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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

伊朗向中東輸出動蕩的大陰謀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5-11-13 08:18


【編者按】從伊朗人質事件、海灣戰爭到9·11恐怖襲擊,再到伊斯蘭國(is)極端主義危機,全球輿論一直被一個名叫“伊斯蘭”的幽魂苦苦糾纏。在媒體輿論、政府和學者的多重呈現下,“伊斯蘭”幾乎淪為恐怖主義與宗教狂熱的同義詞。甚至有多股政治勢力正利用“伊斯蘭”一詞,為其高壓政權肆意張目。

本周起,和訊網智庫推出“走近真實的伊斯蘭”特別策劃,用思辨的眼光從經濟、政治和文化等多維度理性認識伊斯蘭,深入解讀中東地區和穆斯林世界的熱點問題,厘清背后的復雜邏輯。在第三期策劃中,我們共同關注分析伊朗地區霸權戰略無法實現的原因,這有助於我們理解中東地區衝突的脈絡。在此,特別感謝《中東研究通訊》提供的素材。


背景介紹

2015年7月14日,伊核問題的協議全面達成。而在此之前,外界普遍認為伊朗在過分擴張自身勢力。德黑蘭方面曾承認他們資助了多個卷入衝突的伊斯蘭政治組織和國家,彼時伊朗仍承受著國際社會對其進行的經濟制裁。敘利亞持續的內戰,以及伊拉克和也門的衝突使伊朗得以進一步實施擴張戰略,對伊朗制裁的解除更增強了伊朗對中東地區各軍事武裝力量的支援,並將會產生影響,然而具體會有多大的影響目前尚不可知。因此,伊朗會繼續支援中東地區的盟友國家以及伊斯蘭宗教政治組織代理以實現其戰略目標。

當前,中東地區陷入大范圍的動盪之中,敘利亞、伊拉克、也門、土耳其、突尼斯等國都面臨著國內動亂或是國家政權的崩潰衰微。在過去的五年中,這些國家都經歷了重大動盪。事實上,前四個國家已不再是完整的國家了。由於民族、教派的差異,抑或是所忠誠的部落不同,這些國家內部分裂為敵對的實體。同樣,巴勒斯坦地區分裂為伊斯蘭組織哈馬斯控制的加沙地帶和由法塔赫主導的巴勒斯坦行政當局控制的西岸。在中東地區民族國家分崩離析的大背景下,地區大國正在謀求自身優勢、擴展權力以及消滅對手。

或許,以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為核心的伊斯蘭政治軍事組織聯盟是當前中東地區最具組織性、紀律性和進攻性的聯盟。他們有著明確的戰略目標以及共同的意識形態,特別是在近期中東地區局勢動盪的情形下,伊朗和它的盟友們成為了爭奪地區主導權中實力較強的一方。

伊朗在阿拉伯世界的野心

當前,伊朗在敘利亞、伊拉克、也門、黎巴嫩以及巴勒斯坦地區衝突中,積極支援其代理人。有證據表明,伊朗的代理人在科威特、沙特阿拉伯以及巴林的什葉派人口中也在發揮作用,盡管目前還沒有產生重大影響。除此之外,伊朗與以遜尼派穆斯林為主導的蘇丹也建立了戰略性關係。伊朗的主要戰略目標是成為中東地區的主導國,最終成為整個伊斯蘭世界的主導國;毀滅以色列,減少和對抗美國在該地區的影響。

伊朗總統魯哈尼的高級顧問阿里(ali younesi)認為,伊朗的角色是“保護該地區所有人的利益”,因為他們都是伊朗的人民。2015年3月,名為“伊朗、民族主義、歷史文化”的會議在德黑蘭召開。阿里概述了伊朗成為地區主導者的愿望,他說,我們必須再一次嘗試傳播伊斯蘭伊朗團結與和平的旗幟。伊朗必須承擔這樣的責任,就像過去伊朗曾承擔的責任一樣。他還強調過去伊朗曾是一個帝國,並稱之為從中國邊界到波斯灣的地區“更大的伊朗”。

