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性突破！NASA：火星岩石「潛在生物特徵」可能是迄今最清晰生命跡象

美國太空總署 (NASA) 周三 (10 日) 宣布，科學家認為，去年毅力號火星探測器在火星上採集的一塊岩石上出現的豹紋斑點，可能是古代生命留下的。該團隊也在《自然》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關於這項新分析的同行評審論文，但他們表示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驚人發現：古老河谷中的「豹紋石」

毅力號探測車於 2021 年登陸火星表面，其主要任務目標是尋找生物跡象。在過去 4 年中，它一直在探索傑澤羅隕石坑 (Jezero Crater) 地區，該地區曾是一個古老的湖泊，有河流注入。

去年，探測車在古老河谷中一個名為「布萊特天使地層」(Bright Angel Formation) 的峽谷底部，發現了這些帶有「豹紋」特徵的岩石。這些約有 35 億年歷史 的細粒泥岩，被認為是在湖底沉積的泥土中形成。

毅力號於 2024 年 7 月從一個箭頭狀的岩石「切亞瓦瀑布」(Cheyava Falls) 中鑽取了名為「藍寶石峽谷」(Sapphire Canyon) 的樣本。

「潛在生物特徵」：微生物活動的線索

科學家認為，這些岩石特徵中含有由化學反應產生的礦物質，這些反應可能與古代火星微生物有關。雖然這些礦物質也可能由自然地質過程產生，但 NASA 在記者會上表示，這些特徵可能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明確的生命跡象。

這些發現足以符合 NASA 對「潛在生物特徵」(potential biosignatures) 的定義，這意味著它們需要進一步調查以確定其生物學起源。

倫敦帝國學院的行星科學家暨《自然》期刊研究報告的作者之一 Sanjeev Gupta 教授表示：「我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所以這意義重大」。

他補充說：「我們在岩石中發現的特徵，如果是在地球上，可以透過生物學——微生物過程來解釋。所以我們並不是說我們找到了生命，而是說這確實給了我們追尋的目標」。

NASA 科學任務理事會副局長 Nicola Fox 在記者會上將其比喻為「看到一個吃剩的化石。也許那是一頓吃剩的飯，也許那頓飯已經被排泄出來，這就是我們在這裡看到的」。她也指出，這讓人類「更接近回答人類最深奧的問題之一：我們是否真的孤獨在宇宙中？」

化學反應與微生物：地球上的類比

論文的主要作者、紐約石溪大學的行星科學家 Joel Hurowitz 說：「我們當下就意識到這些岩石發生了一些有趣的化學反應，所以我們立刻感到非常興奮」。他解釋，他們認為發現的是一組化學反應的證據，這些反應發生在湖底沉積的泥土中，泥土與有機物發生反應，形成了包括藍鐵礦 (vivianite) 和膠黃鐵礦 (greigite) 在內的新礦物質。

在地球上，這種結合有機物和泥土中化學化合物形成新礦物質的反應，通常是由微生物活動驅動的，微生物消耗有機化合物並將礦物質作為代謝副產品產生。

Hurowitz 認為：「這感覺像是我們迄今為止 最引人注目的潛在生物特徵檢測」。儘管如此，他也承認科學家們也研究了這些礦物質如何在沒有微生物的情況下形成，並得出結論，自然地質過程也可能導致這些化學反應。

然而，這些非生物途徑需要高溫，但這些岩石看起來並沒有被加熱過。Hurowitz 博士補充說：「我們為非生物途徑找到了一些困難——但我們不能完全排除它們」。因此，他強調在地球上對樣本進行進一步研究和分析之前，應「保持保守並堅持潛在生物特徵的稱號」。

樣本分析與回歸地球的挑戰

毅力號利用其搭載的多種儀器，包括 Mastcam-Z 儀器，分析了岩石中的礦物質和碳基化合物，並將數據傳回地球供科學家研究。這項發現經過長時間的同行評審過程，並發表在《自然》期刊上。

儘管樣本目前安全地存放在火星上的管子中，科學家們迫切希望將這些岩石帶回地球進行分析，因為這是唯一能完全確認礦物質是否由微生物產生的方法。

然而，NASA 和歐洲太空總署 (Esa) 提出的火星樣本返回任務 (Mars sample return mission) 的未來，仍充滿高度不確定性。美國太空總署的科學預算正面臨川普總統 2026 年預算案中提出的巨大削減，而樣本返回任務正是可能被取消的項目之一。

NASA 代理局長 Sean Duffy 在記者會上拒絕承諾將岩石帶回地球，稱這是「當前分析」的議題。他表示，他們正在研究「如何將這些樣本或其他樣本帶回，我們將審視我們的時機，以及如何更好地花錢，以及我們擁有什麼技術可以更快地帶回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