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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硅谷佈道師:學習硅谷 中國還沒畢業

鉅亨網新聞中心 2015-09-22 13:13


新浪科技 周峰

皮埃羅-斯加魯菲(Piero Scaruffi)被稱作“硅谷精神佈道師”。這個稱號來自於他在與阿倫-拉奧(Arun Rao)合著的《硅谷百年史》。那是一本記述了硅谷地區近百年來每一項重大科技事件的編年史。


但這本書對那些硅谷傳奇發生之前的故事論述頗多。斯加魯菲認為這有助於理解硅谷的精神從何而來。1983年移居硅谷之后,他已經見證了舊金山灣區數次業變遷,但硅谷的精神一直存在:“這就好像一種傳染病,世界各地的人到了硅谷,都會變得和那裏的人一樣。”

不過,當他來到中國的“硅谷”之后,明顯注意到了中關村和硅谷的不同:“我很驚訝中國‘硅谷’到處都是摩天大樓,硅谷是平的。” 中美兩國創業環境異同的話題也從此延伸開來。在談及硅谷的經驗、轉型和泡沫之外,他還向新浪科技問了一個問題:“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麼?”顯然,太平洋對岸的另一個“硅谷” 也勾起了他的興趣。

中國“硅谷”還要學習很多

斯加魯菲直言他對中國不甚了解,但他還是樂於了解中國市場正在發生什麼。當他得知國內O2O行業的火爆情形之后,敏地注意到了兩國科技領域之間的差異:“在中國,創業公司會迅速面向大。而在硅谷,創業公司會瞄準一小群有足夠資金,而且會為新品買單的人,直到這些創業公司擁有啟動資金之后,才開始擴張。”

這種差異恰好體現出了兩國創業市場的不同。有觀點認為,和崇尚技術驅動的硅谷不同,國內的創業創新的背后,更多是資本在驅動。國內O2O市場年內的火爆,和即將到來的嚴冬似乎成了這種觀點的鮮明注腳。

斯加魯菲認為,在學習硅谷方面,中國還沒有畢業。雖然有資本在推動創業創新,但中國的潛力並沒有因此釋放出來。因為硅谷從半導體業轉向軟件行業,又轉向互聯網、搜索引擎和雲計算的過程尚未在中國發生。

此外,斯加魯菲還表示,無論投資還是創業,中國在硅谷的體現,都只能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他用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舉例。在那篇文章裏,中國對美國科技公司的投資已經接近60億美元。而在同樣的領域裏,日本的投資額已經達到了300億美元。

而且這還只是硅谷的“傳統項目”:美國本土科技公司吸引國外的資金。關於中國科技公司在美國的表現,斯加魯菲表示,“如果不仔細尋找的話,是很難注意到的。”

中國企業能否在國際上與硅谷巨頭抗衡,這是斯加魯菲密切關注的問題。“中國的投資者會問初創公司怎麼在中國賺錢,而我會問他們怎麼在美國賺錢。我覺得大部分中國的初創公司都會覺得這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至於原因,很簡單:“給我一個13億人口的市場,而且這片市場還沒有人開拓的話,這就是一個極大的機遇。”不過更關鍵的問題是“展示出進入世界其他市場的能力。”

但斯加魯菲還是同意《從0到1》的作者彼得·蒂爾(Peter Thiel)關於未來幾十年中的偉大初創公司,只會來自中美兩國的看法。他:“硅谷和中國的部分地區擁有大量的人才和資源,似乎是僅有的可以進行大規模創新的地方。很難想象俄羅斯,甚至印度會有大規模的創業創新。”只不過“未來不可預測”,他不是百分百地有把握。

硅谷精神遠在硅谷之前就已存在

談及硅谷業的歷次轉型時,斯加魯菲感慨“硅谷不只是複製,而是關注即將到來的顛覆。這種關注會觸發起一場運動,進而轉變成為下一個硅谷。”

