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經濟改善 房市復甦 但美國銀行業春天仍遙遠

美國銀行業近日公布第 2 季財報，「情況可能更糟」成了常見詞彙，而它們的共通點就是獲利不差。不管銀行規模大小、服務範圍是全國性或地區性，都受惠於大環境的改善：法律爭議已經少見、經濟處於緩慢擴張、房市復甦、主管機關鼓勵放款，且實際虧損非常少。

但《經濟學人》分析，似乎還不到慶祝的時候。消費者還在努力削減債務、企業持續增持現金部位、銀行撥備前營收並無成長，貸款成長幅度也不如前次衰退後復甦時來得蓬勃。CSLA 證券分析師 Michael Mayo 表示，這種情況相當特殊，且對銀行體系來說不是什麼好兆頭。他並預測，美國銀行業在這個 10 年的表現將會是自 1930 年代以來最糟。難以避免地，定價與毛利都會緊縮。

借貸活動從銀行資產負債表轉換至資本市場，亦有人因此受惠。陷於困境的花旗銀行 (C-US) 旗下投資銀行部門第 2 季表現就不錯，體質尚佳的高盛銀行 (GS-US) 旗下投資銀行部門亦然。兩家公司的承銷與諮詢收入都成長了，高盛也從自家的投資中獲利不少。

但高盛從股市的獲利還不到 2 位數字，從判斷投資公司榮枯的典型指標──員工人數來看，高盛的員工數在減少。花旗的股市獲利更遜於高盛，僅有 6.5%，投資人不會永遠容忍這般的績效。花旗主要獲利來自於新興市場，然而新興市場的狀況也在惡化。

《經濟學人》認為，在近期未來，銀行業的整體環境不太可能改善。因預期QE退市而上揚的利率，將讓近年來銀行業金雞母的抵押再融資市場付出代價，近幾周來大部份金融機構股價都只持平，大約也不是巧合。

監管機關與政治人物仍在試著壓抑而非鼓勵銀行的風險胃口。為符合巴賽爾3 ( Basel 3 ) 協議內容，美國金融機構也已經準備持有更多風險加權資本。為避免銀行在風險加權方面玩弄數字，監管機關也於 7 月提案上修「槓桿率」，粗略衡量銀行資產負債表規模與其風險的資本比例。提案認為，一般控股公司槓桿率應為5%，銀行業應為6%， 8 家大型銀行則應為 8%，包括美國銀行 (Bank of America)、紐約梅隆銀行 (BNY Mellon)、花旗、高盛、摩根大通 (JPMorgan Chase)、摩根士丹利 (Morgan Stanley)、道富銀行 (State Street) 及富國銀行 (Wells Fargo) 等。

新規定將要求金融機構持有更多權益資本，並在短期內稀釋獲利。嚴格的規定必有人反對，但諮詢公司 Oliver Wyman 總裁 Michael Poulos 指出，實施的可能性還滿高的。Poulos 並警告，若大型銀行集資的成本增加，可能會使它們放棄較安全低價的產品，轉而選擇風險與利潤皆較高的產品。(接下頁)[NT:PAGE=$]

關於這個「槓桿率」的提案，銀行界目前還未回應，議員們仍正嘗試說服業界。4 月份，有兩位議員提出草案要求大型銀行增加權益資本至總資產的 15%，雖然不少人叫好，法案卻被默默忽略了。7 月 11 日，又有 4 位議員提議，要再度實施 1933 年曾規定商業銀行與投資銀行不得跨業經營的格拉斯史蒂格爾法案 (Glass-Steagall Banking Act)，同也有許多人贊同此議，但若有實施上的困難，恐怕這個提案也將被默默忽視。

就算這些立法提議都沒能開花結果，美國金融業的監管環境仍然會變得更嚴格。參院 16 日才剛通過 Tom Perez 任勞工部長、Richard Cordray 任消費者金融保護局 (CFPB) 局長。Perez 過去就主張「差別影響」：借貸政策會因其造成的結果而有歧視問題，無論本意是否如此。他的就任等同於國會為不經濟的借貸背書。Cordray 的就任則讓新成立的 CFPB 擁有更多權力，包括調查、管制金融商品的價格與規模。

共和黨議員們原本擔心會有過多權力集中於一個機構，且認為其預算案應送國會通過，並誓言在問題解決前不會同意Cordray上任。不知為何，他們現在突然都不擔心了。或許他們也像銀行業一樣，對於不太樂觀的情景，就用「原本可能會更糟」來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