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會復制西方式法治 外企不能高枕無憂

   中國官方的新華社(xinhua)表示，在10月份召開的中國十八屆四中全會重要會議上，“法治”將成為主要議題。新華社還補充說，中國要想實現“經濟發展、政治清明、文化昌盛、社會公正、生態良好”，“必須”實行法治。

許多觀察人士都會同意這種說法。部分人甚至可能認為，中國將熱情接受西方式體制。在這種體制下，包括政府、機構、企業及個人在內，所有角色都服從獨立的法律準則。然而實際中，中國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法治上可能對中國的發展產生什么影響？

我們的看法是，這次法治運動是某種努力的一部分：中國試圖通過新的黨中央領導小組重組中國的政權和決策框架，讓中國總書記習近平獲得對整個黨內政治改革和政府經濟改革過程的控制權。與此類似，“改革”一詞也不是指通過接納西方在民主、治理或全盤私有化上的標準和規範，以改進中國一黨專政為目的進行改革。目前，“改革”有一系列非常具體、卻不時讓人困惑的目標。比如，最近我們看到，中國恢復了對戰略性國有企業的直接控制，與此同時又在努力減少軍方和政府官員對國有企業的系統性濫權。

那么，對於中國“依法治國”的時代精神，跨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和其他商界人士應該注意哪些相關問題？如下問題值得關注：

1) 法治運動將持續多久，還有多少被稱為“老虎和蒼蠅”的腐敗官員會成為這場運動的目標，他們中的哪一位與我所在公司的在華業務有直接關係？

2)這場法治運動最終必然會被納入何種新的、目前還無法一窺端倪的非正式框架或制度性框架？

3) 我的企業該如何追蹤和降低政治風險、調整在華戰略，以應對這種突然變得高度難以捉摸、一觸即發的不確定政經局面？

4) 我的企業如何調整在華戰略才能未雨綢繆，讓企業不僅能在當前局面下幸存，還能保證未來在中國的繁榮昌盛？

盡管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簡單，顯而易見的一點是：習近平認識到，中國的公眾形象和合法性正處於前所未有的低點，如果不在兩個斗爭前沿深入開展外科手術式的嚴肅“改革”。

中國各級政府存在著系統性腐敗，此前胡錦濤和溫家寶為首的中國領導集體顯然未能成功解決這個問題。在中國生活和工作過的人無人不知這種系統性腐敗，也無人不知它給中國經濟可持續增長及政治穩定帶來的巨大障礙。因此，在可預見的未來，中紀委的調查活動很可能會繼續開展下去，這些調查必然會延續到2017年的中國十九大。因為，一旦終止這一進程，習近平的反對者極有可能聯合起來，破壞改革大計。

2013年11月中國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指出，改革最終圖景是要實現經濟格局的重大變革，其中包括15項主要任務和逾300項政策措施。這一圖景要求經濟逐步向更加市場化轉變，與此同時更加強調國內消費的驅動作用。因為如果國內消費不振，經濟增長就會迅速放緩，公眾的不滿也會相應增加。然而，盡管中國正在開展大量研究，習近平似乎並未下決心推進“生產資料所有權”的重大“改革”，從而消除政府或中國對國有企業的控制。

目前，一位變革性的領導人正在重塑中國的面貌。這位領導人相信，只有通過再次集中對所有關鍵部門的控制，將直接治理權交還中國最高領導層，才能讓中國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因此，對外企領導人和投資者來說，現在還不是高枕無憂的時候，也不能對影響其業務的根本變化一無所知—不論這些變化是與他們參與中國國內市場有關的新狀況，還是改革對其全球業務造成的新影響。在這個“中國歸來”(china redux)的時代中，積極分析和理解“新常態”是生存和成功的先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