這就是斯加魯菲眼中的硅谷精神。更準確地,這是一種不懼風險,任人唯賢的態度。硅谷的獨特之處:對即將到來的顛覆的感知能力也從這種精神中迸發出來。

這似乎與太多讚美硅谷的言論別無二致,但很少有人討論這種精神從何而來。在《硅谷百年史》中,上世紀50年代發端的反主流文化似乎成了這種態度的開端。

在當時,IBM、通用電氣、AT&T等當時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電器公司几乎全部位於美國東部地區。資本自不用,牢牢掌握在華爾街的受。甚至當時規模最大的程序員群體,也居住在美國東北地區的波士頓。硅谷似乎一無所有,但還是發展出了半導體、軟件、互聯網等業。

“如果你不觀察硅谷之前的社會,就不會理解硅谷。”斯加魯菲看到,早在上世紀50年代,甚至更早的時候,反叛精神就已經扎根在硅谷人的基因當中了。自此之后,美國掀起反主流文化運動,黑人運動、婦女平權、嬉皮士運動一波接一波地衝擊美國舊有的價值觀,同時也把硅谷地區的反叛精神放大凸顯了出來。

而在另外一方面,早在高科技企業落戶硅谷之前,舊金山灣區就已經遍佈業餘無線電愛好者了。他們出於興趣,使用無線電設備互相交談,而且對常規工作並不關心,更喜歡用科技來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些無線電愛好者的動機完全是興趣,和金錢無關。

因此,“硅谷原本就存在一場運動。在這場運動裏,人們憑藉愛好用科技來獨立實驗,但初衷並不是致富。但當這場運動與改變美國的反主流運動結合在一起之后,硅谷的魅力就隨摩爾定律一同擴大輻射開了。”

我們正在新一輪的互聯網泡沫之中

本世紀初,全世界的互聯網行業遭受了毀滅式的打擊。2000年3月10日,納斯達克指數觸及5408.60點的最高點之后一路下泄。到2002年10月,美國IT業損失大約5萬億美元。大批估值過高的互聯網企業就此消失不見。

雖然泡沫破滅前出現的資本過熱是一方面原因,但斯加魯菲認為互聯網泡沫的根源和硅谷精神不無關係:“他們都盡可能地用互聯網做一些還不存在的事情。能不能從裏面賺到錢?不知道。但他們很高興看到有成千上萬人使用他們的品。”

不過,斯加魯菲覺得互聯網泡沫崩潰帶來的后果並不嚴重,至少風投從中遭受的損失並不算多。而且當初倡導的商業模式,如今也一一成為了現實。只不過在當時,大批公司的死亡給人們帶來的震撼太大了而已。

在他看來,類似世紀初互聯網崩潰的事情一直在發生,創業公司高達90%的死亡率就是最佳例證。不過,“灣區的風投數量占到全美的一半,隨越來越多的資金加入,硅谷的體系也變得更穩定了。”

但即便如此,斯加魯菲還是看到了新一輪互聯網泡沫爆發的可能:“我不敢未來硅谷經濟會崩潰,但如果崩潰的話,我一點也不驚訝。”

斯加魯菲的擔憂始自2008年爆發的全球經濟危機。大部分西方國家出現經濟衰退之后,政府開始向市場注入資金。而與此同時,仍在增長的中國經濟也創造出了富余的貨幣。

這些資金共同造成了全球性的問題:科技行業投資過熱。在斯加魯菲看來,如此多的金錢注入科技行業的行為,根本就是本末倒置:“科技吸引資金的原因,應該是這種科技非常優秀,而不是因為資金太多,必須要找一個地方放起來,所以就投資到了科技行業。這很可怕。”

他拿起桌子上的麥克風:“如果你跟我這種設備能賣出去10億套,那我給你投資100美元,這是合理的商業計劃和投資模式。但如果我手上有100美元,而且要把這100美元花出去,然后我因為價格因素,沒有檢查你的商業計劃,就把錢投給你。那我們或許就處在泡沫當中了。”

在他看來,當前正是“人們急要把100美元花出去” 的情況。他感慨:“硅谷現在有些變了,而且現在在硅谷創業也變得容易多了。20年前,融資還不是容易事。但現在有點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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