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應取信於民 特偵隨總長請辭下台應該商榷(人福社論)

監察院通過檢察總長陳聰明彈劾案，陳聰明隨後宣布辭職。此案震撼檢察機關，不少檢察官認為監察院介入偵查中的個案，是擴權的行為；特偵組十四名檢察官決定跟隨總長腳步一併請辭歸建，外界擔心將影響扁案等重大案件的後續偵辦。監察院在彈劾案中對陳聰明違法、失職的行為說明得很詳細，主要是扁案偵查期間出入涉案人黃芳彥私宅聚會，甚至與關係人建商宴飲，嚴重影響司法威信與政府形象；對黃芳彥潛逃出境也未事先防範，違失情節嚴重。不僅違反《公務員服務法》，陳聰明對上述案件的說明顛倒無常也明顯違反誠信原則。陳聰明身為檢察總長職司整個檢察體系，其個人行事風格及形象至為重要，國人都把陳聰明失職的部分看做是道德問題。法務部長王清峰也不諱言她曾經兩度勸辭，陳聰明卻一拖再拖，最終遭到彈劾；此事對檢察體系、甚至法務部及內閣的公信力都造成傷害，也拖累馬總統的民調，顯見民意早已認為陳聰明不適任了。值得商榷的問題是，特偵組跟著請辭歸建且嚴批監察院擴權。監察院秉持其權限對公務人員進行彈劾，本是其職責，若對違法、失職的公務人員縱容，反而是失職。何況陳聰明在扁案偵辦期間的諸多行為已逾越檢察人員的分寸，彈劾陳聰明符合大多數民意。而今部分檢察官批評監察院擴權，只是本位主義。特偵組請辭歸建如果是對監察院的反彈，無法取信於民；如是基於與總長同進退，法令也沒有如此規定。特偵組雖然是由總長遴選，但人事案是經檢審會同意，沒有隨總長同進退的必要。某些特偵組檢察官認為，既然總長被質疑，連他們偵辦案件的內容都被懷疑，沒有留下來的合理性。這種說法乃是意氣用事。因為特偵組的成立，民眾寄予厚望，而特偵組偵辦的重大案件不但提振司法的威信，也讓民眾對司法伸張正義另眼相看，其作為獲得肯定。如今特偵組因陳聰明去職而跟著請辭歸建，反讓民眾覺得他們是同情陳聰明，陳聰明的作為受到這麼多的非議，特偵組還力挺他，自然是站在與民意對立的一邊。監委在彈劾文中特別點明：「長官部屬之間不因提攜眷顧，而存報答或迴護之心。」陳聰明對陳水扁不應如此，特偵組對陳聰明也不應如此，獨立的檢察機關的檢察官，更應具備這樣的觀念。檢察官擔心的寒蟬效應予重視，他們直言：「只要辦案結果不合名嘴或外界的期待，就有遭彈劾的風險，此舉無異讓檢方更容易受到政治的干擾。」不錯，陳聰明的違法、失職案件多由名嘴爆料，經過一再的宣揚，監察委員才介入調查；但不代表沒有事實根據，名嘴的爆料是另一種監督的力量。檢察官只要秉公辦案，沒有任何政治力量能夠干擾，民眾必然會大力支持，用不著擔心寒蟬效應。陳聰明遭彈劾案基本上符合民眾對檢察總長的道德要求，監察院並無過分或擴權之處；倒是司法人員對於自己的言行應知所節制。在司法形象逐漸提升，民眾對司法信任恢復的時刻，檢察體系乃至於全體公務人員都應以陳聰明彈劾案為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