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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女碼農的真實生活:程序“媛”無法賣萌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4-08-28 10:24


“知乎”網站上有人問:有什麼藉口讓自己寫出低質量的代碼?一位匿名用戶的回答獲得高票:我是個女程序員,反正我就是來活躍氣氛的。

剛入職百度3個月的女程序員王一嬌聽過這個段子,沒等記者完就接出了后半句。王一嬌所在部門2014年夏季校園招聘的這一批新人裏,她是唯一的女生。


“這麼調侃挺好的,剛進公司是真慫啊,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總不能還牛哄哄的吧。女生嘛,要懂得示弱。”這個清華大學自動化系碩士研究生笑:“但是不能真成調節氣氛的啦。等我們以后成了高級工程師就不用調侃了,還可以——你以為我是靠賣萌走到今天的嗎?”

程序媛?女碼農?在這個時代,越來越多的女性加入到互聯網技術大潮中,她們的真實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世界上第一個程序員就是女的

“優秀的女生寫出來的程序比男生的更漂亮,世界上第一個程序員好像就是女的”,微軟實習生小涵(化名),“是的,很自豪,我從來不覺得女程序員是女弔絲。”

小涵選擇計算機專業是誤打誤撞。后來她逐漸發現,盡管過程會很痛苦,但一個問題用幾行代碼就可以把它跑出來,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她喜歡數學,寫代碼時也能用上。

大四時在百度實習,小涵負責的工作部門裏沒有其他人參與,所以她只能自己慢慢摸索,慢慢搞定。到后來,不僅是帶她的上級認可,連整個大部門的老大都覺得很有意義。一個月之后,他們就又招了兩個實習生和她一起做,形成了一個三個人的項目小組。小涵成了小組領隊,從無到有做出了一個比較規範的成果來。

在微軟,小涵發現,優秀的女孩子能拿到Special Offer(特殊優待錄用),而有的男生則只能拿到普通等級的錄用。這個研三女孩計劃畢業后還是走技術路線,這樣“能學有所用”。

在確定畢業后去向的最終時刻,王一嬌曾經猶豫過,“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相對安穩的生活,安定的家庭,至少能在晚飯的時候回家吧。”最終她還是決定到互聯網企業來。“現實點,錢很重要。” 王一嬌覺得也許曾有過男主外女主內的時代,兒子可以養老。而80后几乎都是獨生子女了,姑娘家自己掙錢給父母養老才有底氣,不僅活,還要活得好。

“我希望自己賺的錢能滿足自己。”山西太原某熱能國企的女程序員劉溪。她想要的太多了,化妝品、包、旅遊……而且不願意靠“我老公有錢”來實現。

“我佩服他們能想出很多拒你的理由。”回憶起畢業時找體制內技術工作的時候,劉溪忍不住笑了起來,捏鼻子模仿通常也是女性的招聘人那輕柔的嗓音。她簡歷漂亮,實習經歷也豐富,想來想去,之所以被拒,只能是因為自己是女生了。

劉溪的男朋友也是國企單位的程序員,和他同一批入職的女程序員在一年內全部從技術崗位轉走了。國企很少加班,要加班也會有提前通知和加班費,但劉溪很嚮往互聯網企業的氛圍,希望也能做出更好質量的數字品。

“我事業心很強。”她:“選專業的時候是懵懂的,工作以后發現不適合可以變。但如果不好好做事,那也不能怪人家歧視你。”

我的世界變得很小

“我的專業課裏,也就兩門課程真正與編程相關。”大學時讀數學系的阮航對記者。她2012年從南京大學碩士畢業后,成為華為南京研發部門的一位程序員。她身邊女同事們的專業背景也五花八門。

據阮航的描述,在編代碼這樣應用性強的工作中,經驗的積累尤為關鍵,新人進入總會有遲遲出不了成果,埋首重覆工作的磨合期。“很多東西不會做,是因為沒見過,課本上也沒有”。

每個程序員入職后都會被分配一個師傅,剛入職的一個月,王一嬌不得不拽負責帶自己的女高工請教,因為自己連基本操作都不是特別熟悉,感覺“每天存在的意義就是浪費師傅的時間”。

