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康：財稅體制改革要與資本市場發展形成呼應

金融界網站訊 由證券日報主辦的第九屆中國證券市場年會於11月29日在全國政協禮堂舉行，此次年會的主題為“中國資本市場——強國夢正能量”，金融界網站對本次會議進行全程直播。以下為中國財政部財政學院研究所所長賈康發言文字實錄。

中國財政部財政學院研究所所長　賈康

賈康：我結合這次三中全會決定的精神匯報一下我自己作為研究者對於這個決定形成的現代國家治理這樣一個重要理念，是怎么樣連接現代市場體系和國家治理國家財政，談一些自己的學習心得。我個人特別看中這次檔案凝練出的現代國家治理這樣一個重要的概念，這個理念其實由來已久，我們這次檔案的表述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如果濃縮一點就是現代國家治理這樣一個核心理念。已經有學者提到治理在漢語里面並不簡單等同於管理調控，我的理解治理實際上更看重的是一套制度安排一套機制的連接，其中有管理也有自管理，有調節也有自調節，有組織也有自組織，它是一套制度安排形成一個運行機制的體系，而現代國家治理顯然內在的取向和盯住的目標和鄧小平的三步走現代化戰略目標是一脈相承內在連接的。而且這個事情我個人從研究角度覺得完全可以合乎歷史和邏輯，連接整個中國的命運。我們在1840年被國外尖船力炮打破國門之后進入極貧的過程，終於經過這么一百多年的奮斗在現在從未如此接近偉大民族復興中國夢愿景，在此之前的鋪墊我記憶猶新。

在我還是上小學的少年兒童時代，60年代中期中國剛剛從三年困難走出來，在1964年前后當時就知道有一個振奮人心的目標在全國人大上周恩來總理提出要實現現代化，在文革中間十年浩劫的狀態之下又是在人大上周恩來總理所提出的世紀末四個現代化的目標凝聚黨心人心。當時給我在京西礦務局工作具體的社會上一個成員所產生的感召作用和鼓舞作用都是非常巨大的。當然非常遺憾，在那個年代里面現代化目標怎么樣去實現，並沒有勾畫清楚，直到撥亂反正，鄧小平在那時候堆積如山的社會矛盾面前他高瞻遠矚一眼看出70年，1980年改革開放啟動開始的時候，他說2050年前后三步走，而那時候他鎖定的就是這樣一個現代化偉大民族復興目標，但是他說的非常規則。2050年中國的人均指標達到當時中等發達國家水平，現在總量走到世界老二的時候中國人均GDP是世界第100位，現在往99位、98位一步步往上爬。鄧小平的戰略目標表述非常藝術一點不咄咄逼人，內在要求中國必須大踏步趕上時代，這是這次檔案里面的話，擺脫過去的徘徊，在世界民族之林里面走到最前列，那時候人均指標能夠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最大人口經濟體一定是向其它現代化要素在綜合國力、軟實力、硬實力所有合在一起的較量上和現在所謂世界頭號強國一比高下。這不是狹隘民族主義，這是符合全人類共贏的全景，最寬闊的胸懷，讓人民美好生活變成實際的現實的可行越走越寬的路。

在這個線索上這次檔案所提出的現代國家治理就是在兩步走已經提前實現，面對第三步走具體2020年的新目標之后鎖定整個現代化過程一個核心理念。它跟著的一定是全面改革導向一大套制度創新和制度安排，現代國家治理必須匹配檔案中幾次出現的現代市場體系這個概念。我們這方面的探索千難萬難，小平強調改革開放必須是大政方針，不改革開放死路一條。在接見外賓的時候1980年明確說到為什么社會主義不能搞市場經濟，我們也可以搞市場經濟。但是這個講話當時秘而不宣，作為政治家他知道在國內傳達肯定要引起極大的反對意見，而當時不具備消化這種意見的條件。在以后逐漸探索中間經過農村改革、深圳市局部撞擊的區域試驗、80年從宏觀層面財政放權開始的漸進改革一直到84年才可以凝聚全黨共識，在改革決定當中提出有計劃商品經濟。這個理念當然跟改革所表明的市場化取向實際有連接面對國際競爭全面開放取向結合在一起的，有計劃商品經濟的提出在當時已經是石破天驚，再往后反復討論。曾經有過是不是計劃經濟與市場調節相結合，是不是應該強調計劃調節為主市場調節為輔，另外一種意見考慮國家調節市場，市場引導企業等等，這些都充滿爭論。在六四之后小平同志在內部不得不做出一個妥協，那兩句話不合適先不說，就是指國家調節市場，市場引導企業這個間接表述，同時堅定強調十三大政府工作報告一個字不能改，把人民群眾認為堅持改革放到首要任務。南巡他認為時機必須把握住，現在很多老同志回憶南巡是鄧小平的天鵝之舞，就是通過南巡促成了我們全黨形成寫入黨最高級檔案的目標，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時候才有了相對清晰的目標模式，但是大家請注意，那時候的檔案里面怎么描述市場的作用？在資源設定立法會基礎性作用。經過20年，這次的突破就是全域意義的，恰如其分合乎邏輯把市場經濟目標模式對應於現代市場體系，而且這個市場要在資源設定中發揮決定性作用。這個決定性作用的表述習總書記在說明當中有很長的文字說明為什么這樣表述，因為我從學者角度來看完全是合乎邏輯。市場經濟對應市場資源設定機制，這個機制總體全域概念上講就是決定性的機制。總書記說這樣的表述有利於實質性轉變政府職能，解決我們十八大一直在強調的改革核心問題，有利於實質性推進全面改革。

