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界兩會零距離：跑會記者眼中的兩會細節

　　編者按：2014年“兩會”在期待中正式開幕。金融界網站為網友獻上“金融界兩會零距離”特別欄目，聚焦兩會財經熱點，呈現背后細節故事。

　　金融界網站北京訊 跑了10天兩會，去了那么多駐地，腦子里竟然漸漸形成了一幅北京地圖的模樣，有一點成竹在胸的感覺。

　　提到兩會，沒參加過的人可能首先想到的是人民大會堂，實際上，兩會是從駐地開始的，這里是代表委員們報到的地方，也是之后幾天內開會、下榻的主要場所。

　　作為一名財經記者，我首先去的自然是北京鐵道大廈，這里是經濟界和農業界兩個界別的政協委員們入住的地方。酒店位於北京西站的東邊角，隔著寬闊的蓮花池東路，隱藏在一條小胡同里，周邊全是小飯館和小旅店。

　　雖然不起眼，但酒店里住的可全都是大佬，有學術泰斗、央行行長、發改委副主任、住建部副部長、國企老總、民企老板等。隨便拎出一個人，厲以寧、杜鷹、潘功勝、仇保興、傅成玉、許家印……就能嚇你一溜跟頭。在這里，每一次采訪都是群訪，或者最終都會演變為群訪。記得第一天，記者在大堂門口巧遇農業部副部長牛盾，當時算我在內也只有3個記者圍了上去，其他人則全部在大堂另一邊圍著另外一位委員。機會難得，我們三個連忙問了一大堆“轉基因”、“糧食安全”，過了一會，那邊那位專家上電梯了，大隊人馬又呼啦啦地轉戰這邊，於是又是一波“轉基因”、“糧食安全”……牛盾也只能連連用他略帶西北口音的普通話告饒：“剛才都說過了，能不能先讓我上電梯，再晚就趕不上車了”。

　　在這里，男廁所門口圍著一群女記者，守候著某位國企老總的情景屢見不鮮，作為記者的你只能恨你自己力氣不夠大、臉皮不夠厚、又不會分身術。采訪傅成玉的時候，我費盡力氣搶占了他正對面的位置，剛要提問，只聽人群后面“咣當”一聲——人太多，把一個水牌給擠倒了。而像傅總這樣的“老江湖”，又知道一邊回到記者提問，一邊向著電梯口迂回，沒等你問幾個問題，他就趁著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閃入電梯，跟大伙揮手道別了。

　　除了駐地，人民大會堂是必去之地，因為這里要舉行開閉幕式，還有四場全體會議。去大會堂，無論你是坐地鐵，倒公交，還是打車，都要步行很遠的距離，因為它的安保措施最嚴格，遠遠的就將閑雜人等拒之門外。

　　一進大會堂，一樓大廳里左右各有一個大鼎，左邊的叫“團結”，右邊的曰“民主”，中間則是一幅“報春圖”，很大很長。很多委員都會在這幅圖畫前留影。我途徑此處，就臨時給張國立和一位不認識的委員充當過攝影師。“報春圖”前面，還有一架“世界最大的鋼琴”，介紹上說，這臺鋼琴長440公分，寬172公分，是為了慶祝建國10周年，由北京鋼琴廠獻給當時剛剛落成的人民大會堂的見面禮。大會堂里原本有一架鋼琴，但周總理視察時發現那家鋼琴較小，與大會堂的舞臺比例不相稱，於是建議特制一架。為此，北京鋼琴廠組織攻關，克服困難，在不到80天內就制成了這架超大型鋼琴。

　　大會堂里有取款機，工行的，但是沒有看到商店。東南一隅有一個郵局，或許和取款機的用途有關，它里面售賣各種關於兩會的郵政紀念品，價格有高有低，便宜的如首日封5塊5一個，貴的珍藏冊有的則上萬。這里的生意還不錯，每次路過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顧客。 [NT:PAGE=$]

　　對於記者來講，大會堂則是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因為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得讓你覺得“老虎吃天，無從下嘴”。它不像小組會議，一個屋子就那個二三十人，找誰都能精確到位。在這里，采訪只能“碰”，而且都沒法深聊。開幕大會那天，大會堂東門外的廣場上，總是一堆一堆的人，擠進去一看，里面圍著的無一例外都是明星，什么韓紅、毛新宇，包括賈康，反正都是“熟臉兒”。要不就是少數民族委員，穿著花花綠綠的民族服裝，也總能吸引走一幫子攝影記者。

　　大會堂往東，坐公交車兩站地，長安街北面便是北京國際飯店，這里是全國工商聯和文藝、醫藥、教育、體育等界別委員的駐地。據說姚明在這里，可惜我沒有碰到。第一天晚上，記者在一樓大廳里溜達，隨機和幾位路過的委員聊天，沒想到遇到的無一例外都是畫家，跟我談的都是什么“格物致知”之類的，感覺一下子來到了云端。委員自己也知道，他們說，今年沒有提案，因為自己思考的東西“無法落地”。

　　這里其實也有接地氣的話題，工商聯的委員談論的是申請民營銀行牌照的事情，醫藥界代表則更喜歡說說醫改，或者前不久剛剛在南京發生的醫暴。

　　在所有政協委員的駐地中，五環邊上的兩個應該是最遠的，分別是北京會議中心和昆泰酒店，它們主要是各個民主黨派的駐地。這兩家酒店的記者也最少，我遇到的都是《民生周刊》之類的媒體。在北京會議中心，正巧遇到韓紅來報到，她對這一套程式明顯很熟，分分鐘就搞定了。很多工作人員，甚至還有其他委員，都跑去給她拍照。但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采訪她什么問題，談CPI、PMI什么的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同樣的情形也適用於昆泰酒店。3月4日，在昆泰的3層走廊，看到一群記者圍著馮鞏，而他則在中間談著什么教育問題。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特別想笑，條件反射一樣。不過，在這里我采訪到了小崔，當過記者的他顯然比較了解同行的心情，基本上有問必答，實話實說，下午在走廊里說了一大通，晚上轉戰到一樓會客區，又對著攝像鏡頭談到7點多。而此時，別的委員早都吃完晚飯，該干嘛干嘛去了。

　　還有兩個政協委員的駐地——友誼賓館和建銀飯店，分別是中共、民族、宗教和社科、新聞出版，對外友好界別的駐地，因為和工作關係不大，一直沒來得及去，直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啥樣子，只能留待明年再說了。

　　除了這些駐地，記者們比較喜歡的一個地方，要算大會新聞中心了，在中華世紀壇旁邊的梅地亞中心。在這里可以上網、寫稿子，錯過飯點了旁邊還有免費的飲料、水果和點心，可以充饑。這里還是兩會很多新聞發布會召開的地點，王毅、周小川等各部部長、央行行長輪流到此發言，只有環保部派出的是副部長吳曉青，部長周生賢不知為何沒來。

　　在梅地亞，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境外媒體比較多，所以這里也成了記者們交流資訊的一個重要場所。我在這里曾和一位俄羅斯記者談起周小川的發布會，我說，中國的央行欠缺獨立性。但他表示，西方國家的央行也會受到政府的影響，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央行是完全獨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