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觀點》美減支市場淡定...黑天鵝效應不再？

美國總統歐巴馬和共和黨未達共識，1 日夜間正式簽署「全面自動削減政府支出」命令，縮減 850 億美元預算支出，料將衝擊美國經濟成長。外界原本預料討論拖到最後一刻會一如以往通過，但卻跌破眾人眼鏡。先前白宫幕僚長就警告後果將非常可怕，影響所及包括機場安檢與班機延誤等。

歐巴馬簽署命令後，全面自動減支措施生效，政府部會 2 日起的七個月內，將縮減 850 億美元預算支出。《路透社》專欄主筆、同時也是美國 River Twice Research 研究公司總裁 Zachary Karabell 發現，這一回，市場與媒體竟沒有出現那股熟悉的末日恐慌潮，顯得相當淡定。

在經過幾個月的醞釀，「末日劇碼」平淡謝幕，但對華盛頓與國防工業而言，這是一件天大的壞消息。金融市場反應出奇冷淡，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威脅前，周五道指甚至還觸及當周以來新高點。媒體亦復如此，舉例來說，《紐約時報》周五新聞封面不談全面自動減支，而是一則修女向人們揮手告別的畫面。

市場開始對「危機」冷感嗎？這是壞事嗎？

美國房市在六年前崩盤，之後市場就一直深陷黑天鵝來臨的恐慌情緒當中，意謂不斷想像最糟的景象發生。《黑天鵝效應》一書作者暨投資怪傑 Nicholas Taleb 在九一一事件前投資佈局的例子，說明金融市場對於罕見事件亳無預期及其可怕後果。有鑑於此，市場之後對於任何可能的危機神經都相當緊繃。

美房市泡沫破滅後，市場鎮日杞人憂天，市場、專家、媒體、政客不斷在挖掘並定義下一個黑天鵝，市場相信任何一個趨於穩定的信號只是一個更大災難來臨前的寧靜假象。

Karabell 同意金融市場的反應通常都是落後的，但倘若現在發生的事過去幾年也都走過了，那麼可說市場還會如以往地正常運作著，因此當前美股對自動減支事件反應不再激烈是件好事。

上周意大利選舉結果不如外界所期待，國會並非由一個支持撙節、中間偏左的政黨聯盟勝出，取而代之的是政治僵局，但市場似乎也只是聳聳肩，隨後意大利官方失業率數據公佈，失業率升至 12%，而經濟活動衰退程度大於預期。歐元區危機再起，加上美國自動減支生效，市場是否會迅速陷入一片呼天搶地的恐慌與絕望？

Karabell 寫道，所幸目前看來是沒有。 (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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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abell 發現，在過去三年歐債危機當中，股債市哀而不傷，2010 年 5 月以來，美國標普 500 股指升近 40%，而各國政府公債殖利率普遍下滑，發債壓力減輕，透露市場在恐懼氣氛下股市仍向上。

當然，金融市場不是個很可靠的指標，它不是有悖於大多數股民面臨的經濟現實，就是反應著央行寬鬆貨幣強心針注射下所呈現的短暫繁榮假象，這也能拿來解釋何以它在過去一個世紀不斷被冠上傷害全球繁榮的臭名、被唾棄無法反映危機。

不管股債市名聲如何，現在看來，近幾年動輒預想最壞情況發生及那股恐慌正逐漸消退。回顧近幾年數場危機－－希臘瀕臨退出歐元區、中國經濟成長泡沫恐破滅、美國財政懸崖逼近與違約焦慮－－皆引起市場一片恐慌，無論是市場分析師、媒體、政治人物、部落客等等，都沉浸在一股黑天鵝恐慌熱，這些挑戰多不被視為一個議題來討論，而一概被視為一場新危機，認為這些危機即將吞噬掉全球經濟成長。

Karabell 解釋他提出黑天鵝效應的消褪，並不是呼籲人們應重新樹立一個態度，隨時對風險提高警覺，而是指人們不對事件反應過度是好事。畢竟，事事皆被定義成危機與大恐慌不利問題的解決。Karabell 認為無謂的恐慌夠多了，但其中只有一些會真正發生，過去是對恐慌嗜血的年代，現在該對莫名的恐慌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