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看世界─見不到光的北韓

北韓平壤看來光鮮，但實際上經濟卻是殘破不堪，民生苦不堪言。(圖片取自：維基百科)

朝鮮人民共和國，也就是一般所稱的北韓，當屬當今全球最封閉國家，外界極難得到當地任何資訊，除自排於世界體系之外，亦遭外界制裁。其經濟據說有許多不同體系，包括黑市等，不過北韓方面完全沒有任何貿易統計可供參考。

但這樣的北韓經濟究竟如何維持運轉也引起外界好奇，北韓平壤政府收入究竟要從哪裡來？

■看不到數據的經濟

實際上，北韓經濟狀況並不好，是當今世界上經濟最中央集權、最不開放的國家，且根據美國中央情報局 (CIA) 報告，北韓有長期的經濟問題，由於多年的投資不足、備料短缺、保養不善，北韓的工業資本近乎無法修護，且大規模的軍事預算幾乎吸乾了其他投資以及民生消費所需資源。

根據經合組織 (OECD) 1999 年的數據推估，每年經濟成長 0.8% 的話，北韓 2011 年的人均 GDP 約為 1800 美元，不過聯合國的預估則低得多，2011 年人均 GDP 僅 506 美元，經濟每年萎縮 0.1%。相較之下，南韓 2011 年的人均 GDP 則為 3.17 萬美元，2012 年則為 3.24 萬美元。

根據 CIA 調查報告，北韓的產業共分為軍用品、機械、電力、化工、礦業、冶金、紡織、食品加工以及旅遊業，最主要的出口產品為礦產、冶金產品、軍備、紡織品等，最主要的進口產品則為石油、焦煤、機械設備、糧食等，估計工業佔了整體 GDP 的一半。

南韓統一部統計 2011 年兩國之間的貿易額約為 17 億美元，當中 9.14 億美元為入，8 億美元則為出，政府以及私人人道救援則為 1740 萬美元。

■最大的貿易夥伴：中國

曾任職朝鮮中央廣播委員會的脫北者 Jang Jin-sung 表示，北韓的收入來源有兩大，一為南韓投資帶來的外匯，另一大部分則為與中國貿易帶來的收入，主要為軍事貿易，而所有與中國的交際都必須要上繳一大部分的獲利給政府組織「辦公室 38」，通常至少要繳 50% 以上。

英國倫敦東方及非洲研究學院的資深教授 Jim Hoare 曾在 2001 年在北韓建立英國首個大使館，Jim Hoare 指出過去十年間南韓一直為北韓最主要的貿易夥伴，但是南韓前總統李明博上台後雙方關係惡化，終結南韓先前的接觸政策，中國趁機介入，成為了北韓最大的貿易夥伴，Horae 表示：「整個北韓都是中國製商品，中國提供北韓一切所需。」(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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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認定，中國認為有北韓在邊境相交，總比美國盟軍的南韓好，不過今年稍早聯合國表決時，中國亦投票贊成譴責北韓的核試。Jang 認為，中國會支持制裁，是為了能夠控制北韓國內的政權，過去金正日的軍隊對中國來說是頭痛問題，中國現在寧願攝政控制。

■飢餓、貧窮壟罩

根據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統計，2011 年北韓 1/4 的人口，相當於 600 萬人皆處於飢餓狀態，當中將近百萬為五歲以下幼童，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指出，在北韓食物為配給，因為政治經濟隔離，加上氣候變遷，北韓極易陷入糧食危機。

世界糧食計畫署指出，北韓依舊面臨定期、大規模的食物短缺，每三個小孩中就有一個長期營養不良。因北韓拒絕放棄核武計畫，亦憂心食物沒有送至最需要的人手上，美國 2009 年起開始拒絕運輸糧食至北韓。

2012 年 3 月，平壤同意暫停部份核武以及飛彈計畫，並接受核能檢查人員進入，以換取美國 24 萬噸的糧食援助。

Hoare 表示，平壤的生活水準與北韓其他地方相差甚多，「平壤是精華區，許多人有錢可以上餐廳吃飯，其他地方的資深官員則有管道弄到錢。」但多數北韓人的生活狀態都僅能餬口而已，北韓人的飲食絕大多數靠著穀物、蔬菜維生，肉和魚極為罕見。

■無產業可依侍

Hoare 指出，北韓經濟的主要支柱為東海岸沿海的重工業，且直到 1970 年代中期北韓其實都還是與日本並列的亞洲兩大工業國。當時雖然北韓並非蘇聯的正式會員，但是亦得益於蘇聯為首的經濟互助委員會，不過，蘇聯崩潰後，再加上一連串天災使得其經濟於 1980 年代後急速惡化，1990 年代更是雪上加霜，經濟變得破舊不堪。

北韓亦有石油短缺問題，過去它們可以由蘇聯獲得石油，但是後來卻再也沒有了；另外，1980 年代起農業也陷入惡性循環，過度仰賴肥料的結果使得土地過度使用、人們也精疲力竭、設備也磨損殆盡。不過，現在其實很難獲得可靠的北韓經濟資訊，畢竟自 1960 年代起北韓就不再公佈經濟數據。

除此之外，北韓還面臨電力短缺問題，而這也是他們發展核電憑藉的理由之一。(接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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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2006 年北韓首度核試以來，聯合國安理會就對北韓展開制裁，凍結支持北韓發展核武、導彈計畫的經濟資產，今年 3 月起更禁止奢侈品銷售至北韓，認為這將能直接懲罰榨乾人民的北韓精英階級。

■非法交易 作繭自縛

北韓一直相當重視軍火交易，他們是聯合國中唯三投票反對全球軍火貿易條約的國家之一，其朝鮮礦業貿易發展公司　KOMID　就是其重要的軍火進出口商。

另外，根據美國 CIA 情報，北韓公民，甚至是政府其實參與販毒多年，據報北韓大量運送海洛英、安非他命。

而北韓做壞事有時候則是反而報應在自己身上，北韓過去曾製造百元偽鈔，但是品質太差，外面市場根本沒有人買帳，結果這些偽鈔反而流回北韓，且普遍氾濫使用，結果北韓後來只得拒收百元鈔票，只接受 50 元鈔。

同樣的毒品問題也反而侵蝕了北韓，眾多北韓人現在都有藥物成癮問題。但北韓一貫否認以上任何非法行為。

■求生存的黑市經濟

根據 Jang 說法，辦公室 38 這個基金為北韓統治階級直接吸金，甚至當金正日在世時直接是他的私人帳戶，使用的是外幣。他也指出北韓的確還是有「人民經濟」，也就是以完全沒有價值的北韓貨幣在黑市交易，這種經濟主要是因應 90 年代之後的飢荒而生。

北韓過去經濟曾經自足過，但是蘇聯垮台後變得一無所有，北韓開始向外借貸換取食物等各種物資，而現在這些物資多來自中國，中國商人主宰了北韓市場，據報北韓的黑市交易成了大多數朝鮮人的主要收入來源。Hoare 指出，北韓暫且容許黑市存在。

北韓使用的是北韓幣，但其實北韓所有經濟行為都以美元匯率為準，就連黑市經濟也一樣，北韓幣一點價值也沒有，且因為所有的商業活動都以美元交易，北韓幣成為了當地最低層人民討價還價的工具。

北韓曾經試著讓北韓幣升值，但根本毫無效用。另外，因為擔心美國切斷美元來源，北韓部份地區使用歐元比重增加。

北韓政府繼續封閉之下，現況將會持續維持下去，北韓經濟恐怕難有生路，人民則是最大的受難戶，繼續生活在無法解脫的人間煉獄中。(文：鄭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