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企業支持起訴一定是違法拆遷必須限制

              南京江華陶瓷公司現場向拆遷戶代表捐贈10萬元

    和訊網訊息 1月11日，北京大學憲法與行政法研究中心、中國人民大學律師業務研究所和北京在明律師事務所聯合召開“企業支援起訴—拆遷法治中的新力量”高峰研討會，探討拆遷訴訟中企業支援起訴的合法性、合理性，並提出具體制度化建議。

中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學研究會何山表示，我們國家拆遷的量非常大，首先是國家欣欣向榮發展的一種體現，沒有國家的發展，沒有改革開放，哪來那么多拆遷?但是在拆遷中的違法拆遷卻也非常多，違法拆遷的原因也非常多，情形也非常多。

原因從內因的方面來講，現在我們的政府官員更迭很快，而官員上任以后就要想作出點政績出來。而這種政績，往往需要大干快上開始。“比如我看到貼的很大的標語，在廣州，叫三年一小變，五年一大變，北京市叫做房改加危改，危改加房改，一夜之間幾條胡同就沒了，這樣的人還被提拔為建設部長”。

而對很多拆遷糾紛，“支援起訴的前提，一定是說這個行為侵害了國家、集體或者公民個人的合法權益。我們講企業支援起訴，拆遷一定是違法拆遷，必須限制到這個程度。”

據了解南京江華陶瓷公司支援了本次研討會，並在現場向拆遷戶代表捐贈10萬元。作為一家民營企業，南京江華陶瓷公司曾遭遇了十年的慘痛拆遷，但是他們現在仍然不忘拆遷戶作為弱勢群體的這種命運，感同身受他們各種經歷，履行起自己的社會責任。與會專家一致認為，江華公司的這種公益之心，社會責任應該值得提倡，也值得所有的中國民營企業家效仿。

以下為何山發言實錄：

各位老師，媒體朋友們，今天很高興參加北京大學憲法和行政法研究中心，人民大學律師業務研究所和楊在明律師所在的律師事務所舉辦的這個研討會。

企業支援提起行政訴訟，不敢說這一定是第一次，應該說是非常少的一個事情，所以這個研討會，應該是非常有意義的一次研討。這個研討聽了剛才陶士凱總經理代表王尤德董事長做的一個發言，看邀請函材料中就有這么多話，近日，南京江華陶瓷有限公司為履行企業社會責任，關注弱勢群體，在國內率先開創企業支援行政起訴公益行動，支援南京建鄴區部分拆遷戶提起拆遷行政訴訟。剛才聽陶瓷城被強拆了，企業能不能支援提起訴訟，還得從法律上講起。

剛才姜老師講民事訴訟法，民事訴訟法第15條規定，機關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對損害國家、集體或者個人民事權益的行為，可以支援受損害的單位或者個人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支援起訴這是民事訴訟法中講的很清楚的，支援起訴的前提，一定是說這個行為侵害了國家、集體或者公民個人的合法權益。我們講企業支援起訴，拆遷一定是違法拆遷，必須限制到這個程度。

南京這個事情是不是違法拆遷？我們這里不做評論，因為講的這個情況只是說有一個現象，里頭怎么違法的，可以背后進行研究和探討，如果違法了，我們支援江華陶瓷有限公司履行社會職責。

那個也叫違法拆遷，拆遷中的違法行為。這個事情咱們且不做具體的評論，我們研究這個現象，為什么拆遷中違法的損害現象這么多？需要來進行起訴，支援受侵害人的起訴，這個原因，我們國家拆遷的量非常大，首先是國家欣欣向榮發展的一種體現，沒有國家的發展，沒有改革開放，哪來那么多拆遷的事！這種好的事情不是這個研討會所研討的問題，是講它這個拆遷中的違法拆遷，違法拆遷的原因也非常多，情形也非常多。

比如說先從大的方面，內因的方面來講，現在我們的政府官員更迭很快，上任以后要作出點政績來。這種作出政績來講，比如我看到貼的很大的標語，在廣州，叫三年一小變，五年一大變，北京市叫做房改加危改，危改加房改，一夜之間幾條互通就沒了，這樣的人還被提拔為建設部長。那時候說咱們管不了，他這個拆胡同，我辦公室堆滿了被拆掉的磚瓦，我們收集完了就送給大家，不要破壞非物質文化、傳統文化。

1990年著作權法就講到了民間傳統文化藝術作品有著作權的保護，有國務院另行規定，那時候就想到要立法保護傳統文化。梁思成老先生提出另建北京城，現在想想多么好，70后我回到北京坐公共汽車，阜成門下車，一看那城門沒了，我說是不是坐錯車了，一看就是阜成門。這些年把城墻給拆掉了。

