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粉鬧「大烏龍」恆天然不後悔召回

每經記者 王霞 發自上海

鬧得沸沸揚揚的恆天然肉毒桿菌事件，被新西蘭政府證實為「烏龍」。

新西蘭初級產業部昨日（8月28日）發佈聲明稱，由新西蘭政府委託進行的後續獨立檢測確認，恆天然濃縮乳清蛋白原料以及包括嬰幼兒奶粉在內的使用該原料的產品均不含肉毒桿菌，而是與之相似的梭狀芽孢桿菌（又稱生孢梭菌）。而此前一天，上海市質監局也發佈了對多美滋預防性召回的14個批次產品相同的檢測結果：均未檢出肉毒桿菌和肉毒毒素。

在肉毒桿菌事件曝出後，恆天然方面已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而對於此次檢測結果，恆天然首席執行官西奧·史畢根思表示，「這一消息不會影響已經展開的各項調查。」恆天然方面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採訪時表示，尚未收到中國市場相關產品恢復進口的消息。不過，據分析人士透露，此次檢測結果對於恆天然顯然是個利好，可能促使進口恢復時間提前。

事件可能是「烏龍事件」，但是影響已經不可避免。有媒體報導稱，新西蘭品牌奶粉在事件爆發半個多月以來，其市場銷量減少了50%。相關企業也是損失慘重，而對於是否會尋求賠償，多美滋、雅培等方面此前均沒有明確表態。

系第三方機構誤檢？

昨日，新西蘭初級產業部在其網站上發表聲明稱，對先前涉嫌污染的恆天然濃縮乳清蛋白粉的檢測結果呈陰性，並未檢出肉毒桿菌和肉毒毒素，而只檢出了沒有毒素的生孢梭菌，不會對人體產生任何危害。

生孢梭菌不會像肉毒桿菌那樣產生會致人中毒的肉毒素。新西蘭初級產業部說，還未曾有過由生孢梭菌引發食品安全問題的報告，但如果這種細菌的某些菌株含量過高，可能導致食物腐壞。

新西蘭初級產業部在聲明中還稱，事件發生後，該機構在新西蘭和美國的實驗室採用了多種技術，對相關樣本進行了195次檢測，所有檢測結果均呈陰性。

對此，恆天然首席執行官史畢根思表示，儘管集團上下對產品最終確認無污染倍感欣慰，但恆天然此前發出預防性召回仍是正確的抉擇。

根據恆天然此前的表述，恆天然集團在今年3月的一次檢查中發現了潛在的質量問題，梭菌屬微生物指標呈陽性。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恆天然委託AgResearch對產品樣本進行了更進一步檢測，檢測結果顯示，在一個樣本中可能存在會導致肉毒桿菌中毒的梭菌屬微生物菌株（肉毒桿菌）。

在接到恆天然預警後，新西蘭初級產業部對相同樣品開展後續獨立檢測，在美國和新西蘭共進行195次測試，並得出不存在肉毒桿菌的檢測結果。[NT:PAGE=$]

而這一結果也驗證了此前一天上海市質監局對多美滋產品的檢測結論。8月27日，上海質監局新聞發言人沈偉民介紹，在事件發生後，質監局將多美滋採樣送到權威實驗室進行檢測。經過法定的15天~20天檢測，結果顯示所有批次產品均未檢出肉毒桿菌和肉毒毒素。

對於前後反差巨大，乳業分析師宋亮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採訪時稱，出現這種事情，很大的可能是之前第三方機構誤檢。東方艾格乳業分析師陳渝也表示，「相信恆天然不會在這麼嚴肅的問題上說謊，因此，很大的可能就是此前的檢測有問題。」

恆天然調查未停止

此前，恆天然已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針對事件發生的原因以及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開展獨立調查，希望在6周內完成相關調查。「今天的消息不會影響業已進行的各項調查。調查將幫助我們發現可以改善的領域，我們會公佈調查結果，並從中吸取經驗教訓。調查會全程保持公開透明。」史畢根思回應稱。

