係〔表 2〕。

粉紅或黑色泡泡 掌握戰略先機成關鍵

太空經濟形成至今日，如 1990 至 2000 年網路科技進入民間運用的雛形到初階的廣泛使用，充滿了未知的應用領域及未完全成熟的高速網路基建。太空主題也正吸引到更多的資本市場關愛，包括結合目前最熱門的 SPAC 投資方式，未來的發展可能如幸福的粉紅泡泡，帶給人類更好的效率、風險預測能力、資源、生活品質及活動空間。但如兩面刃一般，如果我們將科技做錯誤的應用（軍事霸權侵略），或過度渲染導致投資浮濫（千禧年的 IT 市場泡沫），那麼我們面臨的可能是危及財產與生命安全的黑色泡沫。

最後，雖然不是每個國家或企業都有辦法獨立發展自己的太空計畫，但是自由市場的確可以讓尚未掌握關鍵技術者，運用友善資本投資方式（Friendly Capital）來發揮一定程度的影響力，藉此建立戰略夥伴關係並促進未來知識、人才交流和技術合作契機。因此，如何回歸到投資影響面，就不應單純為一短期財務回報率的問題。

（本文作者 Black Bubble 現任職台灣外商銀行，曾於亞太數家外商銀行及金融資訊業任職業務及管理層；尤昭文為第一金投信董事長）

來源：《台灣銀行家》14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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