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勒斯搶劫式自救：存款稅搖身變銀行股票

孫紅娟

“別動我們的錢。”一位塞浦路斯婦女手持抗議標語，在塞浦路斯銀行門口抗議央行頒佈的新政，即通過銀行儲戶存款減記的方式來“救助”銀行。

當地時間3月30日，塞浦路斯央行確認，塞最大銀行——塞浦路斯銀行(Bank of Cyprus，BoC)10萬歐元以上存款儲戶將面臨理論上最高60%存款將轉換成該行股票。

大儲戶最高損失六成

當日，塞浦路斯央行宣佈：“凡超過10萬歐元的BoC銀行存款，其中37.5%將換為BoC的A級股權；除轉股存款外，另外22.5%的部分將暫時部分或全部被凍結，等到90天之后由一家獨立機構對該行進行價值評估，之后再決定此部分凍結存款被全部還是部分轉化為A級股權，剩餘比例將繼續計息，但利息率非常低；剩餘40%會按現有利率繼續計息，並且盡快解凍，但在BoC經營狀況轉好以前不會退還本息。”

將上述三類相加，存款余額超過10萬歐元的大儲戶最高損失額度可能是60%。

BoC是一家上市公司，在塞浦路斯交易所和雅典交易所同時上市交易。自年初爆發危機以來，BoC在雅典交易市場上的股價一路狂跌，3月15日收於0.207歐元，並停牌至今，而且按照塞浦路斯央行的規定，該銀行現在股權結構也會進行調整以增加股本。

“塞浦路斯銀行的股票現在几乎屬於垃圾股，這也是強制轉股的原因之一，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有人買這個股票；按現在的情況，BoC銀行經營情況好轉遙遙無期，所以這些錢基本上近期內處於凍結狀態；不過應該只是針對BoC的本土機構。該措施的直接影響是掠奪了儲戶的財富，更深遠的影響是塞浦路斯離岸金融中心的地位已經不保。”一位在華外資行的分析師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

不過，塞浦路斯央行同時宣佈：那些未滿10萬歐元的BoC銀行存款將享受存款保險制度，得到保護。塞浦路斯與西班牙等國執行的存款保險制度類似，10萬歐元是其對保險額的上限。

“塞浦路斯銀行中存款超過10萬歐元的賬戶中很大一部分並非本土居民，這也是為何俄羅斯對此政策非常敏感的原因，塞浦路斯對於俄羅斯投資者而言在過去一直扮演重要的離案金融中心地位。”上述分析師表示。

根據塞央行最新發布的數字，截至今年2月底，塞浦路斯各銀行的存款額為675.2億歐元(約877.7億美元)，其中約三分之一來自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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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自救

當地時間上周一，三駕馬車將與塞浦路斯達成新救助協議，確立塞浦路斯得到100億歐元國際援助款的最終條件。

根據塞浦路斯與三駕馬車達成的協議，塞浦路斯第二大銀行大銀行在希臘本土的機構將拆分為好銀行與壞銀行，壞銀行今后關閉，好銀行併入BoC。當地時間3月30日，塞浦路斯央行同時發布命令，將塞浦路斯第二大銀行大銀行正式移交給BoC，大銀行10萬歐元以下的存款和10萬歐元以上的債務，包括欠央行的92億歐元(約120億美元)債務，全部轉移至BoC；大銀行10萬歐元以上的存款，將被凍結在一個“壞銀行”裡，並在約7年之后清算。

而塞浦路斯銀行和大銀行在希臘的分支機構則被出售給希臘的Piraeus銀行。

特例or模板？

塞浦路斯銀行業的搶劫式“自救”模式引發市場恐慌，市場擔心這種搶劫式救助在今后會演變為一種常規模式。

歐元集團主席、荷蘭財長傑倫·迪塞布洛姆(Jeroen Dijsselbloem)上周一表示，救助塞浦路斯給今后歐元區銀行重組提供了模板。這一言論立即引發歐洲銀行股下跌、銀行債券遭拋售。

此后歐元集團及迪塞布洛姆均矢口否認，重申塞浦路斯是特例。

德國財長朔伊布勒上周六接受該國《圖片報》採訪時說：“塞浦路斯現在是、今后也會是一個特殊的個案。歐洲的存款賬戶是安全的。我們和歐元集團共同決定，讓(銀行)所有者和債權人——換句話說，是那些推動生危機的人參與負擔救助的成本。”

資本管制

上周四，塞浦路斯銀行關閉十多天後正式開門，同時啟動歐元區史上首次銀行資本管制措施。

根據塞浦路斯央行發布的臨時資本管制條例，塞國內所有銀行取款額最高300歐元，所有離境人士只能最多攜帶1000歐元現金。

塞浦路斯政府最初稱資本管制只持續7天左右，但上周四外交部長Ioannis Kasoulides表示將可能持續約一個月。

塞浦路斯總統Anastasiades上周五稱，管制會逐步放寬，並未透露具體日程安排。塞浦路斯央行次日聲明也未說明管制期限，只是表示會每日評估。