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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前PS時代的修圖術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2-10-11 08:44


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舉辦的“裝:PS誕生前的修圖術”展覽,為我們展現了數碼時代之前的修圖史

姜珊


一張照片裡,一個男人正在用他的食指去按一盞檯燈的開關,而檯燈的燈柱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妙齡女郎,女郎屈膝燈下、雙手托起燈罩。這張圖片是某雜誌裡心理學釋夢專欄的配圖,是不是很適宜?照片可不是用電腦合成的——它是由德裔阿根廷攝影師格雷特·施泰恩在1950年製作的,Photoshop這個軟件還要再等40年才會被發布呢。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所舉辦的一場新展覽,為我們展現了數碼時代之前的修圖史。這“無論在何時何地,總是有人會問我:‘數碼技術如何改變了攝影?’我都這樣回答他們:‘壓根沒變。’”這場展覽的組織者,大都會博物館的攝影館副館長米婭·法恩曼如是說。

修圖技術自攝影被發明時起便已經存在了,不過直到現在,早期修圖術還總是被傳媒當做異類。然而展覽“裝:PS誕生前的修圖術”,通過七個部分——“完美的圖片”、“以藝術之名”、“政治與訴求”、“搞怪與娛樂”、“印刷品中的圖片”和“追本溯源”——讓我們知道,原來這些修改不借助數碼技術也都可以做到,修圖技術遠在數碼技術被發明之前就已存在了——無論是修改人物寫真還是圖例,抑或是修改報刊插圖或者創意圖片,都不是數碼技術被發明之後才有的。法恩曼說:“攝影技術本身的確經歷過多次改變,但那都只是媒介上的改變,其實修圖技術經歷的並非變革,而是延續。”

這種延續得以存在的一部分原因,是人們對調整圖片的需求並未改變太多——修改圖片主要是因為相機的不足,有太多的東西無法如實記錄。早期的攝影師為了讓照片盡量還原真實、或盡量符合他們的期望,十分依賴暗房沖洗和後期製作。1851年,當愛德華·鮑爾達斯拍攝《阿爾勒聖托菲姆教堂的迴廊》時,有一個地方角度刁鑽、光線昏暗——這無疑是一個令任何攝影師都討厭的難題。他將幾張不同的分色底片附在一張銀鹽膠片上,於是在最後得到的成品中,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連最陰暗的地方也不例外。“他無法在一張照片裡同時都把每個角落都拍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使用了很多分色底片,再把它們像七巧板一樣拼起來,”法恩曼解釋道。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張“根本拍不出來的全景圖,它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但你會從接縫中看出端倪。”

對十九世紀的攝影師們來說,如何拍攝天空亦是一個難題,因為感光乳劑對藍色遠比對其他暖色更加敏感,所以當正常地拍攝畫面的前景時,天空的部分會感光過度。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天空看起來如水洗過般潔白,這個方法就是直接在底片上用料涂改;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把一張曝光了天空的底片與另一張曝光了其他部分的底片結合到一起。不過攝影師們也不是只會在底片上做文章:古斯塔夫·勒·格雷在三張不同的海景照之中用了同一張天空的圖片做背景,卡爾頓·E·沃特金斯給他所拍攝的哥倫比亞河的上空加了幾朵雲——在這次的展覽中,這張照片的原始版本也作為展品被展出,法恩曼認為這個沒有雲的版本“看起來風格相對更現代”,不過對於十九世紀的觀們來說,“有雲的版本更順眼,顯然也賣得更好。”[NT:PAGE=$]

圖片的修改通常都是為了好賣,而引人購買的通常是些充滿惡趣味的作品。惡搞肖像照之類的圖片異常暢銷;如果明信片上的圖片是一根火車車廂那麼大的玉米或者一個房子那麼大的西瓜,這種明信片在上世紀初的美國會十分受歡迎。至於歐洲人嘛,要更浪漫一些,他們喜歡看漂浮在氣泡或者雲中的女人。比如在一張圖片裡,一個男人正向著月亮敬酒致意,而月亮的形象是一張女人微笑的臉。法恩曼說:“如果你身在那個時代,你可以去照相館拍一張這樣的照片:你捧一張盤子,盤子上是你的頭。”

除此之外,修圖也常被用來完善圖片的藝術性,作者們有時會增添一些諷刺場景,有時會借助修圖來創造他們心目中的桃源聖地,有時只是對細節做些微小的調整。法恩曼也說,這些修改都證明了攝影“並不只是純粹的技術性工作,它還是表達藝術家思想與觀點的媒介。”就拿法國攝影家卡米爾·西爾維來說吧,他在製作那幅《河景》時同時使用了多張底片,精心編排了人物的位置和倒影,還在後期繪製了雲朵和樹木,最後的成品完美得不太真實,卻也正凸顯了西爾維本人的不俗品位。

幾十年之後,畫意派攝影師們把照片製作得更像一幅畫,例如愛德華·斯泰肯那幅著名的《月出時分的池塘》——朦朧的白月以及藍色的運用使照片看起來亦幻亦真。至於創造這幅作品的辦法是什麼?至今依然是個難解的謎。

直到今天,人們依舊借助後期修改來使圖片更具藝術性,只不過他們更傾向於選擇Photoshop來作為他們的工具。雖然也有很多藝術家拒後期修圖,然而對於那些喜歡後期處理的人們,用丹尼爾(Daniel)的話來說就是:“我修圖是因為我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我有足夠純熟的技巧來表明我並不是一個抓拍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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