在實踐上,為實現其地區戰略目標,伊朗將其資源主要投入到以下兩個區域:首先是建立一個親伊朗的連續的政治區域,即從伊朗和伊拉克的邊界到地中海地區;其次是擴大伊朗對波斯灣周邊阿拉伯語地區的影響力,阻撓沙特阿拉伯在該地區的影響力的實現。

伊朗的意圖是什么

首先,伊朗希望將勢力擴展到地中海的意圖體現了歷史上伊朗和波斯灣國家的傳統政策習慣,即獲得進入地中海的權利;第二,接觸黎巴嫩,使伊朗擁有介入阿以衝突的機會。在過去的30多年中,伊朗對黎巴嫩真主黨的投入巨大。由於伊朗既不是阿拉伯國家,也不是遜尼派穆斯林國家,因此伊朗總面臨“合法性的鴻溝”。伊朗希望通過承諾毀滅以色列、資助反對以色列的組織來縮小這一“鴻溝”。因此,獲得接觸以色列邊界的機會對伊朗而言無疑是必要的。另外,伊朗對脆弱的鄰國伊拉克也有利益訴求。伊朗現政權曾與伊拉克在80年代交戰,為了避免兩國間再次發生戰爭,伊朗希望通過資助伊拉克境內與伊朗友好的政治力量以確保一個不那么敵對的鄰國。

伊朗的彈道導彈和應對非對稱戰爭的能力能夠彌補其在傳統地面戰爭的弱勢和空中軍事力量的薄弱。對於海灣地區來說,伊朗將沙特阿拉伯和海灣合作委員會視為與其爭奪權力的對手。由於在傳統地面部隊和空中軍事力量的弱勢,伊朗無法在邊界之外投射軍事力量,因此伊朗希望通過發展導彈和在非對稱戰爭的優勢來克服這一弱點。盡管伊朗希望最終能夠孤立沙特,使海灣國家放棄與美國的聯系並尋求伊朗的保護,但由於伊朗的軍事實力有限,目前伊朗想要達到這個目標仍顯得遙遙無期。

當前,伊朗希望通過增強防御能力使美國或所有海灣國家放棄在海灣地區或是伊朗本土開展行動。伊朗在霍爾木茲海峽對國際船只的刁難、對小型輪船、海灣防御以及對無人機的投資都反映出他們的目標。因為伊朗的傳統武器有限,所以對親伊朗的代理人戰爭的運用就尤為重要。因此,伊朗的戰略目標是無限追求地區霸權。短期內,伊朗的核心目標包括從對伊朗和伊拉克的邊界到地中海區域的主導權,以及威懾美國和海灣國家。

這些目標使伊朗卷入地區國家的衝突中,尤其是與沙特的衝突。沙特和伊朗之間的競爭主要體現在以下問題上:地區國家政府的垮臺;教派認同分歧所帶來的政治忠誠問題;跨邊界的教派衝突;伊朗的代理人與沙特、土耳其以及卡塔爾的代理人之間的矛盾衝突。

