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普京撒外儲救經濟 民生政策卻只有麵包與伏特加

資料照片(圖:AFP)

俄國總統普京在2014年12月的年底演說上表示，他需要兩年時間來解決俄國目前的經濟問題。到一月初，普京的對策都還集中在干預匯市、紓困銀行，相較之下，在商業民生方面只關注了麵包與伏特加。

《路透社》主筆 William E. Pomeranz 評論，普京在年底演說中表示，其「新」經濟政策方向有三，包括為小企業進行改革、讓俄國資金回流、支持俄國技術發展等。但缺少能改善俄國經濟衰退，且立即切中要點的對策。

一般而言，中小企業是經濟成長主要動力，但在普京的政策中未對此多有著墨，以致俄國中小企業占經濟貢獻比重僅22%，相較美國則有46%。俄國中小企業難以發展的原因之一，是反覆被政府部門以衛生、消防、稅務等名義檢查，及要求收賄。

普京提出的規畫中雖有放寬檢查規定的政策，但當地方貪腐成風，這不見得有效。況且，撙節開支在即，只怕政府官員更急著從中小企業身上揩油。無論如何，當利率升至 17% 以維護盧布匯率，中小企業不可能為了未來發展而去貸款，只能硬撐下去。 

普京也提到「資金大赦」，盼吸引流動性回到俄羅斯。2014 年約有 1200 億美元資產逃離俄羅斯，如何阻止資金外流，是他重回總統位置後的首要任務，但方法卻是規定俄國人所擁有的外國資產須被課稅。

只是相關法案在今年7月才將開始研擬，目前許多細節仍屬未知。只是，關於海外課稅資格的部分消息已經開始流出，即使是合法將資產轉至國外的人，也可能面臨法律風險。據說，因此有些人已經開始想辦法規避資格。

在增加科技投資方面，普京特別要求學界、業界向政府提出建言 ，欲積極推動俄國的高科技產業成長。但俄國最負盛名、資金也最豐沛的科技園區開發案 Skolkovo ，卻沒有被提及。Skolkovo 園區是俄國上一任總統梅德韋傑夫所推動，位於莫斯科近郊，計畫發展為俄國的矽谷，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和思科、英特爾、西門子與三星等知名機構原都計畫進駐。

雖然梅德韋傑夫在任內提過一些重大改革方案，但普京卻開了倒車，Skolkovo 也沒能倖免。針對 Skolkovo 的數件詐欺案已經立案調查，使外界認為，該園區也難逃政府之手介入。

Pomeranz 認為，雖然俄國政府意欲推動科技產業成長，但俄國企業仍選擇進口，因為品質較好、價格便宜。即使變更進口代理政策，也難改變此情況。況且，有不少跡象顯示，真正有意發展的俄國科技公司，已經離開祖國，選擇海外更穩定的商業環境。

而普京的新經濟政策沒有提到如何讓小老百姓度過這次經濟危機，除了承諾正在減少的必定會增加...正是指俄國傳統民生物資：麵包與伏特加。

俄國政府在去年底宣布將對穀物徵收出口稅以壓低國內小麥價格，普京也規定伏特加價格必須維持低檔。此政策可說是出於大眾健康考量，因為如果伏特加漲價，民眾就會改買摻有問題原料的私酒。但另方面來說，若伏特加昂貴，普京的支持度也不會高。

在俄羅斯歷史上，糧食與酒的供應總是與社會穩定有直接關係，也因此普京小心翼翼。目前他還有約4000億美元外儲能應急，但能不能撐過兩年都難說。即使可以，也剛好遇上2016國會大選。而在2011年大選中，普京所屬的政黨是使盡手段才保住國會多數席次的。

到了2016，普京會願意放手讓人民用選票來評斷他的經濟政策嗎？Pomeranz 認為不太可能。但如果俄國經濟衰退的影響程度和目前許多分析師所預估得一樣深，那2016的這場選舉，他可能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