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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3D打印機”和劉伯承的“游擊戰”

鉅亨網新聞中心


張國寶 《中國經濟周刊》

張國寶,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國家能源委專家諮詢委員會主任;曾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國家能源局局長等職。今年4月,張國寶先生回憶自己在公務中遇到的、因不准確翻譯而造成重大影響的《公務翻譯趣聞》一文,在本刊第12期刊發后,受到讀者的廣泛好評。近日,張國寶先生應邀再次為本刊撰文,繼續講述自己的翻譯趣聞。


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朱之鑫同志給我看一份該辦編的《全球財經》簡報,講的是全球熱議的第三次工業革命,其中談到“3D打印機”,這種正在興起的技術正在改變傳統製造業,將過去切削為主要方式的機械製造業改變為依靠計算機輔助的堆砌成型方式。

我想像這種技術,現在的打印技術是將文字或圖像打印成平面二維的紙質檔案,按3D打印機的字義想像,打印出的東西應是一種立體的圖像,打印出一種品仍實難想像。於是追根索源去查原文,原來英文原詞是“3D Printer”,所以被翻譯成了“3D打印機”。

這使我想起了自己在工廠工作、翻譯機床說明書時大家講的一個笑話。機床導軌上的檔塊,英文詞是“dog”,如有人翻譯成“機床上扒一條狗”,在字面上完全沒有錯,但確是一個笑話。

英文中有很多這樣的詞,翻譯成其它文字要根據不同領域的用法,譯成該種文字能理解的意思。真正好的翻譯家不是照字典的詞意解釋去直譯,而是要想出一個恰如其分的譯詞,否則會弄得人一頭霧水。

一個頗有趣味的故事也許能說明這個問題。現代很多軍事作譯自德文,據說我軍著名軍事家劉伯承在翻譯一本軍事作時碰到“guerrilla war”一詞,讀音和大猩猩的“gorilla”一樣,如果譯成“大猩猩的戰爭”,對是個笑話,而劉伯承將它譯為“游擊戰”並沿用下來,這的確是個令人叫的譯法。劉伯承可能是受到中國古代軍隊中“游擊將軍”這個職位的發。

由此我想到了上世紀80年代初陪同時任國家計委副主任兼國家科委副主任趙東宛(后曾任人事部部長)訪日時碰到的一個翻譯問題。

那時日本已經在流行卡拉OK,而中國還不知卡拉OK為何物。日方介紹說,有一位日本退休老人感到生活寂寞,又不好意思參加公娛樂活動,於是發明了卡拉OK機,在家裏自娛自樂,已成為一種新的家電品。可是當時中方無人知道卡拉OK,中日詞典中也沒這個詞,不知日方介紹的為何物。幸好當時有一位生活在日本多年、做煙花爆竹生意的旅日華僑,將卡拉OK翻成了“我歌伴唱機”,大家懂了。當然,現在卡拉OK已經無人不曉了。當時第一次碰到,能譯成“我歌伴唱機”也不失為智慧。

我在《公務翻譯趣聞》一文中曾舉過東方廣場的例子。“廣場”一詞在中文裡通常是指天安門廣場這樣的地方,英文叫“square”,現在很多綜合商業中心譯為“廣場”是改革開放后從香港傳來的,源自詞典上對“plaza”一詞的注解為“廣場”。我認為這一詞條實在譯得不好,和中文原有廣場(square)的詞義大相徑庭,惹出了很多問題。

回到“3D打印機”。據我了解及和其它同志切磋,我們認為,問題也出在翻譯上,似應譯為“3D成型機”更易為人理解。其實我們也有學者研究了多年。我的同門師弟,工程院院士、西安交通大學教授盧秉恆多年前就開展激光成型的研究,許多形狀複雜的零部件,例如汽輪機一級葉片,用傳統的切削加工或精密鑄造都是非常難的。他用激光成型的辦法堆砌出複雜的品,這就是所謂的“3D打印”,實際應稱為“3D成型”更宜理解。

十八大期間,我碰到我的研究生同學、西安交通大學黨委書記王建華,問到盧秉恆教授的研究進展情況,他告訴我“很好”,許多單位找來研製複雜的品,盧教授很忙。現在已發展到能熔化金屬堆砌成型了。我又問,那為什麼不像清華同方、北大方正激光照排一樣搞出個公司來運作推廣?他說也有公司,但運作不大理想。看來業化應用還有差距。

“3D打印機”的譯法要不要改一改?供有關同志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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