對伊朗來說,教派因素非常重要,因為什葉派的屬性限制了伊朗的潛力,使其在非什葉派人口占主導的地區尋求代理人非常艱難。

敘利亞

2011年3月敘利亞發生動亂以來,伊朗一直是阿薩德政權的支援者,伊朗力圖維護阿薩德家族的統治。自1982年以來,伊朗和敘利亞就建立了正式的軍事同盟。伊朗對阿薩德政府的財政支援、動員代理人支援阿薩德、對其軍事武裝的協助以及現在軍事人員的直接支援等,對防止阿薩德下臺都發揮了重要作用。那么,伊朗對敘利亞的干預是否成功呢?答案是部分上是成功的。阿薩德依然控制著大馬士革,但是他只控制著整個敘利亞國土面積的20%。在較短的時間內,阿薩德政府重新奪回這些地區的可能性不大。因此,伊朗的投入使阿薩德依然在位,但伊朗無法幫助敘利亞實現穩定,事實上造成了敘利亞的分裂。阿薩德目前只是與其它軍閥一樣,控制著敘利亞的一部分而已,而再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有伊朗的協助,但2015年以來敘利亞內戰並沒有朝著有利於阿薩德的方向發展。俄羅斯認為,現階段對阿薩德的支援程度並不奏效,因而俄羅斯采取更為直接的介入方式。據相關報導,2015年7月,伊朗聖戰旅軍官qasemsoleimani曾訪問莫斯科,稱阿薩德政權已陷入絕境,希望莫斯科進一步介入敘利亞問題。因此,有訊息認為,qasem soleimani的訪問直接促成了莫斯科對敘利亞的軍事介入。如果事實的確如此,這個案例正好能證明了伊朗軍事實力的局限性。

伊拉克

伊拉克人口中,絕大多數是什葉派穆斯林。當前一個傳統的親伊朗政黨伊斯蘭達瓦黨當政。伊朗對海德爾·阿巴迪(haider al-abadi)總理的支援主要體現在對什葉派軍事組織“人民動員”(popular mobilisation , hashed al-shaabi)的扶持,2014年夏該組織在阻止伊斯蘭東進方面扮演了重要角色。“人民動員”組織的影響力不僅體現在軍事上,還體現在政治上。盡管這些組織由“人民動員委員會”管理,但事實上,大部分權力都與伊朗直接聯系。由哈迪·阿梅利(hadi al ameri)領導的巴德爾組織(badrorganisation)以及由阿布·馬赫迪·穆哈迪司(abu mahdi al-muhandis)領導的黎巴嫩長槍黨(kataebhezbollah)是這些組織中實力比較強大的。這兩個組織都是由曾經親伊朗什葉派的伊斯蘭主義者退役軍人組成,他們與伊朗革命衛隊有著聯系。在伊朗和伊拉克戰爭中,他們在伊朗一方作戰。這些伊拉克什葉派軍事武裝在政治和軍事上都是伊朗在伊拉克的關鍵工具。通過這些軍事組織,伊朗能夠直接影響伊拉克的政治決策。但伊拉克仍分為三大部分,即:政府控制的南部地區,“伊斯蘭國”控制的中心區域以及庫爾德控制的北部地區。什葉派軍事組織和伊拉克政府的軍事武裝似乎都不希望國家實現統一。而且,“人民動員”軍事組織的的什葉派屬性使雙方難以達成合作,實現統一更非易事。因此,伊朗對伊拉克有著重要影響,然而,這也造成了伊拉克的分裂以及伊朗對伊拉克部分地區的控制,而不是一個統一的與伊朗聯盟的國家。

黎巴嫩

伊朗在黎巴嫩扶植了真主黨,並一直提供支援,這是伊朗擴張模式的典型體現。20世紀末80年代初,伊朗革命衛隊建立了真主黨。自1990年起,除巴勒斯坦難民營的難民可以攜帶武器之外,真主黨是唯一一個允許存在的非政府軍事組織,2006年,真主黨在沒有得到黎巴嫩的同意的情況下,對以色列發動了戰爭。作為伊朗的盟友,真主黨在敘利亞內戰中也發揮了重要影響,其成員積極參加了戰斗。伊朗和真主黨都希望利用敘利亞的混亂,建立另一個對以色列開展行動的前沿陣地。到目前為止,這一目的仍沒達到。以色列先發制人的對伊朗革命衛隊高級軍官和真主黨成員進行清除。目前還沒有對真主黨的軍事實力構成挑戰的派系。然而,2011年,大約有100萬敘利亞遜尼派難民進入黎巴嫩,改變了什葉派人口占大多數的局面。