此外，恆天然昨日表示，史畢根思已經在恆天然新設了負責全球食品安全與質量事務的總監職位，該職位將直接向首席執行官匯報。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瞭解到，這是恆天然在人事方面的又一動作。肉毒桿菌事件爆發之後，恆天然集團曾宣佈旗下的新西蘭乳業公司執行董事加里·羅馬諾辭職，公司日常運營暫時由恆天然首席執行官史畢根斯負責；而在此後恆天然集團宣佈，兩名高級經理停職，決定立即生效。

根據最新情況，恆天然已經啟動一項措施，為其生產營養產品的工廠提供額外的質量保障：針對嬰幼兒產品原料的額外措施本週首先在恆天然豪塔普工廠實施，隨後將擴展到恆天然其他五家生產營養產品的工廠。此外，恆天然計劃在未來幾個月中，對所有設備和生產流程開展進一步檢查與維修。

「這次檢測只是說沒有檢測出毒性比較強的肉毒桿菌，但是還是檢測出了生孢梭菌，雖然後者沒有毒性，但是檢測出來就說明有很多細節還是應該加強。在這種情況下，企業確實應該繼續相關的措施。」一位外資企業的市場負責人告訴記者。

進口禁令提前解除？

恆天然方面昨日向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禁止恆天然在斯里蘭卡銷售產品的禁令已於上週五解除，其斯里蘭卡業務已全面恢復。而中國市場相關產品的禁令並未隨之消除，而目前距離國家相關部門緊急通知暫停進口新西蘭恆天然生產以及以該公司乳清蛋白粉為原料的澳大利亞生產的乳清粉 （包括濃縮乳清蛋白）、乳粉基粉已經有近一個月時間。[NT:PAGE=$]

乳業分析師宋亮告訴記者，儘管目前還沒有恆天然產品進口何時解禁的具體消息，但是此次檢測結果對於恆天然來講肯定是一個好消息，可能會讓其進口恢復時間提前。「有了相關的檢測報告就相對容易了，但還是需要和政府有一定的溝通。」宋亮說，「預計國家恢復進口需要新西蘭給出合理的解釋，並出具相關的客觀調查和產品檢測報告，同時對於整個乳製品安全風險評估進行合理解釋，可能最快還需要一兩個月。」

新西蘭政府宣佈 「毒奶粉」為「烏龍事件」，但是影響已經不可避免。根據此前的官方消息，恆天然旗下工廠生產的約38噸濃縮乳清蛋白粉被檢測出含有肉毒桿菌毒素，這些乳清蛋白粉作為原料生產嬰幼兒配方奶粉、飲料等產品，已有部分出口至中國等海外市場。緊接著恆天然下游品牌商多美滋、雅培等品牌均宣佈召回其涉事產品，其中多美滋召回了14個批次產品，而雅培召回2個批次產品。

一位外資企業的銷售負責人告訴記者，實際上此次恆天然事件中受到影響最大的不是該公司本身，而是其下游的奶粉品牌商，「因為奶粉品牌直接對應的是消費者，一有問題消費者會有比較迅速的反應。」

事件的影響很快反映在產品的銷售上，此前一位母嬰店的銷售負責人告訴記者，受該事件影響，相關新西蘭奶粉銷量下降了20%左右。有媒體報導，新西蘭品牌奶粉在事件爆發半個多月以來，其市場銷量減少了50%。

「預計此次事件幾個企業的直接損失應該有幾億，然而更大的影響是企業品牌。」乳業分析師宋亮告訴記者。而東方艾格乳業分析師陳渝則表示，被牽扯其中的企業都受到了比較大的損失，一方面是直接損失，另一方面是品牌損失。

「對於奶粉品牌來講，第一口奶很重要，很大可能這個機會就被別的品牌搶走了，因此具體的損失很難估算。」陳渝說，「恆天然在該事件中應該有連帶責任，按照常理應該對企業有賠償，但是由於類似的進出口案例在我國還沒有先例，因此具體怎樣還不知道。」而對於是否會尋求賠償，多美滋、雅培等方面此前均沒有明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