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為何就算施行負利率 日本經濟仍不見起色？

日相安倍晉三(圖:AFP)

如果要說有個國家碰到了有些難以解釋的情形，那非日本莫屬了。通常一個國家降息，其貨幣會貶值，讓貨品或服務更易於售至海外；同時，降息也提供了銀行放款的誘因。

但這兩樣情況，在日本身上都沒有發生。

《TIME》報導，日本已長期維持低利，最近安倍內閣更直接施行負利率，只為了要刺激經濟。問題在於，當日本央行降息後，日元不僅沒貶還走升；更怪的是，漲勢本就落後全球股市的日本股市，竟然下挫，金融股更成了重災區。

這裏頭究竟有什麼玄機？難道安倍經濟學已走到了盡頭嗎？

日本面臨的窘境，其實扎扎實實的替世界上了一課。

首先，「安倍三箭」從未達到預期。第一箭是師法美國的QE、第二箭是金融改革，當中包括稅務改革。第三箭，同時也是最關鍵的，及經濟結構及企業結構的改革。

儘管日本勞工教育程度及技術力俱佳，但其產業規範嚴、也相當封閉，導致生產力及薪資拉不起來。

問題就出在，只有讓流動性水淹市場的第一箭有徹底執行。寬鬆資金的問台在於，政府很容易就會安於現狀，不去理會麻煩的改革事務。

法巴分析師指出，日本的利率已經低到不能再低，進一步的降息，對企業運作也難以起到什麼作用。

事實上，負利率正在傷害日本經濟。

貝萊德全球首席投資策略師 Russ Koesterich 認為，央行的負利率，可被視為對銀行系統的加稅。銀行現在已經無法藉由存款獲利。低利並未讓銀行多放款，而是讓放款條件更嚴苛、利率更高。

於是這讓企業更難籌資、投資、成長。

為何央行會認為 QE 有用，著實讓人摸不著頭緒。對銀行業來說，近來的顯學是交易獲利而不是放款獲利，這在經濟成長走疲時更加難以改變，因為放款獲利不及交易獲利。

對日本來說，上述現象造成的結果令人相當洩氣，那就是經濟的遲滯。日本去年 Q4 實質 GDP 再度萎縮，沒有重大的結構改革，前景也讓人難以期待。這點美國、歐盟、中國都該引以為戒。

日本面臨的情勢，已成現世寓言，體現了只靠寬鬆資金而不行改革的落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