她的工作簡單來就是打標籤。一個長長的地名切成好幾段,分出哪個是核心詞再歸類。人工一個個標注太慢了,寫個程序一趟跑下來,上萬個地名得被標注好,準確率還有要求。

這和她對自己工作的想法有些出入。招聘時被告知是“做模型做算法”,很高大上的數據挖掘師,現在大部分工作都在不停地優化策略,也就是在程序裏改改這改改那兒,再試一遍,看看準確率會不會更高。

“目前的工作沒有科學家式的創新智能,苦力居多。”有時候她也會急:業務能力有提升,學術能力提升太少了。

晚上9點,北京市西二旗,外圍是鋼化玻璃的互聯網企業大廈透出白熾燈光,像穿越夜色的巨大航船。一周六天工作,沒有加班費,此時部門裏所有的人還是沒有離開各自的格子間。

“辦公室裏領導也還在工作呢,怎麼好意思走,況且工作真的是做不完。”王一嬌。活兒確實也太多了,中午趴在桌上午睡半個鐘頭,晚上就得遲半個鐘頭才能做完工作。

績效壓力懸在頭頂,上級給男女程序員的要求是一樣的。但這時候男生的優勢就來了,他們身體好,能熬夜,必要時還能睡在辦公室。

王一嬌有時候覺得,工作以后自己“變得不再是那麼好的人了”。這麼多的時間放在工作上,不要男朋友,普通朋友都很難好好相處。一個很好的閨密打電話哭訴感情上的創傷,放在平常她會在電話這頭陪伴很久,但那時還有郵件沒發,程序沒跑完,只得趕緊安慰完了事。過去她每周給爺爺打兩三個電話,現在一個月都難得打一個。

“我的世界變得很小。”她笑笑。書、電影、逛街讓位給了對電腦無窮無盡的編程,每天回家,她累得只能躺在沙發上,什麼都不想做。

“活兒干不完,完全是因為自己弱。”王一嬌給自己打氣。

我喜歡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是可以脫鞋

陶姐是騰訊科技公司的一名女性程序員,同時也是一位不滿兩歲大的孩子的母親。晚上9點下班,她得早點到家,趕在孩子睡之前。

“有時候你只能努力地把工作向前推,加班加得晚了,把全部的時間都用來攻克這個難題了,心情反而會放鬆下來,雖然你還是很忙。過緊的時候就會有個鬆弛期,你覺得已經盡全力了,就不會把自己再往緊裏逼了。”這些話的時候,陶姐顯得很平靜。

工作了兩年,阮航有時候會早一點兒回家,她覺得,不要過於“努力”了。 “其實你們是有選擇的。興趣最重要。”她對學妹們真誠地建議。

她喜歡的一本書,《黑客與家》裏寫道:黑客與家相似的地方是,他們都是創造者,都在創造美好的東西。

對於王一嬌來,每天午飯的1小時和晚飯的1小時是“出來放風的大型活動”。其實吃花不了多長時間。王一嬌和同事們特意挑選遙遠的菜館,有時會走上兩個街區。成年人往返需要15分鐘,他們不急,花40分鐘遛彎,聊天,講段子,吐槽自己干的活兒不夠高大上。完就忘了,只記得快樂。

這也是近乎整座樓的習慣。甭管太陽有多曬,滿街都是工程師,“烏泱烏泱的”。男程序員們通常拖鞋大褲衩,上身穿T恤或者格子襯衫,“特別好辨認”。

“我喜歡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是可以脫鞋。”王一嬌。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參加第一次組會時,正討論,那個很幹練的女高工組長當全組人的面把鞋脫了。男同事建議直接穿拖鞋,舒服又省事。組長也沒採納,還是平底高根五六色地換,高興時就自由地光腳。

在她看來,程序員的圈子裏,沒有《甄嬛傳》似的人際關係,工作雖累但很單純。程序都是可控的——不管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只要你的方法是正確的,那你一定會得到對於問題的解決答案,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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