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領軍的考驗

「文人領軍的考驗」(繆宇綸報導)

陸軍下士洪仲丘案，風暴愈演愈烈，不但有多位國軍將校遭到行政懲處、移送軍法、遭到撤換，甚至還牽動政府人事改組。閣揆江宜樺29號舉行記者會，宣布內閣人事局部改組，國防部長由軍政副部長楊念祖出任，退輔會主委則由海軍司令董翔龍出任，這兩項人事異動，預料也將牽動一連串的軍方高階將領人事異動，江宜樺說『行政院基於整體施政考量，經過連日來我跟總統密集討論報告支後，我們決定要進行內閣局部的人事調整。這次的局部人事調整，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夠藉由陣容的重新調整，呼應外界對對於部會的期待，同時我也期待新上任的內閣閣員，都能夠繼往開來，增進人民的福祉！』

楊念祖是繼俞大維、汪道淵、陳履安、孫震、蔡明憲後，第六位文人國防部長，但是過去的體制是軍政、軍令二元化，軍政首長的權力和資源都有限，但在實施軍政、軍令一元化後，國防部長的權力遠大於過去，楊念祖出任國防部長，具有十分獨特的意義。學界出身的楊念祖雖是文人，但長期研究美中台三邊關係，也曾到美國和大陸訪問，對軍事事務十分熟悉。洪仲丘案發生，「公民1985行動聯盟」發起「公民教召」行動包圍國防部，楊念祖便親自出面登上指揮車，不但接下陳情書，也鞠躬向社會大眾道歉『本人國防部副部長楊念祖，代表國防部同意接受，並且簽名！(歡呼)一定給各位朋友一個交代，也請大家給國防部一個機會大破大立，痛改前非，依法辦案，還原真相！』

高華柱曾在扁政府任內出任退輔會主委，馬總統上任後續任，98年八八風災後臨危受命，接替陳肇敏出任國防部長，在過去將近四年的時間裡，高華柱貫徹馬總統意志推動募兵制，推動「國防六法」完成立法，多項新式裝備陸續成軍，更重要的是透過國防部的力量，盡力重建國軍的歷史資料和教育，像是舉辦「高空的勇者」黑貓中隊特展，修繕祭拜巴紐國軍墳墓，頒授陸海空軍通用獎章給資深軍事記者姚琢奇，以及讓八二三炮戰殉職的中外記者入祀忠烈祠。然而，這一切的努力，都比不上洪仲丘案對國軍，以及他個人帶來的重傷害，只得黯然去職『所謂「止謗莫如自修」，面對各界的指責，我們痛心國軍長期以來建立的形象，受到嚴重的斲傷，應以知恥知病的決心，不推諉卸責，不文過飾非，找出事實真相，同時應給予絕大多數苦幹實幹、盡忠職守的國軍弟兄姐妹支持與鼓勵！』

楊念祖上任後，首先就要面對外界對「文人領軍」的期待，但是真正要作到「文人領軍」，關鍵可能不在是否由文人當部長，而在於有沒有充足的文人幕僚，因為「文人領軍」的關鍵，在於文人的思考、溝通和領導模式，和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務求任務如期如質完成貫徹的軍人很不一樣，如果由文人出任有權治軍領軍的國防部長，倘若幕僚仍然是職業軍人，則透過文人領軍，推動軍事事務革新的效果仍然有限。

此外，洪仲丘案引發社會公憤，也帶動一股希望推動軍事事務，尤其是軍法和管教、申訴制度革新的民氣，然而，在國人皆曰「要真相」的時候，媒體和類戲劇新聞談話節目充斥各種穿鑿附會的猜測，或是無從查證的「網友爆料」，洪仲丘案從一齣悲劇，逐漸演變成本土劇式的鬧劇，甚至還隱隱然有高層人事的角力，追求真相種種，結果反而好像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