賈康：既然如此，我們再往下還可以看到另外非常重要的邏輯概念的連接，就是要建立現代財政制度，現代國家治理、現代市場體系要求有作為國家治理基礎的財政現代化。這個財政在制度方面的現代化特征服務於全域，首先公共資源設定怎么樣適應客觀需要合理化，財政處理公共資源設定一定拉動整個經濟資源設定的合理化，這就是它所謂的基礎作用。具體表現是現代預算制度，這個預算毛澤東早就說過，建國之初意識到預算體現國家活動的范圍和方向，現在可以說的更全面一點，預算體現國家政權體系活動的范圍、方向、重點和公共資源設定的結構，顯然它應該成為這樣一個真正現代國家治理和現代市場經濟運行的基礎條件。它是要充分尊重市場決定作用的同時，財力支援政府發揮它應該發揮彌補市場局限維護市場公平正義，大到國家層面小到我們每個人離不開但是平時不太在意的一些社區公共服務，沒有財力后盾這個事情做不出來，牽一發動全身聯系到我們的經濟社會生活。既然是這樣一套邏輯，我們特別看中的是在國家治理和財政基礎配套之下，我們的市場體系應該怎么樣進一步發展。今天討論資本市場的問題，資本市場作為現代國家治理和現代市場體系重要的組成部分在中國的發展仍然不夠，雖然有一系列的成績，我們還必須面對已經形成的困難和矛盾，配套改革當中攻艱克難。

我們財政現在已經形成的制度運行框架是1994年和南巡確定市場經濟目標直接匹配的財稅配套改革，它建立了一個經濟性分權而確立分權財政體制，這個體制絕對不像現在媒體上面有些人所評價的那樣重啟集權時代，這個評論是望文生義的。94年的改革是真正按行政隸屬關係控制企業而無論是條條為主還是塊塊為主，無論集權還是分權，分稅制之下所有企業無論大小不講行政關係不看隸屬關係，不問經濟性質，稅法面前一律平等，稅后可分配部分按照產權規範企業自主分配，公平競爭的一條起跑線在企業層面是94年才創出來的。跨隸屬關係、跨行政區劃兼並重組就是在94年才得以展開才可以無壁壘，而同時中央和地方之間沒有周期了，不用再底下討價還價拉關係，大家在明面上討論分稅制，雖然碰到很多困難，這條路和過去所有的歷史經驗相比令人信服的證明可以預市場進行匹配。現在碰到的問題是94年以后省以下分稅制的問題，板子打錯了地方，真問題是94年以后省以下為什么不能分稅制？層級過多就必須實行扁平化，而扁平化的探索早已經在推行，中央省市縣三個層級，這次檔案再次強調，按照三級設定形成一級證券一級事權一級預算一級舉債權的全套理順的制度安排再配上兩級轉移支付，中國最欠發達的地方以后也可以得到財政相匹配去履行政府在基層在地方應該履行的職能，這就是長治久安的經濟。

中央在財政盤子里面拿的多一些主要發揮再分配，規範可預期推動稅的設定由發達國家做出貢獻的收入經中央之手支援欠發達的西部民族地區，是維護國家統一民族團結調節地方差異，是中央政府應該履行的職能，是94年以后得以實現的調節過程。我們也無須諱言，問題也非常明顯，改革受阻，專項轉移支付不規範的問題，這需要深化改革去解決，而不能否定94年分稅制改革。這次檔案給我們一串非常重要的從現代國家治理到現代市場體系到現代財政制度所我代表的制度建設的邏輯，要求讓市場起決定性作用的同時，必須實施全面改革之下的突破，在這方面財政改革還有一系列具體的改革任務，預算怎么樣按照現代意義實施一系列的管理創新，並且以技術創新來支撐，轉移支付制度都有很多我們應該抓住不放的改革任務，這些事情應該跟市場體系的建設特別是和我們資本市場的發展要形成互動形成呼應。我深信在座的各位領導各位專家各位朋友們這方面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和很多的理論研究形成的重要認識，我這個發言算是拋磚引玉，請大家批評指正。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