為什么我還得講講這個事？我去佛山，去上海，佛山的老城都是百年的老城區，那一片拆完了，建佛山新天地，保留一些其他的建筑，一些典型建筑，其他的都給拆掉了，搞成這種商業的開發模式，就像上海新天地一樣。另外一片就是那個城區現在也圍起來了，要整個就像這樣的形式，這種比完全像北京城南完全推掉有一個進步，但是這種形式還不是最好的形式。你要把這個老祖宗留下來的街道都應該保留下來，就是現在正在拆遷中。

我當年看了一個全國重點文化保護單位，新華巷，說那個巷是全國重點文化保護單位，一條街一百多米，非常完整，后來都被圍起來了，都屬於拆遷范圍內。這樣的違法行為，拆掉古建筑的是比比皆是。我舉一個北京城南的例子，我看到里頭有一個工廠，那里頭建筑什么樣子，就是用磚做的，完全是北京天壇式的一個建筑形式，我看真漂亮，旁邊很多房子，說干嗎呢？說當年的迎賓館，接待重要客人住的一個地方，是清代的一個東西。我在胡同里轉，一夜之間沒了，現在就應該追究這些人的責任。拆遷中的違法事情非常非常多。

還有我們國家制定了相關的國家叫政策也好，叫什么也好，說土地使用權70年，商業用地50年、30年，我說這不是鼓勵粗制濫造嗎？房子建起來，趕快建，蓋了幾年就該拆，開發公司搞拆遷的高興，開發商高興，所以中國拆遷的量就特別特別大。人家建筑都是百年大計，你看為什么歐洲那么漂亮？

那些石頭建筑，哪有一個建筑使用權70年，30年，這不明顯的讓政策性也造成拆遷大量存在的一個重要原因，物權法講70年以后怎么辦？誰當時腦子一熱就定了70年？這些問題，我們保護上海外灘，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建筑，你定個70年，意思你別修好，過30年就得拆，我們現實中也是這么一個狀況。所以這種違法的事情毀了這個傳統文化，毀了這么多北京城好的東西，拆遷違法行為非常多，非常多以后，這樣就需要我們對違法行為起訴這種支援。

我再舉一個例子，咱們好多北京的房子是過去的公有住房分配的，出現拆遷中一種簡單化。那個門寫誰的名字，誰就是拆遷的產權人，還有一個人都死了，就延續下來，這部分發生的糾紛主要是有后老伴的這些事情，誰的名字就給誰。最後老頭死了，小媳婦還活著，都是她的了，子女或者死了的老伴的孩子都沒份了，拆遷補償出現違法的事情非常多。

說當時沒考慮到這種情況，我說你干這行的就應該想到各種各樣的情況。房屋購買權也是財產權，人死了，繼承，本來都是很簡單的道理，現實生活中，像拆遷中的暴力拆遷，比比皆是。我們單位一個干部就在城南那個房子，說通知他強拆，我說怎么通知的？告知就在房上一貼，說快點，像這種問題一說起來就是義憤填膺。這里頭涉及到了剛才支援起訴的問題，支援起訴這個問題因為有這么多違法行為，所以要起訴，所以要用法治的力量來維護廣大的公民法人的合法權益。

支援起訴，現在講的是行政法中能不能支援起訴，也非常有幸，我到了法工委參加工作以后第一步，參加法律的制定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試行）。

我記得好像是90年左右，去掉試行那兩個字，進行修改，修改的時候，第二條有一款是講行政訴訟的，開始寫的時候，於安老師都是非常清楚的，當時寫的時候，我們是寫了一章行政訴訟，后來覺得這個法理上不順，就把那一章又變成了行政訴訟法，行政訴訟法當時從工作胡康生讓我寫了一個草稿，那是工作上的。

我就抄民訴法，里頭還專門寫了一條，本法沒有規定適用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剛才姜老師講那個。后來對行政訴訟法公布以后，我寫了一本小冊子，挺薄的，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作為行政訴訟法的原則，適用民事訴訟法的原則，行政訴訟法不可能規定的那么細，它能夠適用民事訴訟法條款的，就要適用於民事訴訟法的條款，比如送達。

剛才姜老師就講到那個等字，這是一個原則，所以我就說民事訴訟法15條的規定，是完全可以適用於行政訴訟的。這里支援起訴也好，提起訴訟也好，提起了行政訴訟，提起了行政的公益訴訟，現在我們中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學研究會如果貴州檢查機關同意的話，我們愿意把這個案件作為我們今年頒布3.15案件其中的一個，支援檢察院提起公益的行政訴訟。過去支援起訴，像消費者協會、婦聯這些相應的組織都是多一些，但是現在還是在民事訴訟上。

行政訴訟，企業支援民事訴訟應該說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不知道有沒有，有也不會多。我們南京江華陶瓷有限公司一步就跨到了行政訴訟，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探索。究竟支援的對不對，我這里不做評價。但是我們這個研討會研討企業支援在拆遷中的違法拆遷，我覺得非常有意義。我們祝愿這個討論能夠有好的成果，促進我們依法治國在這個領域上的一個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