黎巴嫩當局還沒有限制真主黨的自由行動。但與此同時,真主黨統治黎巴嫩以及實行伊朗的政治體制的想法也不切實際,這是因為真主黨既沒有需求也沒有實行這種統治的能力。伊朗已經在黎巴嫩與以色列的邊境部署了強大的軍事武器,使自己能夠直接介入阿以衝突以及在其盟友需要時可以迅速介入。真主黨也參與支援伊拉克親伊朗的組織以及在也門和巴勒斯坦地區的組織。伊朗對黎巴嫩的影響看似是成功,但是如果想在黎巴嫩產生一個類似伊朗的什葉派伊斯蘭政權,在近期看來是不可能實現的。沙特和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援助也門政府軍,試圖阻止這種發展趨勢。2015年3月26日,埃及、摩洛哥、約旦、蘇丹以及科威特、卡塔爾、巴林等國也都加入了聯合打擊胡塞組織的行動。胡塞組織未能控制亞丁,並同意遵循在聯合國斡旋下達成的七點建議,該計劃包括停火以及重回薩那政府。當前情況還不明晰,如果該停火能夠得到執行。但是,我們可以看出伊朗式的支援導致了也門分裂以及再次陷入衝突,這對伊朗來說並不是直接的勝利。

巴勒斯坦

伊朗和巴勒斯坦的伊斯蘭吉哈德組織(palestinian islamic jihad, pij)長期以來維持著戰略聯盟關係。1981年,伊斯蘭吉哈德組織在加沙地帶成立,其成員深受伊朗伊斯蘭革命的影響。伊斯蘭吉哈德組織一直是伊朗的支援者並受益於伊朗所提供的援助和支援。然而,伊斯蘭組織規模較小,並沒有參與爭奪巴勒斯坦政治領導權的雄心。在20世紀90年代,伊朗試圖與巴勒斯坦實力最強的伊斯蘭組織哈馬斯建立戰略關係。然而,雙方迅速升溫的關係受到在埃及革命后上臺的穆兄會以及敘利亞內戰爆發的影響。哈馬斯與穆兄會關係密切,在埃及穆兄會選舉勝利后,哈馬斯試圖疏遠敘利亞阿薩德政權,並且參與了遜尼派反對阿薩德的暴亂活動。之后,哈馬斯將其辦公基地搬離大馬士革。同時,哈馬斯開始拉近與埃及和卡塔爾的穆兄會的關係,這導致了哈馬斯和伊朗關係的疏遠。至今,哈馬斯仍未能與伊朗和好如初,哈馬斯內部對選擇伊朗還是卡塔爾或是修復與沙特阿拉伯國家的關係仍存在分歧。另外,伊朗並沒有做到一心一意,在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義期間,伊朗與哈馬斯的對手法塔赫仍維持密切聯系。

結論

伊朗與上述國家或者組織的普遍“接觸”模式是建立或者支援政治-軍事組織的代理人。伊朗輸出動盪對其自身的好處是,使其對手忙於應付與代理人的衝突,並防止衝突溢入自己的邊界。然而,現在還無法預料這會如何影響伊朗在中東地區的霸權和領導。俄羅斯對敘利亞內戰的介入意味著伊朗和莫斯科間新的戰略聯盟的形成。一位親真主黨的報紙編輯易卜拉欣·阿明(ibrahim amin)說,這是新的“4+ 1”(伊朗、伊拉克、俄羅斯和真主黨)聯盟。伊朗可能會是一個攪局者,而不是新中東秩序的建立者。

與伊朗不同,俄羅斯並沒有扶植中東地區伊斯蘭主義者代理人的興趣。然而,俄羅斯正在尋求得力的國家聯盟,對未來盟國內部的選舉安排或者意識形態傾向也沒有要求,而伊朗希望建立和支援什葉派代理人。這意味著伊朗和俄羅斯之間存在不同的甚至相悖的地區傾向,即使現在他們在敘利亞問題上的利益是重合的。作為全面核協議的成果,伊朗希望增強對地區代理人的影響,會導致地區衝突的持續增加。然而,由於伊朗模式的局限以及其什葉派教派衝突的固有局限,會導致伊朗尋求地區領導權和霸權的道路充滿險阻。(文:jonathan spyer 編譯: 趙星華 文章素材來源:《中東研究通訊》)

(本新聞來源:和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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