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看世界─「霾」伏北京

北京商務中心區 (CBD) 被霧霾壟罩。(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霧霾目前已成為中國政府最頭痛的空汙問題，狀況從華北、華東與華南一路都有，甚至遠至西藏都淪陷，有專家估計，中國每年有近 50 萬人可能是因空汙而早死。目前霧霾最為嚴重的都市莫屬於北京，今年以來北京政府已多次發布「橙色預警」，顯示空氣品質有多惡劣。

劉小霞 (Xiaoxia Liu，音譯) 目前住在北京一棟大廈，她目前住在第 15 層，她說，這裡的空氣「就像是在高山中」一樣清新，「我很訝異原來北京的空氣也可以這麼乾淨。」

英國《衛報》報導，難道她口中的清新空氣，真的是霧霾嚴重的北京嗎？是的，但僅能透過戴著口罩過濾後，才能如此大口吸著空氣，如此的空氣也才會是如高山般，清新的空氣。

空氣品質正常的北京商務中心區。(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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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毒面具上陣

劉小霞現年 27 歲，是一位投資銀行家，曾在英國攻讀碩士學位，她先前使用拋棄型口罩，因空汙嚴重，因而改戴民用型防毒面具，她的選擇絕對是對的。就在上月 25 日，美國駐華使館監測資料顯示，細懸浮微粒 (PM 2.5) 濃度多次超過每立方米 400 微克，是世界衛生組織安全標準的 16 倍以上。

劉小霞拿出了濾毒罐使用前一個月照片，一個月前濾網還是全白，但如今卻成為灰褐色，可見空氣中懸浮微粒多麼可怕，若沒即時攔阻，吸進肺部後，對健康勢必造成重大影響。

劉小霞自 1990 年代就從北京生長，她表示，以往在都市裡還可看見藍天白雲，現在高樓林立，空氣也變糟許多。根據《經濟學人》1 月的報導指出，該月 12 日當天空氣質量指數 (AQI) 一度飆破 500，幾乎超出世界衛生組織規範標準 20 倍以上。

■空汙嚴重影響生活

目前懷有 8 個月身孕的劉小霞，懷孕媽媽的煥發光姿完全掩蓋在口罩後，她說，「空氣質量指數如此高，空汙這麼嚴重，我只帶著口罩去坐地鐵或計程車上班」，北京空氣現在一個月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汙染超標，「為了寶寶的健康，我必須戴口罩。」

國際上現已有研究指出，懷孕婦女長期暴露在高濃度汙染物當中，會對嬰兒造成體重過低或是影響智力發展。

劉小霞現正在北京國貿區的一間銀行工作，銀行中擁有中國企業少有的中央空氣過濾機，工作之時可以放心大膽的呼吸，但在家中，還是免不了要戴著口罩，直到睡前才退去口罩。

「我對空氣污染問題，相當認真看待」她說，因為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影響胎兒的發展，她也認為除非當局認真看待空污問題，否則北京在還沒改善之前，根本是「無法居住」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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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霞還觀察到，北京霧霾相當嚴重之時，街上戴口罩的行人甚少，有時 10 中還沒有 1 人戴上，許多年輕北京媽媽們，還會在霧霾正處危險等級時，帶著小孩上街散步，北京人似乎早已習慣霧霾，因此視若無睹。

她還認為，家中是不是應該買個氧氣製造機，「因為空氣汙染實在太過嚴重，我們已經一周沒開過窗戶了」，二氧化碳似乎瀰漫了整間房屋。劉曉霞的老公長久以來也為了是否開窗而困擾，「我一早起來就是確認是否可以開窗，讓外面新鮮空氣進來」，判斷絕竅就在於，早晨空氣能見度是否清晰。

■「有時我覺得自己就像實驗室裡的老鼠」

她表示，對空氣污染如此敏感的原因可能為，曾經在倫敦生活過，讓她發現「原來空氣也可以如此清新」，但談到是否考慮搬離北京時，她指出，基於夫妻工作都在此，且雙親又在北京生活，基於中國人傳統觀念，短期內應該不考慮，但空氣狀況若持續如此糟糕，或是更加惡化，她也不排除離開。

被問及在空污環境中如何確保小孩的健康，劉曉霞坦誠表示，「我從不在空污時出門，只有在天氣晴朗，空氣正常時才外出」，她也指出，未來絕對不會讓小孩在空污期間參加學校體育課程，也稱此舉是「不人道」的行為。

當然她也了解限制會使小孩童年趣味大大減少，但為了孩子的健康，她不得不做此決定。

受訪當日，北京空氣雖然未達危險標準，但劉曉霞依舊戴著口罩，她表示，以往她戴著口罩，路人常常投以怪異眼光，但過去一年以來，「注目禮」狀況有大幅改善，她觀察到，多數人開始戴上口罩，甚至有些人也拿出民用防毒面具。

這就是目前劉曉霞一家所面對的狀況，空污問題遲遲未能獲解，「還是得生活下去」，「我只能盡我所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但若有人想居住在此，「必須得先習慣這種環境。」(文：蘇嘉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